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越王 當年那個孩童終究在他看不到的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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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處處欺負雲姬,未嘗沒有嫉妒她的意思,她還未出閣前,雲姬身為陳國公主,美貌身份就壓她一頭,她隻能和一眾貴女奉承討好雲姬,等她有幸嫁入陳國王室成了雲姬的嫂嫂,本以為能就此壓在雲姬頭上了,可無奈陳國王室眾人對雲姬疼愛有加,就連她的夫君,陳國太子也是一樣,不能有人在他麵前說一句雲姬不好。

於是,她隻能繼續忍耐著,還得在所有人麵前扮演一個好嫂嫂的角色,後來,在雲姬韶華初綻之際,俊美非凡的越王祈道遠向陳王求娶於她,並為她幾乎空置後宮,範雲宜聽到這些的時候,幾乎咬緊了牙關,覺得雲姬命太好了。

後來,陳國國滅,範雲宜想法子以腹中有了陳國王室骨肉為由逃了,再後來,那個假懷孕假流產的戲唱完,雲姬順利被送進了趙王後宮,成為了她捏在手心裡的棋子。

不僅如此,雲姬因為覺得心裡虧欠她,還為她洗白了身份,讓她得以以趙王寵妃表姐的身份嫁給了趙國重臣司空趙措,如今,她和趙措已育有一子,可以說是在這兒立穩了腳跟,膽氣也越發足了起來。

範雲宜的小心思小手段一出出的,多虧雲姬的性子軟,不然換個人早就跟她不來往了。

宮中,華陽正尋思著讓人按著陳夫人給她的地址去找找那位有名的醫者,突然,有侍女急急忙忙走進來,對她道:「公主,王後召您過去!」

莫非是母後找大哥去了祈簡府上有了回應?華陽站起來,心思忐忑不安,但腳下卻沒猶豫片刻,立即就帶著侍女去了王後那裡。

華陽到的時候,梁期正在殿內坐著和王後說些什麼,她上前隻敷衍著伏了伏身,便眼神期待地看向自家大哥。

女郎水潤又帶著期盼的眼神看過來,梁期心中一陣不忍,他看了眼自家母後,王後對他點點頭,他心中嘆了一聲,暗想祈簡可真能禍害這些小女郎,但這事吧,總不能說人家做得不對,甚至他還得感謝祈簡,沒有因為利益瓜葛,就利用他妹妹,將他妹妹拖入泥沼,從這點上來說,祈簡這人也挺夠朋友的。

「華陽,我昨日去了阿簡府上,跟他好生談了一番,孩子,聽哥哥一句勸,把對他的心思放下吧,阿簡向來將你當作妹妹的,他自知身世處境復雜,將來回越國麵臨的局麵更是難上加難,加之他自己身子不好,不想將你拖進來,臨走之際,還勸我給你好生相看個出眾的郎君,如此,你該明白他的意思。」

梁期一句句說著,華陽眼裡的光彩慢慢寂滅,她臉上的期待慢慢消失,眼眶裡盈滿了淚水,一出聲就帶著濃濃的哭音:「他真的對我無意嗎?還是隻是不想拖累我?我不怕他所謂的拖累,也從不覺得他是個拖累。」

王後轉過身不願看著女兒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就這些年輕孩子,心思還純稚,所以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豈不知情之一字,來得快變得也快。

梁期見寶貝妹妹落了淚,趕緊就上去安慰她,但他的安慰卻叫華陽的心更涼了。

「華陽,這不是拖累不拖累的問題,阿簡他隻將你當作妹妹,若他真對你有情,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就不會說出給你相看個好郎君這種話,阿簡的性子,看中的他不會放手,但看不中的,他也不會耽擱人家,尤其是他和你還一道長大,將你視作親妹。」

這話說得,華陽的眼淚嘩嘩往下掉,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梁期將妹妹攬在懷裡,小心地在她背上柔柔拍打,嘴上不住說道:「沒事的,我們不哭了,這感情之事,向來也沒辦法勉強不是嗎?今日你就好好靠在大哥肩膀上哭一場,哭過之後,就試著將他當作哥哥,放下心中對他的惦念,我妹妹這麼乖巧,什麼樣的郎君配不得呢?」

過了好半晌,華陽終於低低啜泣著停下哭聲,眼睛紅彤彤的,還不住地打著哭嗝,王後吩咐人上了蜜水給她,華陽哭過一場,心裡雖還悶悶地難受,但總算不那麼憋得慌了。

王後也知道不能將女兒逼得太緊,畢竟華陽對祈簡的喜歡,可有不少年頭了,說放下也不容易,這事還得慢慢來。

華陽離開王後寢殿的時候,眼睛比上回更紅腫了,陳夫人這幾天重點讓人關注著華陽的動靜,總想撮合祈簡和華陽的親事,所以華陽去了王後那裡的事,她是知道的,不僅如此,華陽回去時經過她的寢殿,她又一次邀華陽進去坐坐,華陽卻客氣地婉拒了她,對她道:「今日華陽形容不整,改日再來看望夫人。」

說著,便帶著侍女快步離開了。

陳夫人想著華陽那通紅的眼眶和低落的神態,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華陽對祈簡情根深種,能讓她如此傷心的,定然要屬她和祈簡的婚事,所以,王後的意思是此事不成嗎?

