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危機的落幕（2 / 2）
「是啊，那些大畜生性情暴虐，隻需要幾個狂亂咒就能讓它們瘋狂攻擊眼前的所有活物……」小矮星彼得喘著氣說著，臉上掛著陰狠的表情，對著哈利當做掩體的那顆大樹放出了一道金紅色的閃光。
被咒語擊中的樹乾轟然炸開了，火光沖天而起，滾滾的濃煙遮天蔽日。
雖然哈利及時念出了鐵甲咒，還是被爆炸的沖擊波掀飛了出去，狼狽地在滿是落葉的泥地上滾了幾圈。
他死死拽著自己的隱形衣，成功把它披在了自己身上。
等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消失之後，小矮星彼得的話才隱隱傳來：「……隻是驅趕它們花了我不少時間」
哈利忍著痛爬起來換了個位置，壓抑著自己急促的呼吸，隱身藏在黑暗裡默默注視著對方。
他覺得獵人與獵物的身份應該換換了，他要趁這個機會抓住小矮星彼得！
「但是要怎麼防止他變成老鼠逃走呢？」哈利掃視了一眼周邊。
這裡到處都是草叢和灌木，厚厚的落葉在地麵上堆疊著，這種環境非常有利於一隻老鼠隱藏和逃跑。
這時，小矮星彼得已經發現哈利不見了，他大聲吼著「人形現身」，試圖找出哈利的位置，然而哈利的隱形衣並沒有被他的顯形咒破解。
「哦，我知道了，你還帶著你父親的隱形衣，哈利？」小矮星彼得變得焦躁起來，他留神傾聽著周圍的聲音，眼神時不時瞥向哈利被擄來的方向。
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海格很快就會追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開始向周圍亂放魔咒。
地麵被炸起了一個個坑洞，落葉和泥土四處紛飛，樹木燒焦的氣味和枝葉腐爛的氣味混合在一塊兒，充斥在揚起的灰塵和火花裡。
哈利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對方的狂轟亂炸，一邊低聲給自己念著鐵甲咒。
眼看小矮星彼得的眼神開始四處遊移，哈利恍然明白這家夥是想逃了。
他咬了咬牙，把自己隱藏在一個小土坡後麵，猛地揮動魔杖沖著對方射出了一個魔咒，主動暴露了自身的位置。
魔咒不出意外地被擋了下來，小矮星彼得快速朝著魔咒射來的方位看了過去，揮舞魔杖炸掉了那個土坡。
哈利有些狼狽地往後退去，然而接踵而至的障礙咒卻阻礙了他的行動，讓他跌跌撞撞地歪倒在了一旁，受傷的右手腕發出「哢」的一聲。
他咬著牙順勢滾了兩圈，這才險險躲開了後續的攻擊，臉上忽然略微露出喜色。
他盯著小矮星彼得，捏著魔杖的手指緊了又緊，他第一次覺得鐵甲咒竟然這麼討厭。
「我必須打破他的防禦……」哈利握著魔杖的手猛地一錘地麵，豁出去指著小個子的男人，故意大聲吼道：「鑽心剜骨！」
他記得歐文曾經在他麵前評價過這個魔咒：鑽心咒不僅能夠用來折磨人，在巫師之間的決鬥中，它還是一個非常好用的控製魔咒。
它能夠輕易地穿透鐵甲咒的防禦，瞬間造成的極致痛苦可以瓦解敵人的意誌，成為取勝的關鍵……
但歐文也對他說過，他的惡意不夠，很難釋放出一個合格的鑽心咒來。
不過，哈利覺得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一束黯淡的紅光從他的魔杖尖端飛了出去，即使心裡深深恨著小矮星彼得，哈利釋放的鑽心咒依然顯得綿軟無力。
聽到哈利的大吼聲，小矮星彼得萬分驚訝和恐懼地瞪大了那雙水汪汪的小眼睛，在看到一束紅光電射而至時，他不假思索地往旁邊撲去。
「粉身碎骨！」哈利真正想要釋放的咒語正正打向對方，被鐵甲咒彈到了一邊，炸碎了一棵大樹，小矮星彼得身上的防禦咒也被解除了。
「就是現在，納吉尼！」眼看小矮星彼得撲倒在了地麵上，哈利噝噝叫道。
用不著他的命令，與哈利心意相通的大蛇猛地從厚厚的枯葉下躥了出來，張開大口狠狠向著小矮星彼得咬去。
小矮星彼得尖叫了一聲，用盡全力偏轉開身體，卻沒能完全躲開。
蓄勢已久的大蛇狠狠咬住了他的右小腿，曲起有力的身軀向著對方纏繞過去。
哈利的魔咒也緊隨而至，在刺耳的尖叫聲中，小矮星彼得開始快速縮小。
驟然縮小的身體從蛇口中掙脫了出來，也避開了哈利的魔咒，一隻老鼠掉在了低矮的灌木和厚厚的枯葉之間，轉瞬間看不到了。
「抓住他，納吉尼！」哈利忍著身上各處的痛苦，趕忙奔了過來，「他藏在哪兒？旋風掃淨！」
地上的枯葉被掀了起來，漫天飛舞著，但天色已經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楚。
但是納吉尼已經沖著一個方向撲了過去。
受了傷的小矮星彼得在流血不止，它能夠嗅到對方的氣味。
哈利也追了上去，身上的隱形衣乾擾了他的動作，被他一把扯下來拎在身後，像是一道銀亮亮的流水。
老鼠的吱吱叫聲越來越近，在前方驀然拐了個彎兒。
哈利緊追不舍，納吉尼就在他旁邊。
嗖——
一支銀光閃閃的利箭從林子裡射了出來，精準無比地擊中了納吉尼。
鋒利的箭頭在大蛇那光滑堅硬的鱗片上擦出了火星，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嘶嘶——」納吉尼吃痛地叫了一聲，盤卷起身體用那雙冰冷的蛇瞳狠狠瞪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納吉尼！」哈利驚叫了一聲，抬起魔杖對準了那個方向，心想難道貝拉特裡克斯也在？
悶悶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一道身影從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走了出來，目光困惑而憂鬱地看著他。
哈利愣住了。
眼前的身影月要部以上是人，有著白金色的頭發和蔚藍色的眼睛，下半身卻是銀白色的馬身，漂亮的銀鬃微微泛著光。
