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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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此處,翟尹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他說:「這公會不是還挺好的嗎。」

「暫時而已。」

辛青坐直起來,道,「那個公會其實一開始就不對勁,但我沒意識到,他也沒意識到。」

「我們倆大概在那個公會裡呆了小半年吧,期間這公會還算可以。公會人多,打起遊戲來還算有意思,就是榜上的公會特別注重排名,很有功利性,boss沒搶到或者輸了,怨氣就特別重。」

「後來年底的時候版本更新了,等級上限提高了,我老師第一天下副本,就運氣很好地給我打了一把新金武出來。」

「那把金武嬌氣得很,要一堆新地圖的材料。我那時候沒滿新的等級,武器不能拿,他就先替我收著了,又為了把那把刀養滿級,幫我去下海打升級材料。後來他一邊給我打,一邊發現要給我的東西太多,包裡容量不夠了,就讓一個副會給他開了權限,開了公會裡的一個小倉庫,把東西都放了進去。」

「他挺疼我的,後來不隻是那把金武的材料,有什麼給我的好東西都放到那個倉庫裡,讓我想要了就自己去拿。他還給倉庫上了鎖,密碼隻有他自己和我知道。」

「他天天給我打東西,東西就越積越多,那個會長就眼饞了,問他能不能把鎖打開,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公會都是一家人,都共享一下,副會也有執行者需要呢。」

「我老師不乾,說他平時下副本打出來的不是墮天使和執行者的東西都上交公共倉庫了,公糧交得也不少,就給我留這麼點東西他都要拿,說他是不是腦袋讓驢給踢了,眼睛都給踢充血了。」

「會長就也不乾了,說他倆關係這麼鐵,還收留他進公會這麼久,他倒好,根本沒把公會當家,沒把大家當家裡人,還給徒弟吃獨食。再說那蕎麥也是他徒弟,怎麼不見他去特地打一打魔女的東西。」

辛青冷笑了一聲,說,「可是蕎麥自從我老師開始帶我參加公會活動以後就沒有私底下找過他,後來慢慢關係就沒那麼熱了,還解綁了師徒關係,群聊也解散了。」

翟尹懂了:「一開始就是被會長吩咐去拉近關係,好讓他帶著你一塊去打公會活動的是吧。」

「是。」辛青說,「後來他們就在群裡吵了一架,老師就說會長要是再不滿意,就立刻領著我退會。」

「會長也不服軟,他倆就開始冷戰,互相不搭理,我們也再沒去參加公會的活動,我老師不讓我去。」

「我覺得挺奇怪,畢竟是他和會長的事,和公會和其他人都沒關係,乾嘛要這樣。」

「我那時候又深想了想,真的挺奇怪他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搞公會活動,那幾個月來公會的人對我們很熱絡,但他就跟塊打死都不融化的冰似的,怎麼拉攏他都沒反應,每天就跟個機器人似的上線,指揮,打完就走,誰吹他他都不帶變一下臉。」

「我就去跟他說了,他就告訴我,他不喜歡別人帶著目的接近他。」

「他說,那個會長一開始拉他進公會,說是因為好幾年的交情,看他公會太小,想讓他進來占個名分,每周多白嫖點資源,可結果一開始就是因為看中他實力和排名,想讓他來帶著公會沖榜的。」

「一開始說他什麼都不用乾,可一進去就讓他帶公會人沖排位,不答應就搞心機搞手段給他塞徒弟,讓他被迫和其他人熟起來,就連那個真用心栽培了小兩個月的徒弟在幫會長達到目的以後,也直接就走了,一句謝謝都沒和他說過,招呼也沒打。」

「他說他不喜歡被人算計。他是打遊戲的時候心髒,喜歡那種遊戲裡打架的時候為了輸贏而算計,算計中了之後讓腎上腺素直接飆升的感覺,但他很討厭在情分的事情上算計。也不是討厭了,我感覺他特別恨這種事兒。」

翟尹問:「那為什麼不走?剛進去的時候那會長不是就已經暴露嘴臉了嗎,當天就讓他帶人沖排位啊。我看霍柏衣他也不傻,他應該能馬上就明白過來的。」

「那傻子心軟。」辛青說,「我也問過他,他說那個會長是他小時候的鄰居,直到他媽帶著他出國之前,都是一起上下學的同學。」

「他說以前他親生父母鬧離婚的時候吵得特別厲害,有一次那倆人吵上頭了,鬧到了派出所去,誰都不去學校接他,他那年才六歲。還是會長聽了之後拿著雨傘沖回學校,把他領回自己家的,還說以後你爸媽吵架了,盡管往我家來,我肯定永遠給你開著門。」