這樣好的婚事,祈簡那孩子怎能大大咧咧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身子有礙子嗣呢!陳夫人心中生著悶氣,為大兒子的婚事懸著顆心,她是想讓兒子長久地留在趙國的,所以,在她看來,娶了華陽為妻對祈簡來說該是最好的選擇。

但偏偏祈簡將這事弄成了這樣。

趙國,有陳夫人操心著祈簡的婚事,越國,祈道遠也一樣操心著兒子的終身大事。

這天下朝,他特意去了趟王後的寢殿,正巧碰上了進宮探望王後的湯望月,湯望月和祈簡定親的事,不知怎麼被祈道遠知道了,或者說越宮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祈道遠的眼睛,隻看他是否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了。

「參見王上,」見越王進來,湯望月連忙起身行禮,王後慢她一步,也向越王屈膝行禮。

越王一頭白發,身量高大,眼神冷峻寒厲,五官卻生得極其俊美,即便年歲不小,但卻不怎麼顯老,至少湯王後跟他站在一起,卻像是平白比他大了一輩,猛地一看,祁簡跟他的長相起碼像了五分。

因此,即便知道越王冷淡發妻,對湯家不甚看重,湯望月依然對他沒什麼惡感,當然,祈道遠一國王上,也沒人敢光明正大表現出對他的不滿。

「起身吧,」越王還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似乎什麼都不看在眼裡。

好在湯王後這些年已經不大在意他如何了,放在剛成婚的前幾年,她還對他有所期待,一顆心放在他身上,畢竟一個俊美又身份高貴,能力卓爾不凡的男人,是極得女郎喜歡的。

但祈道遠此人,在湯王後看來是既可憐又可恨,雖如今後宮中麗夫人一家獨大,但湯王後清楚地知道,祈道遠自始至終,愛過的,或者說付出過真情實感的,隻有祈簡和祈連的生母雲夫人,雲夫人還在的時候,越國後宮形同虛設,麗夫人都沒法從雲夫人那裡分得祈道遠半分注意,當時滿宮的公子,也隻有雲夫人所出的祈簡是被祈道遠捧在手心長大的。

所以雲夫人才成了麗夫人的眼中釘,祁簡祈連擋在前麵,越王的其他兒子也就難有出頭之日,不知是不是考慮到這個,麗夫人才說動了魏王,讓他聯合越王滅了陳國,畢竟祈道遠雖然愛美人,但他心中放在首位的,還是他的權勢野心。

或許是高估了自己處理此事的能力,又或是低估了自己對雲夫人的感情,總之陳國亡國之後,祈道遠最愛的女人深恨於他,最後自厭自棄香消玉殞,他最疼愛的兒子因母親和外祖一家被滅之事,和他公然鬧翻遠走他國,祈道遠一夜白頭,再也沒了雲夫人在時的輕鬆笑意,轉而成了現在這副冷峻森厲的模樣。

雖祈簡離開越國之後,祈道遠就當作沒這個兒子了,對雲夫人所出的祈連好似也不太關注,反而將麗夫人提了上來,對麗夫人所出的孩子偏寵有加,但以湯王後對祈道遠的了解,他心中最中意的,最喜愛的,還當是雲夫人為他誕下的兒子祈簡,不然他不會任麗夫人如何催促,也不立下太子,也不會暗地裡派人搜集祈簡在趙國的林林種種。

當然,這些都是湯家的消息網查出來的,正是因為知道祈道遠對祈簡的在意,湯家才在占卜之後決定在祈簡身上下注,如今看來,這事做得很對。

就祈道遠回宮以後,他對湯家眾人的態度,看著可比之前和緩了許多,這不,來王後這裡也比之前勤了許多,雖兩人之間沒什麼親密接觸,也說不了什麼體己話,但他現在的意思,是想將王後扶持起來跟麗夫人打擂台,畢竟祈簡跟王後的侄女定了親,王後當然是祁簡一方的勢力。

祈道遠先前便傳召過湯家的主事人,那次之後,湯王後便從家裡得知,他們家和祈簡定下的婚事,獲得了王上的認可,隻王上的意思是此事暫且保密,不可公諸與人,湯家自然聽從他的意思,雙方達成一致後,祈道遠來王後這裡的次數便多了起來,平日裡有個賞賜什麼的,也不忘了她這一份,這可讓麗夫人那邊氣得不輕,直嚷著王後一大把年紀了,到這會兒倒使出了爭寵的手段。