「馬人？」哈利試探道。
他不甘地看了眼小矮星彼得逃走的方向，那家夥的蹤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你想要對我念咒？」馬人隻是用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看著他，神情憂傷地說。
他的手裡握著一把弓箭，顯然剛才的箭就是他射出來的。
「你射傷了納吉尼」
哈利沒有放下警惕地說。
「抱歉，你說的是這條蟒蛇？」馬人愣了下，「我看到它在追殺你……」
發現一人一蛇不同尋常的和諧關係後，馬人的表情變得愧疚和不知所措起來：「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是一起的……它是你的朋友？」
「是的」
哈利有些惱火地說。
他重重地呼了口氣，給納吉尼念了個治愈咒，安撫了好一會兒，這才打消了它蠢蠢欲動想要攻擊馬人的想法。
馬人低著頭挪了過來，掏出一塊白乎乎的藥材遞給他說：「把它敷在傷口上，會好得很快。
對不起，我似乎攪擾了你們的要事？」
哈利有些生硬地道了聲謝，接過藥材給納吉尼敷上，然後念了個熒光咒，仔仔細細搜尋著小矮星彼得留下的痕跡，成功地在枯葉上找到了幾個血點。
納吉尼冷森森地瞪了馬人一會兒，猛然躥了過去，在不遠處的一堆石頭前徘徊著。
哈利追過去搜索了一下，在石頭縫裡發現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留下的小洞口，外麵滴著幾滴血液，顯然小矮星彼得順著洞口鑽進地下去了。
「又被他跑了」
哈利脫力地坐倒在旁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疼。
感知到了他的不甘和沮喪，納吉尼嘶嘶呼喚著周圍的蛇類，讓它們鑽進狹小的洞口裡搜尋小矮星彼得的下落。
哈利齜牙咧嘴地等在這兒，心裡對馬人的惱火倒是消去了不少。
既然這麼近的位置就藏著一個老鼠洞，那麼剛才哪怕沒有馬人的打擾，他和納吉尼大概也追不上，更何況馬人的初衷也是想救他，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一旁的馬人正無措地用蹄子刨著地上的土，年輕的麵孔更顯憂鬱了。
他的眼神時不時看向哈利，目光在他額頭上那道鮮明而突出的傷疤上停留得尤其久些。
「咳，那個，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的好意」
哈利輕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我很抱歉，壞了你的事」
馬人說，「你受了傷，我載你離開禁林吧。
你會騎馬嗎？」
「我叫費倫澤」
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是哈利·波特」
哈利說。
「我知道，你是波特家的那個男孩」
費倫澤的目光再度掃過哈利的額頭，然後用那雙藍得驚人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哈利翠綠色的眼睛，「我能看到，在命運的星空裡，你是最亮的那顆星辰」
聽著這似乎是誇贊和吹捧的話，哈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略顯僵硬地點了點頭。
一條花斑小蛇從洞口裡探出頭來，對著他和納吉尼嘶嘶說道：「那隻老鼠從另一邊的出口離開了，我們聞不到他的氣味了……」
果然追丟了，顯然小矮星彼得還知道消除自己的痕跡和氣味……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的哈利嘆了口氣，嘶嘶道謝道：「謝謝你們的幫助」
「你們在追昨晚的犯人嗎？」費倫澤問。
「是，已經追丟了」
哈利說。
「我很抱歉」
費倫澤說著，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星辰，「我送你回去吧，夜晚的禁林並不安全」
說著，他彎下前腿，把身體放低，讓哈利騎在他的背上。
「哦，謝謝」
哈利囑咐了納吉尼幾句後，又查看了一下它的傷口。
看到傷痕已經開始愈合了，他這才放下心來，爬到了費倫澤的馬背上。
馬人載著哈利消失在了叢林深處，納吉尼冷冷的蛇瞳恨恨地盯著那道銀色的背影看了許久，這才召集起周圍的蛇類，繼續搜尋小矮星彼得的蹤跡。
月亮已經升了起來，將淡淡的銀輝灑進茂盛枝葉的間隙，在鋪滿落葉的地麵上留下片片斑駁的銀斑。
歐文站在更高處的土坡上，背靠著一棵樹悠然地望著哈利的身影消失不見，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倪克斯站在一處高高的枝乾上，不厭其煩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哈利乾得還不錯嘛」
歐文慵懶地笑了起來。
他左手的食指微微勾起，上麵綁著一條金光閃閃的細線。
細線筆直垂下，盡頭處捆著一隻失去了意識的胖老鼠。
其實他在哈利追殺小矮星彼得時就已經趕到了，一直藏在暗處旁觀哈利的操作。
看到那家夥蹦躂得活力十足，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沒插手。
歐文覺得應該給哈利鍛煉的機會，才不是饒有興致地在那看戲呢。
等到小矮星彼得逃進了洞裡之後，他這才操控黑魔護衛把他拎了出來。
「那麼，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晃了晃懸掛在半空中的老鼠，歐文嘴角的笑容變得愉快而玩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