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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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煤炭嗬嗬兩聲,遁了,沒跟他多說。

辛青也沒搭理他。第二天又花了一整天,把公會裡霍柏衣的東西全都搬空了。

搬空以後他就退了公會,不過在企鵝裡他又被一堆人罵了小偷問候了母親,他都沒搭理。

東西都搬空了,也從那個狗公會裡麵退出了,辛青心裡的大石頭咚地就落了地,困意一下子把他攏住了。

他跟入土打了招呼,轉頭爬上床睡覺去了。

他難得地睡了個好覺,一連昏睡了兩天,等到第四天下午一點才醒過來。

睡了兩天,辛青迷迷糊糊地感覺如隔三秋,好像那個狗公會的事情是發生在四年以前一樣。

他打開手機。

因為昏睡兩天都一直沒消息,入土以為他咋了,一連給他發了好多條,辛青點進聊天窗的時候,手機都卡死了半分鍾。

辛青打字告訴他沒事,就是失眠太久,一口氣睡了兩天。

入土直咋舌:「你真能睡。打遊戲不?」

辛青說:「不了,還是沒啥心情。」

「也是,出了這麼個事兒。」入土說,「沒事兒,來上線,哥們帶你去風景區掛機。」

《敗落之源》地圖大,有岩漿城那樣屍堆成山san值狂掉的地方,也有很多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簡直就是藝術品的地方。

這種地方,俗稱風景區。

代表三大區分別為人魚家的靜謐海,精靈家的風藤原,還有墮天使原本老家的雲海。

風景區裡,特別適合人安逸地停下來,享受片刻的安寧。

很適合散心。

辛青覺得可以,爬上線了。

入土帶著他去了雲海,倆人坐在一塊漂浮的小天島上,麵對麵地掛機燒點卡。

這遊戲要玩就得花錢買點卡,點卡就是你的在線時長。這種光掛著啥也不乾的情況,當然叫做燒點卡。

入土問他:「你師父還沒動靜呢?」

前幾天搬東西的時候,辛青覺得瞞不住他,也不想瞞,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

辛青搖搖頭,才想起來對方看不到,就應了句:「沒。」

「也不怪他。」入土砸吧了兩下嘴,說,「你從他角度想想,告白的話沒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讓一個傻逼給說了。說了還不算,傻逼還組織了一大幫人當著暗戀的麵辱罵他。這換到三次來,就相當於有個人在班裡一邊罵他一邊跟你說,哎你知道嗎,這傻逼喜歡你,然後旁邊人不但沒幫他說話,還跟著一起嘲笑他,是個人都想跑。」

「我知道。」辛青說。

辛青不怎麼說話。

入土在一旁沉默了會兒,品出什麼來了,於是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想?」

辛青愣了:「啊?」

「我說你怎麼想啊。」入土說,「你師父喜歡你,是同性戀,你怎麼想?你是覺得惡心……」

這詞兒剛蹦出來,辛青啪地一拍鍵盤,遊戲裡的有野很配合地蹦起來大罵:「誰覺得他惡心了!?」

入土樂了,說:「那你也喜歡他?」

辛青的臉騰地就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沒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搞什麼啊。」入土說,「有個人來跟你說喜歡,你肯定得對他有個感覺吧,接受還是不接受。」

刺客有野站在那兒,再一次愣住了。

他沒有說話,雲海的風從遠處吹過來,把他們兩個的衣角和頭發都吹動起來。

辛青一直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他動了動,聲音很低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入土的角色坐在地上看著他。

「我真的不知道。」辛青低下頭,說,「我就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入土輕輕笑了,「哎」了一聲,隔著屏幕挪了挪屁股,換了下坐姿,說:「哥們,你還是太小啊,這已經算是回答了。」

「哈?這算什麼回答啊,我說的是我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打心底裡不樂意,你會這麼糾結地說我不知道?」入土說,「不知道這句話,本身就已經是回答了。」

辛青說不出話來了。

他確實是在糾結。

「但現在你糾結也沒用,得等你師父回來。」入土說,「也不用擔心,應該很快就回來了,這事兒他總得給你個了結。對了,你那個傻逼公會的會長,昨兒又在貼吧散謠言了,說你卷了公會的東西跑了,你知道不?」

「知道,一上線私信和好友申請都炸了。」

辛青操縱角色坐了回來,嘟囔著看向遠方的雲海,說,「隨他去吧,清者自清,反正我啥也沒乾,不是我的錯。」

「意思是你不管唄。」入土說。

「嗯。」辛青說,「現在管能怎麼管,想辟謠也沒辦法。他倆那時候吵架都是語音吵的,沒留聊天記錄,之前把那個倉庫權限給我老師的時候也是,聊天記錄一句話都沒留,全是語音說的。」

