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聚會 阿簡,你可是稀客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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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母妃呢?她是怎麼回事?當年我明明親眼看著她過世的。」

怎就轉身一變成了趙王後宮的寵妃,趙王知道她的從前嗎?

「你母妃,她當年隻是假死罷了,提前服下了一種假死藥騙過了你們所有人。」

範雲宜說得雲淡風輕,祈簡的心卻仿佛被誰重重一擊,母妃當年深恨父王他是知道的,但她竟那般殘忍,讓他眼睜睜看著她死在眼前,還有祁連,祁連身體不好,即便母妃不顧及他,好歹想想祁連吧,那孩子自出生起就受盡了苦痛,都不知道能在世上活多久,母妃當時就不怕祁連跟著她去了嗎?

祁簡心裡既痛又很,竟開始懷疑自己離開越國和祁道遠鬧翻是一場笑話,哪怕她提前透露一點兒,哪怕她真的不想再和祁道遠一起,他這個做兒子的都能理解,也會站在她那一邊,可她將他當作什麼?說拋棄就拋棄的穢物嗎?

祈簡壓抑這心中翻騰的不忿和厭恨,又問道:「那她為何會進入趙宮?成為趙王的寵妃?可是你們逼她的?」

雖然祈簡對生母心中有了恨意,但說到底,雲姬終究是他的母親,即便她狠心拋下了他和祁連,他還是會擔心她的處境,擔心她會受人所迫,他和母親生活到了十歲上下,明白她的性子單純,極易被人哄騙利用,所以第一反應就是她會不會受人欺負?

「逼她?可沒人逼她!進入趙宮,嫁給趙王,包括生下七公子,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可沒有人逼她,你看看她,她離了你父王不也過得很好,還給你生了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呢,你當梁躍為什麼喜歡親近你,你是他親哥哥啊。」

範雲宜說著笑著,好似這樣能刺激到祁簡一樣,似乎還嫌不夠似得,她又笑著附了一句:「你不妨猜猜看,她為何執意要嫁給趙王,生下趙王的孩子呢?」

雲石簡直想將範雲宜的嘴給堵上,這女人雖是他們公子的舅母,可公子說到底連母族的親人都未曾見過,感情又能有多深,瞧她這副張狂的模樣,這是篤定了公子不會再拿她怎麼樣了。

不過她倒猜的不錯,隻要她以後不再自討苦吃開罪祁簡,祁簡也不會再對她不依不饒,當年確實是祁道遠做下的孽,這點上,他確實虧欠了對方。

至於雲姬為何會選擇進入趙宮,這事都不用祁簡再想,雲石的腦袋都想得清楚,趙國的國力是唯一勝過越國的,雲姬進入趙宮,定然是還沒放下對祈道遠,對越國的恨意,想利用趙國達成自己的目的。

當然,當今趙王不是個會受婦人左右的性子,雲姬想對越國對祁道遠出手,唯一的法子就是扶持她的兒子梁躍承繼趙王之位,按著現在的局勢來看,倒也不是不可能。

就祁簡來看,趙王顯然對他已經成年的所有公子都不甚滿意,倒是梁躍,聽說趙王對他的課業很是重視,再加上對陳夫人的專寵,梁躍確有和嫡長子梁期相爭的實力。

所有的事情都問明白了,沒有問出口的,權當給彼此留最後一層臉麵,吩咐人將範雲宜送走,祁簡坐在回城的馬車上,一人靜靜發呆,他此時隻覺得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段笑話。

要說他當年和祁道遠鬧翻,陳國滅國之事隻占了一小部分,畢竟祁道遠從小教他的是帝王之道,他的有些想法,祁簡是能意會到的,父子倆之所以鬧翻,更多的是因為雲姬之故,祁簡自小由雲姬帶著長大,跟母親感情極深,所以當時根本接受不了母親因祁道遠鬱鬱離世。

而且當時祁道遠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那段時間對他和祁連不聞不問,仿似宮中根本沒有他們兄弟的存在一樣,反而是麗夫人母子幾個頗得恩寵,祁簡憤憤之下,隻覺得以往英明神武的父王竟也會受婦人影響,母妃一去世,就對他們兄弟換了副嘴臉,所以,他才在老師的陪同下帶人逃出越國。

但奇怪的是,即便知道他逃了,祁道遠也沒有派人追捕他,反而當作無事發生,祁簡一直覺得自己看不透祁道遠,至今也是如此。

他現在依然記得祁道遠當年對他和母妃的愛護,那種情誼是根本裝不出來的,祁簡更是從小被他寵慣著長大,但同時,祁道遠對他的要求也很嚴格,事事都要做到最好,祁簡的琴藝之所以練得那麼好,一方麵是他稟賦卓絕,另一方麵,是祁道遠給他找的老師大有來頭,不僅在樂藝上,祁簡其他各項的老師每個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祁簡時常能從祁道遠身上看出他對自己的殷切希望和蓬勃野心。

雖然沒有人明說,但祁簡在祁道遠這樣的培養之下,很早便將自己視作越國王位的承繼之人,所以,他才會不解,才會憤怒,為什麼祁道遠在母妃去世之後就對他不聞不問了,他投注的情感和希望那麼容易便就收回去了嗎?

