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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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淮裴回到皇宮。

他惦記著白天的事,打算給景佑報備一下。

侍女說景佑在書房,淮裴饒了好幾圈才找到景佑書房在哪,敲了門後卻無人應答。

他皺了下眉,稍微提高了一點嗓音:「殿下?你在裡麵嗎?景佑?」

還是無人應答。

淮裴心中一緊,各種刺殺陰謀在腦海中滾了一圈,顧不得別的,手下一用力,直接推門而入。

入目的書房麵積極大,地上鋪著厚重的棕色地毯,紅牆邊排列著整齊的金絲楠木書架,壁爐裡沒有點火,牆上掛著幾幅油畫,全是帝國建國以來功勛卓著的人物。

淮裴繞過書架,看到後方寬大的書桌。

景佑一隻手裡還握著終端,另一隻手擱在書桌上,枕著右手睡著了。

終端投影的瑩藍色光芒在他側臉上落下變換的光影,半張臉冰雪雕砌似的,美的如夢似幻。

濃密纖長的眼睫搭在下眼瞼上,唇微微抿起,醒著時不怒而威,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透情緒,睡著了卻意外的溫順。

淮裴放輕了腳步聲。

接近夏日,書房內中央溫控係統被景佑調得偏低。

景佑大概是嫌熱,把外套脫了掛在一邊,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衣,這會兒睡著了,手臉都是冰涼的。

淮裴無意窺探帝國的機密,給景佑搭了件衣服,又用終端調高了溫度,就打算離開。

他剛轉過身,一聲細碎的呢喃忽然響起。

淮裴離開的腳步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微微彎下月要湊在他臉旁,「你說什麼?」

景佑迷迷糊糊地說:「……慕燃。」

淮裴緩緩皺起眉。

慕燃?景佑睡著了為什麼要叫他的名字?

而且,從這聲呢喃裡,他沒聽出一絲情意,反倒像是極為痛恨似的,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像在叫一個和自己締結了婚約的人,倒像是在叫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敢……叛國……!」

景佑的眉緩緩皺起來,就像是陷入某種夢魘之中,牙關緊咬,優美的側臉線條隆起一點不易察覺的弧度,臉色青白一片,冷汗一點一點從額頭冒出來,五指不自覺地收緊,把終端死死攥在手心裡。

——他在做噩夢。

淮裴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輕輕拍拍他的背,「景佑?醒醒,你在做噩夢。」

叫到第三聲的時候,景佑猛地睜開眼睛,從桌麵上彈了起來,直起身子向後仰。整個椅子被他帶的險些翻過去,被淮裴及時穩住。

他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瞳孔完全不聚焦,驚魂未定地看著前方,手腳僵硬動彈不得,隻有冷汗一層一層地出,渾身濕透,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足足過了十幾秒,他才勉強回神,僵硬地轉動眼珠,看到一旁的淮裴。

淮裴還在給他拍著背:「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做噩夢了嗎?」

景佑原本不想說話,看到他眼裡的關切,還是搖搖頭,語焉不詳地說:「沒事。」

淮裴看出他不想多說,於是沒有再問。

景佑揉著太陽穴,嗓音裡滿是沉沉的疲憊,「找我有事嗎?」

「有點事跟你匯報一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我今天見到慕燃了。」

景佑驟然聽見這個名字,揉著太陽穴的手指頓住,垂著頭,漆黑的眼珠蒙了一層冰,聲音裡有種難以察覺的緊繃和肅殺:

「他找你麻煩了?」

淮裴搖搖頭,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問出自己的來意:「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景佑眼裡透著股說不出的涼意和嘲諷,「慕燃是誰?」

淮裴拿不穩他要問什麼,試探地說:「你未婚夫……?」

「現在不是了。」

淮裴腦海裡飛快閃過了景佑夢魘時說的那句語焉不詳的話。

「慕燃」、「你敢」、「叛國」。

三個詞,透露出讓人驚心動魄的含義。

淮裴緩緩道:「……他是元帥獨子。」

景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又問:「那你呢,你是誰?」

淮裴好似明白了什麼,「我是……」

景佑的太子妃,帝國未來的王夫。

「所以你在擔心什麼?」景佑看向他,「他背後有慕鶇又怎樣,你背後不是有我嗎?」

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了,慕鶇再強硬,再權勢滔天,他也老了。

景佑願意尊重他,保留他作為帝國元帥的權利地位,是感念他曾經為帝國做出的貢獻,不是他爬到景佑頭上撒野的資本。

這個國家姓景,哪怕慕燃真成了太子妃,將來生下帶著慕家血脈的繼承人,也還是姓景。

而不是姓慕。

景佑十指交叉,嗓音輕慢:「下次他再敢挑釁你,不用你動手,直接按以下犯上讓人拖出去。」

淮裴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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