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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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睡得正香,孫問渠一臉驚恐地沖下來,舉著手說手指被耗子啃了一口,要不是小子在院兒裡叫了幾聲,方馳真覺得自己是還在夢裡。

「怎麼回事兒?」他開了燈,看到了孫問渠食指尖上的一小顆血珠子,頓時愣了,一把抓過孫問渠的手,「耗子咬的?」

「啊!」孫問渠壓著聲音,「是啊!你家的耗子!」

方馳沒說話,抓著他的手把他拉到了院子裡,捏著他手指開始狠狠地擠。

孫問渠就覺得手指一陣疼,血從指尖的傷口裡嘩嘩地湧了出來,他抽了口氣,擰著眉:「我靠,耗子咬我都沒這麼疼!」

方馳沒理他,又擠了幾下,然後把他扯到水龍頭前開了水沖著繼續擠,最後又弄了一小盆肥皂水接著沖洗傷口。

「不是,」孫問渠呲牙咧嘴地,「有必要這麼誇張麼?」

「不知道,以前看過說至少清洗十五分鍾,」方馳看了他一眼,「明天一早回去先去打疫苗。」

「打什麼疫苗?」孫問渠問。

「問大夫啊,你問問大夫有沒有瘋耗子疫苗唄。」方馳說。

孫問渠笑了,不過指尖的疼痛讓他很快又收了笑容:「行了沒啊,感覺要失血過多了。」

清洗,酒精消毒,折騰了快半個小時,方馳才把手指還給了孫問渠。

「哎,」孫問渠捧著已經發麻了的手往沙發上一倒,「你比耗子能折騰多了。」

「睡吧,」方馳看了看手機,「還一個小時就得起床了,趕最早一班車。」

「哦。」孫問渠應了一聲,拉過沙發上的小被子往身上一蓋,翻了個身臉沖裡閉上了眼睛。

方馳站在沙發旁邊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你睡這兒?」

「不然呢,」孫問渠捂在被子裡說,「我再上去餵耗子麼?」

「那我上去睡。」方馳想拿自己的鋪蓋,但被子枕頭全被孫問渠占了,他隻好轉身往樓上走。

「哎你說,」孫問渠支起腦袋,「耗子會不會下來咬我?」

「你有那麼好吃麼?」方馳有點兒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那誰知道呢,」孫問渠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感覺我挺嫩的。」

方馳沉默了幾秒鍾,然後輕輕吹了聲口哨,沒等孫問渠反應過來,小子已經頂開客廳的門跑了進來,搖著尾巴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乾嘛呢?」孫問渠嚇得差點兒坐了起來。

「小子趴好,」方馳指了指地麵,小子立馬趴在了沙發前,方馳看了一眼孫問渠,「睡吧,晚安。」

方馳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

這間房他從小住到大,每次一進屋子,就會覺得一陣踏實,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他往床上一撲,每一件家具,每一條劃痕,甚至是氣息……香噴噴的?

他撐起胳膊,扯過被子聞了聞,打了個噴嚏。

這是孫問渠身上的味道,靠近就會聞到,不是香水,而是……椰奶味兒。

方馳嘆了口氣,一個奔三的老男人,每天用椰奶味兒沐浴露洗澡。

他從床上下來坐到了書桌前,從扔在牆的包裡翻了半天翻了張化學卷子出來。

他挺困的,但還有一小時就得起床,以他睡覺的功力,一小時以後他根本起不來,與其掙紮在起與不起不起還是得起的痛苦中,不如不睡了。

他把卷子鋪開放在桌上,看到了孫問渠畫在桌角的畫,小子和爺爺奶奶,都是很可愛的大頭小身體,圓圓的,他伸手扌莫了扌莫,想起了孫問渠拉二胡時按在弦上的修長手指。

「我感覺我挺嫩的。」

方馳皺眉著嘖了一聲,低頭開始做卷子。

化學真挺煩人的,方馳每次打開化學卷子就有種還是去睡覺吧的沖動。

咬牙跳著題做了半天感覺也沒寫出來多少。

他嘆了口氣,趴到桌上,看著桌角的畫發呆,筆叼在嘴裡,一下下地在卷子上點著。

門外的天台上突然轉來輕輕地一聲拉椅子的聲音,方馳吐掉筆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從門縫裡往外看了看。