「但是公會倉庫的權限不全是你師父的啊,現在去查權限……哦,他退公會了。」

「是啊,根本就查不了。」辛青嘆氣,說,「他要是沒退還有證據,但是現在退了,什麼東西都沒了,完全是那會長說什麼是什麼。」

「真煩。」入土說。

「確實挺煩。」辛青說。

「哎也不一定哦,我記得公會裡的會長和副會管理啥的那邊,能看見歷史權限記錄和成員上交公糧記錄的。你其實可以去貼吧把來龍去脈說一下,他們不是說去病霸占所有公會倉庫還不交公糧嗎?你讓他們把歷史記錄放出來,都不用交公糧的記錄,光放管理記錄就能打臉了。」

「你讓他放他就放?」辛青說,「我煩死他了,他特別能耍手段。打個遊戲而已,整得跟皇子爭儲後宮爭寵大宅院裡麵大亂鬥似的,圍著這點破東西勾心鬥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爹留下來的億萬財產,受不了他。」

入土被他說樂了:「確實,不知道的以為他要魂穿宮鬥文女主呢。」

「就是,我可整不過他。」辛青說,「上次就是,我那天晚上氣得要退公會,結果臨退的時候說倉庫裡還有我的東西,問我要不要放棄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還有這事兒。」入土訝異,說,「不過他為點兒啥啊,把你倆都氣走了,他這公會排名不就又得往下掉了嗎。」

辛青說:「誰知道,我不清楚,我不愛揣摩傻逼的心思。」

「我看多半是他其實挺討厭你師父的。」入土猜測道,「你想啊,小時候得靠他罩著的小竹馬,出國了,光鮮了,家裡人提起他來都說在國外,比你強,肯定還得補他幾刀說你要努力,不然就被人家甩下來了。」

「現在你師父打遊戲還比他牛逼,讓他來自己公會,還得低聲下氣求著他。他可能還恐同,一聽你師父說喜歡你,一來二去地心裡更不平衡了,哪兒還管你倆能打多少積分。人嘛,一旦有點啥壞想法,理智全都得飛走,就像你上次要五殺的時候直接腦子飛走理智掉沒一樣,你師父拉都拉不回來。」

辛青:「能不能別提那件事。」

「畢竟你唯一一次被劍客單殺當場暴斃,咱仨差點就被翻盤了嘛。」入土樂道:「那劍客叫撈月是不是?」

辛青:「爬,你記他名字乾什麼。」

入土:「能打死你的太少了,尤其是他自己就剩半管血,你可還滿血呢,我太佩服他了。」

辛青沉默一會兒,默默地從兜裡掏出一個二踢腳來。

然後很鄭重地放到了入土的屁股底下,點燃,在他屁股底下放了一個美麗的二踢腳。

辛青很嚴肅:「我炸了你。」

入土:「……別搞,哥們,別搞。對了我說,我認真的,你真不打算去辟謠啊?」

「不打算,搞不過,也不想搞。」辛青說,「清者自清,我現在也沒心情去跟他搞,等我師父回來再說。我師父說了,我在這種事兒上對付不了別人,我隻會越描越黑。他讓我輕易別張嘴,躲他後麵不許說話。我得等他回來再說,不然又要被他罵了。」

「行吧。」入土說。

霍柏衣仍然沒有回來。

辛青又等了一個禮拜,可遊戲的好友列表裡,他的角色的上線狀態那一欄一直顯示著10天前,且天數一天天地增加著。

辛青一直在等他,也在企鵝上又給他發了好幾次好友申請,但一直都沒通過。

辛青沒放棄,又頻繁地發過去幾次好友申請,在備注裡寫了一些話。

比如他沒有覺得霍柏衣惡心,以及他覺得他們還是需要好好說一說,還有他辛青根本不恐同,他覺得霍柏衣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會等他回來等等。

但全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辛青等得寂寞難消,又去遊戲裡給他私信了一堆廢話,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幾句。

直到第二個月,霍柏衣不上線的第21天,辛青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

他低頭,發現竟然是霍柏衣通過了他企鵝的好友申請。

那時候半夜十一點多了,辛青剛從排位場出來,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頂著困在清日常。

看到好友申請,他都沒反應過來是誰,等看到上麵的聊天記錄,他才如夢初醒,我操一聲,趕緊坐正起來。

他拿起手機,手直發抖,正想著該發條什麼樣的消息起個什麼樣的頭的時候,霍柏衣一個語音給他彈了過來。

辛青嚇了一跳,猶豫片刻後,接了起來。

他試探著:「餵?」

對麵是良久的沉默。

過了很久,霍柏衣突然笑了一聲。

「嫌我惡心,是吧?」

一句話給辛青cu乾燒了。

他甚至以為霍柏衣打錯了電話,或者在跟旁人說話。

「啊?」辛青說,「你在跟誰說話……」

「跟你!」霍柏衣突然喊起來,「你有病是吧,嫌我惡心你不會直說!?你假惺惺地發什麼申請備注什麼破話,你都不覺得自己假嗎!?你真不愧是花崔的人,怪不得你能跟那群人玩到一起去!你跟那會長真是一個……真是他媽如出一轍!」

花崔就是煤炭公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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