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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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人卻已經走遠了。

門房隻得嘆著氣合上門。

·船上的柴米很快見了底,南樂不得不開始思索怎麼跟船上的嬌客開口。

其實一早,她就應該送對方下船的,越快越好,留這幾日已經是不該。

在江上一個人討口飯吃,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船幫平日裡橫行霸道,江上沒人敢招惹。

若是南樂船上多一個人的消息傳到他們耳朵裡,他們立刻就會明白那天南樂玩了個小把戲。

到時候,別說這嬌滴滴的貴客,就是南樂都討不了好去。

況且,家裡多養活一個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多一日就是多一天的米糧,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嬌客別看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但胃口著實不小。

若不是因為收留了對方,這米糧還足夠她多吃許多日。

盯著空盪盪的米缸,南樂有些心疼,又有些怪自己,怪自己吃了一次虧還不夠,怎麼還能吃同樣的虧第二次呢?她心裡卻悄悄有個聲音在說,不一樣,沈玉和林晏一點都不一樣。

那孩子生了病,卻那麼懂事,分明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都不會的嬌小姐,卻總願意幫她一把,乾些雜事。

南樂又想起她灰頭土臉的守著炭火熬藥,端著藥一出來卻見到本該躺在床上的精貴人躬身清理著船頭血淋淋一灘魚鱗,玉白五指染了血汙。

「你病還沒好,做這些乾什麼?」沈庭玉低眸,一雙眼無辜又乖巧,視線格外專注柔和,「姐姐為我做了許多,我也想為姐姐做點事。

」當時她腦袋轟的一下,心髒剎那軟了下去。

林晏莫說病著的時候沒有下地乾過半點活,就是病好了也是念著『君子遠庖廚』的話寸步不入,每每見她殺魚都要不忍的移目,又何論去清理腥臭的魚鱗。

他是好人家的公子,沒乾過活,大病了一場,手上一點勁都沒有,養好傷已不容易,又天生心善看不得血。

離開家,孤身一個人在外,心裡難受。

南樂都能理解,這樣的情形換在誰身上都會難受的。

況且她這小船的確簡陋,給林晏吃的東西,穿的衣服,跟林晏以往在家過的日子肯定是不能比。

既然將人留下了,那麼多照顧他一些也是應當。

隻是照顧過林晏,南樂才更清楚沈玉這孩子有多懂事,有多乖,一見到沈玉做那些個不該她做的雜事,南樂總要責怪幾句這些事情不必他來做,嘴上責怪,心卻軟成了一灘,高興的不得了。

想要讓南樂高興就是這麼簡單,她的心思淺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隻消對她好上一分,她便歡歡喜喜的要拿十分來回報,還要懊惱自責自己給的不夠多。

幾次送沈玉下船的話都到了嘴邊,可一對上那張病的沒有血色,卻無論她何時看去,隻要清醒都一雙眼睛圍著她轉的漂亮少女。

南樂就說不出口,狠不下心,內疚的加倍對他好,一日接著一日的照顧他,照顧不夠。

如今沈玉的燒總算退了,她也算對得起他。

這艘小船到底是容不下這麼一尊大佛,繼續留下沈玉,她自己恐怕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從前天塌下來都有爺爺替南樂頂著,可當那根幫她頂著天的柱子倒了。

南樂不得不學著打算起自己的生計。

南樂狠了狠心告訴自己,這下船的話今天怎麼著都得說了。

一掀開船簾,便見到坐在船頭的人。

重重暮紫的山水矗立在他麵前,蒼鷹在他頭頂盤旋嘯鳴。

他赤著腳盤坐在船頭,曲起兩指仰頭吹著鳥鳴一樣的哨子引得那隻鷹跟著他一唱一和。

這一真一假的鷹鳴久久回盪在山野之間,曠達悠然又自在。

南樂從林晏那裡知道自己身上有許多的毛病,這心軟算是一項,貪色又算是一項。

見到林晏時,她本以為那已經是世上色相最為出眾的人,見到沈玉方知遠非如此。

這孩子年紀還算小,卻已經漂亮的不像話。

就像是此刻,他明明穿著不合身的破舊麻衣,但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挽起的褲子露出一截細直的小腿,肌膚吹彈可破,好似白玉雕成的人。

明明是早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荒山野嶺,讓沈玉這麼一坐倒像是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名家筆下的山水畫卷。

南樂看著這一幕,原本準備好的話立時又變成了,「船頭風大,阿妹你的燒才退,還是當心些。

」沈庭玉起身光著腳向她走來,見她小大人似的板著臉,像模像樣的擺出家長架勢。

他忍不住笑道:「知道了。

」看著靠近的人,南樂不自覺屏住呼吸,指尖無意識攥緊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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