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治病（1 / 2）
管家已經五十多歲，身材發福，滿懷希冀一路小跑，氣喘籲籲。
這些日子因為小姐的病，老爺發了好大脾氣，府裡下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他雖是府裡的老人，這幾日也不好過，如今可算有了眉目。
到了門口，見那衙役帶著兩個少年站在那裡，四下裡一張，不見旁人，問道：「人呢？」
衙役硬著頭皮一指李青石：「這就是。」
管家愣了愣，上去就是一巴掌，怒道：「你特麼就這麼糊弄事？這小子毛都沒長齊，會看病？」
李青石正向他打量，聽了這話，心裡暗暗腹誹：「你特麼瞧不起誰，老子毛肯定比你多，瞧伱這年紀，都要掉禿了吧。」
衙役挨了打，卻不敢得罪，湊到跟前小聲把事情經過說了，最後道：「事情已經這樣，死馬當活馬醫吧，能治好小姐的病最好，要是治不好，誰都好不了。」
管家又是一巴掌呼過去：「你說誰是馬呢？」皺眉想了想，他也不敢就這麼讓李青石兩人滾蛋，心想這事還得老爺定奪，瞪了那衙役一眼道：「你別走，在這侯著，他媽的，老子這回可叫你坑慘了。」臉色陰沉帶兩人進了門。
沒過多久，大廳裡響起張高山的咆哮：「你是仗了誰的勢，竟敢跑到這裡來消遣本官？來人！給我拖進大牢！」
李青石想不到這位縣尊大人一句話沒問，就如此果斷做出判斷，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大人，小人既然敢到這裡來，自然是有些把握的，否則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先讓小人試試，萬一治好了呢。」
行醫講究望聞問切，李青石打眼一瞧，心裡就已經對她病情做出判斷，可這位畢竟是縣令家的千金，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切一切脈。
夫婦兩人想不到他真有辦法，喜出望外，一改先前冷淡態度，親自引他到桌邊坐下，吩咐下人端來筆墨。
李青石想了想道：「請大人尋一間靜室，門窗全部封死，將小姐衣物全部除去，不著一縷，放於正中，我再開一副方子，在小姐身周多架爐火，大火熬藥，等到藥汽彌漫，持續八個時辰，小姐當可醒來。」
手指搭在少女腕上，李青石心想：「官家小姐確實不一樣，村裡那些婆娘可比不了，這皮膚真是又滑又膩。」
張高山黑著臉，呼呼喘了陣粗氣，一揮袍袖，吩咐管家道：「把那些庸醫都叫來，若是這小子跑到我這裡來招搖撞騙，開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方子，本官立馬砍了他！」
「快說！」夫婦兩人臉上重新露出希望，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愈發順眼。
他這時說的已不是官話，而是清水縣口音。
管家聽了麵色大變，知道外麵那衙役讓人誆了，這小子多半就是個騙子，但縣尊大人正在氣頭上，他不敢在這時多嘴。
這少年開的方子與周慶合一樣，顯然也是治不好閨女的病了。
下人取來藥方，張高山拿著兩張藥方一對，臉上立馬露出失望，長嘆口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如何？」張高山急切的問。
這位清瘦郎中名叫周慶合，家中世代行醫，他的醫術在清水城是最高的，名氣也最大，家裡有位堂兄在京城太醫院裡做禦醫，正六品的官，頗受宮裡的貴人們看中，所以就算縣尊千金不治而亡，縣尊大人也不敢找他麻煩。
一眾郎中也都往前湊了湊，支棱起耳朵。
張高山瞥了他一眼，急怒之下已顧不上顏麵，冷聲道：「你若能治好，本官何必叫旁人來？」
土包子李青石發散了一下思維，趕緊收束心神，靜心把脈，片刻後，鬆了口氣，這病不難治。
還有辦法？
見縣尊大人有些猶豫，又說道：「您看，這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