於是,祁簡離開了越國,離開了自己從小被捧著慣著的地方,來到了趙國,學著適應寄人籬下的生活,他心裡有一股氣,既覺得祁道遠害死了母妃,又覺得他是個偽君子,下定決心將來要從他手裡拿回越國的王位,這些年來,支撐著他的就是這些心念。

可今天,陡然知道他一直懷念的母妃並沒有死,而是拋下自己到趙國做了趙王的寵妃,甚至兩人同在一城這麼多年,都未曾見他一麵,向他透露過半分她的存在,他突然感到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原來他不止是被父王拋棄了,母妃同樣將他棄如敝履。

他甚至都不敢問範雲宜,她對自己出手的事母妃知不知道,他怕範雲宜想要他的性命,而母妃默許了此事,畢竟她已經不要他了,她對祁道遠的厭惡,難保不會遷怒道他這個流著祁氏血脈的兒子身上。

送範雲宜離開之前,他特意囑咐過她,讓她不要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陳夫人,是的,她現在已經是趙王的陳夫人,她不是他的母妃了,既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身份,那兩人還是各自安好,不要相認的好。

但即使心裡再怎麼開導自己,這事也總歸不是個讓人開心的事兒,祁簡連著兩日心情都不大好,悶在家中連著彈了兩日的琴,雲石和臨遠看著他這副樣子,也是無從下手,畢竟這事在他們看來都覺得難以接受,何況身為當事人的祁簡呢。

但是這日下午,雲石卻是急匆匆敲門就進了祁簡的屋子,祁簡麵色沉鬱地停下琴音,抬頭看他:「怎麼了?」

雲石回他:「公子,明日就是六公子在城郊溫泉莊子上舉辦的集會了,您不打算去嗎?」

祁簡似乎嗬了一聲,道:「你忘了?梁琺的場子,我向來是不去的。」

雲石上前兩步,聲音略有些急切:「可是公子,昭寧公主明日會去啊!」

昭寧?說到昭寧,祁簡終於從他那股自怨自艾的狀態中掙脫出來,麵色陰沉地站起身,雙拳捏得死緊道:「我不是跟她說了讓她離梁琺遠一點,她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那可不,公子您當您能管住昭寧公主啊?雲石暗自腹誹,但看到祁簡此時的反應,他心中卻是一喜,謝天謝地,果然說到昭寧公主的事上,公子就打起精神,不再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了。

「那公子您?」雲石小心抬眸試探他道。

祁簡心裡快被夏檸氣死了,一個個的,都不讓他省心,氣死他算了,「我什麼我,趕緊去給我弄份帖子來!」

昭寧都去了,他還能不去嗎?梁琺那偽君子手段多著呢。

雲石心裡高興,連連唉了兩聲,立刻下去安排,這不就對了,年輕人嘛,朝氣一點活潑一點多好,他們公子從小到大多不容易啊,乾嘛為了不珍惜他的人如此自苦,當年發生的那一切,說到底跟公子也沒什麼關係,公子自己的人生還因為那場變故天翻地覆了呢。

第二日,夏檸打扮一新和張曉曉一道出發,她聽張曉曉說過,梁琺那個溫泉莊子,在茗城是除了趙王之外的頭一份兒,茗城的溫泉很少,梁琺也不知是走了什麼好運氣,在城外買了塊兒地建莊子,竟就讓他挖出了熱泉來,他本就是張揚的性子,於是借著溫泉的名頭,將城外的莊子建得極富意趣,還分建了許多院子,將湯泉引入各個院子。

每年冬天,梁琺都要請各家的貴族郎君女郎到莊子上小聚,好些人還會選擇在那兒過夜,這麼幾年下來,借著溫泉的名頭,倒讓他聚攏到了不少人氣,將聚會辦出了規模,甚至不少正當年的女郎郎君還會借此機會彼此相看表意,且這溫泉的作用被他的人說得神乎其神,什麼美容養顏,滋養身體,消除疲憊,總之引來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多,所以張曉曉那次才建議夏檸答應下梁琺的邀約。

而夏檸呢,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她知道梁琺的為人,而這次溫泉聚會正好給了梁琺一個絕好的機會,地方是他的地方,人是他的人,他的膽子自然就大了起來。

梁琺以為夏檸是他的獵物,夏檸卻也將梁琺當作探路的卒子,早就將他盤算其中,當然,她也得讓祁簡知道她的去向,不然這場戲就要白唱了。

今日參加聚會的人不止夏檸,華陽也被兄長帶著一道過來散心,祁簡也是一樣,他這還是頭回參加梁琺舉辦的聚會,所以當他走向馬車的時候,在門口迎客的梁琺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笑著走過來在祁簡肩上拍了拍,道:「阿簡,你可是稀客啊,難得你今年竟有空來我這裡!」

「哈哈哈,早就聽說六公子的溫泉莊子是個好去處,往年我到冬日總是病懨懨的,今年算是好了一些,這不就過來你這叨擾了嗎,隻願你不覺得我麻煩才好,」祁簡笑著跟他客氣,眼裡卻似帶著刀子。

「客氣了客氣了」梁琺心情極好,立刻叫人引著祁簡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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