「他是不傻,他肯定一開始就感覺出不對勁了,但他總念舊情。」辛青嘆氣,說,「他在國內沒多少認識的人了,總想留著一個是一個。」

哪怕對方物是人非的味兒都已經沖出屏幕了,他也不願意信。

「後來呢。」翟尹問他,「他肯定帶著你從那個公會跑了吧?」

「他沒帶著我跑。」

辛青頓了頓,說,「也不是扔下我自己跑了,後來出事了。」

霍柏衣和會長煤炭冷戰了將近半個多月,後來迎來了第二年的新年。

或許是眼瞅著要過年了,看著公會裡還因為他倆冷戰的事兒氣氛怪怪的,不好組織春節活動;又或許是因為月度結算公會積分的時候他發現沒了霍柏衣和辛青參加活動,榜上位置就往下滑了好大一截——又或許是兩種都有,總而言之,煤炭來道歉了。

但他沒擺在明麵上道歉,有天辛青和霍柏衣雙排的時候,他突然跳進語音房間裡,問霍柏衣「春節有沒有空」。

霍柏衣沒搭理他。

煤炭吃了個冷場子,也沒在乎,說:「對了,之前你說不交的那個倉庫,我想過了,不想交就挪到最後一個得了,省得擱在前排,別人看見了眼紅,再鬧到我這兒,我也不好做人。公會人那麼多,總有人眼睛會滴血的,你要是不樂意交,就自己藏好了,我回頭再給你多上兩把鎖。」

這就算是變相的道歉加上承認自己錯了。

霍柏衣這脾氣,必定被他說得渾身不自在,嗯了一聲,接了一句:「我春節有空。」

「有空那就上來看煙花唄,聽說去年就你跟你徒弟倆人過的,多清涼啊,今年你上來跟全公會的一起過。你看活動界麵沒有?今年新開了個宴會趴……」

「你等會兒,雙排呢。」霍柏衣說,「我有大招了。」

「哦。」

辛青也沒怎麼聽會長叭叭,他跟霍柏衣正在十八獄裡水深火熱。

霍柏衣安排他:「我一會把那個t甩出去,你把神女收了。」

「知道了。」辛青說。

搓了一分鍾的鍵盤結束最後的戰鬥後,霍柏衣在語音裡鬆了口氣。

麥裡傳來他按了一圈手指關節哢吧哢吧響的聲音。

他問:「你剛說什麼?公會宴會?我是看見了,說是春節晚上是不是。」

「是啊,除夕晚上畢竟都得陪家裡人吃年夜飯,所以春節晚上上遊戲過活動。」煤炭砸吧砸吧嘴,說,「除夕你媽不是也會做年夜飯嗎。」

霍柏衣:「嗯。」

「那你春節來不來我這兒啊?」

霍柏衣沒回答,反倒問了句:「你有沒有時間?」

煤炭愣了:「啊?我?我肯定有時間啊,我是會……」

「沒問你。」霍柏衣說,「問你呢,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辛青還在打開個人麵板查武器損耗度,他快一個禮拜沒修過自己的彎刀了。

突如其來被cue了一嘴,辛青也愣了一下:「啊?什麼?」

霍柏衣很有耐心地簡短重復:「春節晚上,有沒有空。」

「有啊,春節晚上嘛,我閒得要死。」辛青樂著說,「你社恐啊,沒我陪著去你不敢參加宴會啊?」

霍柏衣:「滾。」

辛青:「哎好嘞。」

辛青滾了,直接閉麥,又去看自己身上的東西有多少需要修的。

他是一個很有素養的小兔崽子,霍柏衣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他從來不插嘴。

霍柏衣跟煤炭說:「那我就帶他去。」

「行。」煤炭樂了,「你一定要來啊,我準備了個好東西給你,算是我給你道個歉。」

「倒也不必。」

霍柏衣有點不自在,聲音發悶地說,「別那麼正式,又不是沒吵過架。」

「哎,這怎麼算吵架呢。」煤炭意味深長地笑了,「你真的一定得來,我辛苦籌謀好久呢,我媽都幫我出主意了。」

煤炭說完就走了。

辛青點著自己的個人麵板,翻騰背包裡的東西,隨口在麥裡說:「我咋覺得他沒安好心眼子呢?」

霍柏衣沒說話。

沉默挺久,他說:「我下了。」

辛青說:「你不打啦?」

「嗯。」

「好吧。」辛青說,「那我找我兄弟雙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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