孫問渠剛裹好被子坐到椅子上,小子趴在他腳邊。

方馳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開了門:「你怎麼又不睡了?」

「你家的美女狗,」孫問渠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地上的小子,「睡覺磨牙打呼嚕帶吧唧嘴爺們兒範兒十足,睡個屁啊。」

「有嗎?」方馳想了想,「你是不是睡眠淺啊?」

「大概吧,」孫問渠說,「也不一定,九淺一深主要看心情……」

方馳哐地一聲關上了門,坐回了書桌前,聽著孫問渠在天台上笑了半天。

對著卷子上的題發了半天愣,他嘆了口氣又站起來打開了門:「你要不睡就回屋待著,感冒了怎麼辦。」

「謝謝。」孫問渠裹著被子站起來從他身邊擠進了屋子裡,小子也忙不迭地跟了進來,鑽到書桌下趴好了。

方馳沉默著關上門,他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做題呢?」孫問渠看到了他桌上的卷子,湊過去看著。

「嗯。」方馳應了一聲。

「用已知濃度的硫酸酸化的噠噠噠噠溶液,滴定噠噠噠溶液,完成下列離子方程式,」孫問渠小聲念著題,「完成下列離子方程式……這個你不會做?」

「……噠噠噠噠是什麼玩意兒。」方馳無奈地問。

「分子式唄,懶得念了,」孫問渠說,「噠噠加噠噠噠加什麼……」

「你想就做就吧,」方馳打斷他,「別念了。」

孫問渠沒再說話,拿過他的筆趴到桌上。

方馳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繼續發愣。

過了一會兒孫問渠把筆一扔,站了起來:「哎我為什麼要幫你寫卷子?」

「我哪知道,」方馳過去推開他坐下了,發現孫問渠已經寫了好幾題,也不知道寫對了還是錯了,「你……還記得這些啊?」

「蒙的,」孫問渠往床上一倒,「你繼續往下寫吧。」

「你理科生?」方馳回過頭問。

「我看著像文科生嗎?」孫問渠笑笑。

「我以為你應該是藝術生。」方馳說。

「你太天真了。」孫問渠笑著說。

「那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方馳有些好奇地又問了一句。

孫問渠枕著胳膊偏過頭看了看他:「我沒上過大學。」

「啊?」方馳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轉回去對著桌子,「哦。」

接下去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方馳埋頭寫卷子,孫問渠很安靜地躺在床上,聽他慢慢放緩的呼吸,估計是睡著了。

小子在書桌下枕著方馳的腳也睡得挺安靜的,沒聽到磨牙打呼嚕帶吧唧嘴。

寫卷子挺要命的,方馳又困又累寫得還很煩,一張卷子沒寫完都快淚流滿麵了,再看看時間,已經快五點,得收拾準備出門了,最早的班車六點。

本來他沒打算趕這一班,太早了,但怎麼也沒想到孫問渠睡個覺還能被耗子咬了,他得讓孫問渠早點兒回市裡打疫苗。

孫問渠靠在床頭睡得還挺沉,方馳猶豫了一下才過去推了推他:「哎醒醒。」

「……嗯?」孫問渠的確是瞌睡淺,輕輕一推就哼了一聲。

「到點兒了,起來收拾收拾去坐車。」方馳說。

「不,」孫問渠睜開了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困。」

「那你在這兒等著瘋耗子病發作吧。」方馳說完就下樓了。

洗漱完他看到孫問渠已經換好衣服拎著包從樓上下來了,一臉的不情願。

「回市裡再吃早點吧。」方馳說。

「能煮點兒熱巧克力嗎?」孫問渠問,「起太早了胃裡感覺好空啊。」

「沒有巧克力了,吃光了,」方馳想了想,「還有一盒牛奶喝嗎?」

「也行。」孫問渠點了點頭去洗漱。

倆人收拾完,去後院跟早起的爺爺奶奶道了個別。

奶奶在方馳臉上狠狠搓了幾下:「哎我的寶貝大孫子又要走啦,注意身體啊,別讓我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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