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裴燼的呼吸急促起來,像狂亂的雨襲擊大地那般,節奏亂且快。
他每一步踩踏都偏移了自己預料,從最初還能保持身子不亂,到後來已經開始有幾分趔趄。
一步一步朝著獨立的休息間走去。
路過的乘務員看見了他狼狽的身影——男人身材高大,他跌跌撞撞地扶著牆前進的模樣就像一個失控的龐然大物,有股不可言喻的壓迫感。
出於職責,乘務人員上前詢問:「您、您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助——」他伸出手想試著攙扶他。
裴燼用右手捂著半張臉,竭力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
「……不用。
」不要靠近我。
……不要靠近我。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滲人,乘務人員有一瞬間地猶豫。
就在這剎那間,他扶著牆加快腳步往前,打開門,一頭栽進了獨立休息室裡。
「咚——」重重關上的房門終於讓他有了一絲安全感。
他連坐到沙發上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用手扶在座椅上,跌坐在地上喘著氣。
忽如其來的藥物失效打得他猝不及防。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他也未曾想象得到在這個長時沙,「別過來……出去。
」裴燼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池白鬆和他在這麼小的空間裡會發生什麼。
他僅存的理智多半會因為她的降臨而徹底湮滅,那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然而這份乞求並沒有傳達到。
他幾近模糊的視線中隻看見池白鬆白色的裙擺離自己越來越近。
在他以為自己即將瀕臨毀壞時,她的氣息卻如一劑強而有效的興奮劑,將他因折磨而混沌的神經再次復工。
不,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不是她。
隻有在她身邊,自己才能好轉。
不要走。
……留下來。
他本能地想伸手抓住她的裙角,告訴他自己要收回那番讓池白鬆離開的話。
可僅存的力氣無法完成這個動作,他最後的努力隻讓他做到了將手在地麵上,伸出去幾寸。
=池白鬆推門而入,看見裴燼幾乎是直接摔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側身背對著自己,手臂正在發力撐著身體,宛如一隻被囚/禁的野豹正在企圖進行掙紮。
在這強健有力的男性軀體上,與之不相符的脆弱正在飛速蔓延。
池白鬆意識到他痛苦地想要驅趕自己離開,卻又誠實的用眼睛流淌出挽留之意來。
她隻得感慨他反悔的太是時候,再晚上一秒,自己就扭頭離開而錯失他的求救了。
「你想要我留下?」「……」池白鬆見裴燼真的神誌不清,也懶得同他演什麼戲,冷靜地說道:「讓我看看你的情況,我們該叫醫護人員來。
」「……我沒事,不要叫人。
」裴燼說:「是……舊疾。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池白鬆不太信,但還是問:「你有帶平時用的治療藥嗎?」「在我口袋裡。
」裴燼聲音越發虛弱。
他要控製氣息,自然不能張大嘴說話。
池白鬆不再廢話,直接反手將門關上,半蹲下身。
裴燼把自己的頭枕在沙發上,要微微抬起視線才能看到池白鬆的臉。
她在裴燼的衣服口袋裡扌莫索,她兩手並用,在他上衣和褲子的口袋外按壓尋找藥瓶,很快就在裴燼的褲子口袋裡扌莫到一個圓管狀的容器。
……居然真的有藥。
池白鬆打開瓶蓋,將白色的藥片倒在手心,跟他確認起內容是否正確。
她問:「是這個嗎?」裴燼月匈口起伏,緩緩點了點頭。
見他一副不清醒的樣子,池白鬆將藥瓶隨手放進自己口袋裡,然後她一隻手托著將裴燼耷拉在沙發上的側臉讓他擺正頭顱,接著將他下巴微微抬起。
被迫抬頭的裴燼努力睜開眼睛。
在他如火熱烈的紅色眼睛裡,池白鬆看見了自己這張表情冰冷的臉。
池白鬆右手中指蜷曲,墊在裴燼的下巴上。
食指則貼在他臉頰上防止他腦袋無力的側歪,最後用拇指輕輕按了按他的下唇,下達指示:「張嘴,把舌頭伸出來。
」裴燼乖乖照做,正好開合到池白鬆能看到他的犬齒的程度,對於另一個指令他潛意識有些抗拒,但最終還是照做了。
池白鬆將藥片放了上去,「含著,不要吞進去。
」他聽話照做,就這麼地任由她擺弄自己。
池白鬆起身去旁邊接了一小杯水,給他餵了下去。
「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