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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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稚和溫如月談話途中,傭人在門口敲過幾聲後得到應允才推門進來,她手中的推盤放著一杯溫水和裝藥盒,紅色藥盒裡裝著溫稚一周要吃的劑量,按早中午三餐後分好,以免出現遺漏。

傭人將盒中的藥丸拿出來時,溫如月站起身溫柔說道:「讓我來吧。」

她伸出手掌一副要將東西接過來的樣子,可女傭隻是一板一眼地沖她望了下,神態依舊帶著對客人的禮貌,禮節被調教的很好,低眉順眼婉拒:「很抱歉,這個鬱先生有過特別的吩咐,小先生喝藥這件事不能假於人手。」

溫如月臉上有一瞬間被婉拒的尷尬,即便對方禮儀十足,卻莫名讓溫如月產生一種低人一等的錯覺,就仿佛自己的麵子被一個在家服侍的傭人給拂了,而自己還不能說什麼。

她隻好退避三舍慪氣地縮回沙發上坐著,便聽到溫稚出聲說:「就讓媽媽來吧。」

女傭沒再向方才那般堅持,反而意外溫和地說了一個字:「好。」轉身就將手裡的水杯和分好的劑量全部遞交給溫如月,溫如月被這陡然的轉變給驚覷一下,趕緊接過的途中偷偷地朝溫稚打量一眼。

女傭看著溫稚,顯然是為此做出解釋,「鬱先生說過,一切以您的命令為準。」

溫如月笑得花枝招展,親切地坐到溫稚身邊來,將手裡的藥放在溫稚的掌心,「看來他對你真的很好。」

溫稚接過水杯,先用水潤過一下嘴唇和口腔,以免等一會兒出現吞咽不下去或者糖衣在喉嚨裡化開的情況。溫如月瞧見後沒忍住彎唇,「你從小就喜歡這樣,因為以前有次不小心喝藥時,藥卡在喉嚨裡死死堵住沒能吞下去,那時喝藥片都碾成粉裹上糯米紙咽下去,長大一些就不那樣了,不過後來你每次喝藥都習慣性先抿一口水。」

溫稚心想以前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怪不得自己每次喝藥時總覺得跟上刑一樣,不過鬱青行準備的藥並不苦,甚至有一次意外從舌尖化開糖衣時還有淡淡的甜,就好像是水果甜橙的味道,也許鬱青行在給自己備藥時就故意留心不要選特別苦的藥。

一想到鬱青行,溫稚覺得他打的電話時間有些長了,其實也才七八分鍾而已,他扭頭問傭人鬱青行在哪裡,傭人說:「在外麵右側的長廊盡頭。」

溫稚對著溫如月用抱歉的語調說,「我想先去找一下阿行可以嗎?」他獨自麵臨兩個陌生人,還是有點不適應,不如一開始鬱青行坐在他身邊時那樣安然自若。

溫如月點頭說可以,無意間與身旁的丈夫對視一眼,隻覺得溫稚對鬱青行的依賴太重了。

溫稚沒有看見父母眼睛裡流動的晦澀,他手掌被傭人用胳膊扶持著往門口的方向走,出門後傭人見到鬱青行在長廊外打電話的背影,小聲地在溫稚的耳邊告訴他。

「嗯,我知道了。」他想了想又輕聲說:「你就在這裡,不用再跟著我。」

溫稚對室內物件的擺放有一定的熟悉,而且長廊上除了牆壁上鑲嵌著用以裝飾的油墨畫,一路上暢通無阻為了避免溫稚摔倒的可能性,就連簡易的花瓶都沒有設置。

溫稚手掌扌莫索著牆麵身軀緩慢地移動著,腳底輕悄移動謹慎非常故意沒有發出一點驚動的聲音,因為他想給鬱青行一個驚喜,表明對方不在時自己也能嘗試著獨立,他覺得鬱青行看到了會很開心,說不定還會誇獎他。

溫稚依稀能夠聽到說話的聲音,步履更是小心翼翼,他能察覺到鬱青行在離他不遠處,溫稚正要打算嚇一嚇鬱青行,卻聽到一道模糊化的爭執聲,「qin,你的情況需要讓醫生來介入了。」

醫生?

他是生病了嗎?可是他自己不就是醫生嗎?

溫稚正想著事,腳步猛地一頓不知道踩到什麼發出輕微的一聲響,僅憑感覺溫稚隻能判斷出是一根細長略軟的東西。

鬱青行轉過身,他手裡拿著電話,聽筒裡的男聲還在若無旁人地講著話,被鬱青行沒有絲毫風度禮節地掛斷。

他目光落在溫稚踩在腳底燃了一半的煙,那是自己前幾分鍾剛扔掉的,幾秒後抬眸看向溫稚,那種厭倦冷淡的神態還沒能及時收住,便開口:「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溫稚覺得他的語調略冷,不是一如往常的語氣,帶著點審時度勢的樣子,溫稚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有點怔忪,導致溫稚忘記詢問剛才從電話裡聽到關於醫生的事情了。

鬱青行先前一步,在確定自己指尖和口腔都沒有沾染到任何煙味時,才敢將溫稚帶著往來時路走。

負責給溫稚餵藥的女傭還站立在門口等候著,鬱青行走過來時,語調留著幾分詭異的溫和,「不是特地吩咐過嗎?萬千叮囑過,不要讓他一、個、人任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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