王後在麗夫人麵前向來沒什麼臉麵的,畢竟她無子無女,娘家再得力又如何,下一任越王之位,大家看好的都是麗夫人的兒子,這樣的念頭催使之下,加上祈道遠向來不喜湯家,所以王後在宮中的處境一直算不上好。

但這回祈道遠回宮之後,卻一改往日對王後和湯家的冷淡,王後雖然心知祈道遠是為了他兒子鋪路,但在麗夫人麵前,她也因此理直氣壯了許多,也算是出了她多年來悶在心頭的一口惡氣。

越王來王後宮裡沒什麼事,隻是順路過來看看,為她撐撐場麵,好讓她能跟麗夫人分庭抗禮,但過來看到了湯望月,他心裡還是高興的,雖然麵上不顯,但知道湯望月是他今後的兒媳,所以將對祈簡的喜愛也轉移一部分到了她身上。

就這樣,湯望月出宮的時候,還帶著越王賞賜下來的一箱珠寶玉石,可叫宮裡的人開了眼界。

就連麗夫人宮中也有人議論。

有人就道:「你說這湯王後是給咱們王上吃了什麼**藥了,一大把年紀,長得也不甚好看,怎麼突然就得了王上寵愛呢?明明年輕的時候都不討王上喜歡。」

有人接話:「誰說不是呢,你看咱們夫人回宮以來那臉色,那心情,恨不得手撕了王後。」

「死丫頭,這話可不敢亂說,當心夫人知道了叫人拔了你的舌頭!」

「好姐姐,是我嘴上沒把門,下回一定注意著,不過這王上對王後的看重還真挺惱人的,據說連王後的侄女出宮都帶著王上送的大筆賞賜,我聽內殿伺候的姐姐說過,給湯家女郎的賞賜裡,有一盞白玉雕成的成套頭麵,說是下麵貢上來的,咱們夫人還向王上討要過呢,結果王上沒允,怎料這次一應給了湯家女郎,您想想,這事可不是惱人得緊,王後這兩日那臉上笑得,叫夫人看了就心煩呢。」

聽了這話,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確實,麗夫人也不知王上好好地怎就突然跟王後親近了起來,這還不算什麼,她兒子進宮時還告訴她,說王上近日來對湯家一係的態度有所緩和,這對他在朝中的處境極其不利,她試著言語上試探過越王,怎料越王隻冷冷看她一眼,對她道:「王後是孤的發妻,對她尊重一些,難道不是應當的嗎?」

麗夫人暗自撇嘴,瞧這話說得,忽悠誰呢,也沒見您前些年將湯家和湯王後放在眼裡啊,隻是越王嘴緊,他不願說,她是怎麼都問不出來的,這其中定然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兒。

從湯王後那裡出來,越王帶著巫醫一道去了祈連的寢殿,祈連雖病勢轉好,但祈簡走之前囑咐過他,讓他依舊裝作之前病弱的樣子,不然難免麗夫人不會將目光轉到他身上,屆時祈連對上麗夫人,怕是沒什麼還手之力。

祈連很聽祈簡的話,巫醫又是他們的人,所以這事做起來沒什麼難度,倒是祈道遠身邊跟著的那個大巫來為祁連看診過,按理說,他是能診出祈連的身體狀況的,怎料祈連病勢好轉的消息一直被瞞得好好的,祈連猜測是自己父王暗中下了命令,但他和父王關係不甚親近,也不好直接問他。

祈道遠走到祈連殿前時,夜色已經落了下來,十一月的天氣徹底變冷了,夜裡的風大,吹得宮院中的樹葉簌簌作響,他站在殿前,看著眼前已經緊閉的殿門,和裡麵透出的昏黃燭光,心裡難免生出幾分蕭瑟之情,於是停下步子,問後麵跟著巫醫道:「你前些時日為阿連看過了,他的身體當真好全了?」

「回王上,公子身上的毒血已經盡數被換,當時公子就守在這裡,六公子的身子確實是好了的。」

越王低聲嗯了一聲,再次看了眼裡麵透出的昏暗燭光,道:「那就罷了,回去吧,你明日再過來為阿連看看。」

說罷,他率先轉身往回走,巫醫緊隨其後,越王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下步子,揮退了身邊伺候的人,隻留巫醫一人在側,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他:「公子如何了?」

巫醫一愣,下意識看向越王,但漆黑的夜幕下,越王的臉掩藏在一片黑暗裡,他根本看不分明,意識到自己舉動不妥,他趕緊微微垂頭,回道:「公子長得跟王上您一般高了,跟您的相貌也頗為相像,恕臣直言,在這世上,臣還從未見過像公子那樣好看的郎君。」

越王聽了這話,不自覺勾起唇角,他和雲姬都生得好相貌,阿簡自小就跟天上的仙童一般,長大了自然也不會差,隻當年那個成日抱著他的腿撒嬌的小小孩童,終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長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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