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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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黃總卻還沒有睡。

端坐在床頭櫃上,抱著自己的尾巴,尾巴尖沖上豎著,一臉嚴肅地看著床。

「嗯……」孫問渠閉著眼皺著眉聲音很低地呻|吟了一聲。

方馳按著他的肩喘息著,聽到他的聲音時一把抓過了手邊放著的潤滑劑瓶子,往牆上扔了過去。

瓶子準確地砸在了衣櫃旁邊的燈開關上。

臥室裡的燈一下亮了。

「靠,」孫問渠抬起胳膊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

「我要看,」方馳把他的胳膊拉開,抓著他的手按在他頭頂,狠狠沖撞了一下,「你現在的樣子。」

「……逆子。」孫問渠眉毛擰著,月要隨著方馳沖擊挺了挺。

方馳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大概是把全部臉皮都摞在臉上了,怎麼也得有八層,但都這都擋不住從身體裡一直燒出來的火苗。

他看著孫問渠的臉,感覺自己視線都被燒得有些模糊,但他還是盯著,想要看清在自己進攻之下擰著眉,微閉著眼喘息呻|吟著的孫問渠的臉,想要看清他在自己的沖撞下跟著顫動和一次次繃緊的身體。

最後的瞬間是什麼樣的感受他說不上來,像是從過山車從最高點俯沖下來時劃過腹部的電流,也像是羽毛撫過皮膚時帶起的層層戰栗。

他低頭口勿住孫問渠的唇,聽到了從舌尖糾纏裡傳進他身體的有些沙啞的低吟。

這聲音在身體裡慢慢回盪,帶些漣漪,最後在暢快淋漓地爆發裡漸漸平復。

床頭櫃上的黃總小聲地喵了一聲,跳到地上,揚著尾巴腳步輕盈地扛著自己滾圓的身體走出了臥室。

「哎。」方馳還壓在孫問渠身上,聽著自己好半天才平緩下來的呼吸。

「我打算寫個文章。」孫問渠推了他兩下沒推動,胳膊往身邊一攤放棄了。

「嗯?」方馳側過頭,鼻尖在他脖子上輕輕蹭著。

「《論青少年性|欲的成因》,」孫問渠說,「副標題——餵不飽的野狗。」

「飽了。」方馳悶著聲音笑了兩聲。

「那是,晚餐加夜宵,」孫問渠說,「你得虧是就上了個一本的普通大學,你要考個985211的我估計要離家出走了。」

「老男人。」方馳嘖了一聲。

「下去,」孫問渠也嘖了一聲,「老男人扛不動你了,還怕我胖,你怎麼不找個秤稱稱自己多重了。」

「沒到150呢,今天在俱樂部剛上了秤,」方馳從他身上翻了個身下去了,拿了濕巾慢慢給他收拾了,「你洗澡嗎?」

「不洗了,一晚上洗三回要破皮兒了,」孫問渠扯過被子一裹閉上了眼睛,「我要睡覺。」

「我去沖沖。」方馳跳下床,扯了扯床單。

「再想要自己擼完了再上床!」孫問渠把臉埋進被子裡喊了一聲。

「說了吃飽了。」方馳跑進浴室。

拿到了通知書,方馳心裡最後的一點壓力也都卸掉了,每天都覺得自己走路是蹦著走的。

肖一鳴的通知書也拿到了,方馳還專門去了電腦城一趟,觀摩了一下肖一鳴的高級通知書。

他倆一個地方,不過學校離了十萬八千裡,方馳拿著地圖研究了一下,要是算上堵車的話,他倆見一麵都快趕上他回一次家了。

「你學費怎麼解決?」方馳問他。

「問我哥借了點兒,」肖一鳴說,「加上這倆月的工資,再算上以前存的,差不多,去了先找份兼職什麼的就行了。」

「不夠跟我說啊,」方馳看著他,「我這兒真有,給了你也還是有的。」

「知道,財神。」肖一鳴笑笑。

「咱倆報到時間差不多,到一塊兒過去。」方馳說。

「孫叔叔會開車送你過去吧?」肖一鳴想了想。

「是啊,」方馳說,「帶上你一塊兒就行了啊。」

「不了,」肖一鳴想了想就笑了,「路上不方便。」

「什麼不方……」方馳說了一半反應過來,「我靠,不至於!」

「我感覺挺至於的,我自己坐動車吧,」肖一鳴笑著,「也沒多遠,比開車還快呢。」

方馳嘖了一聲。

在電腦城跟肖一鳴聊了一會兒之後方馳出來了,打了車去方影那兒。

方影又搬了家,還是個舊小區,沒物業的那種,一進小區方馳就看到好幾個牌舍。

他皺了皺眉。

按方影給的地址他找到了方影租的房子,不過敲開門的時候隻有小果在家,說方影出去了。

「打牌去了?」方馳問小果。

「應該是吧,」小果仰著頭,「舅舅,你吃飯了嗎?」

「你沒吃吧?」方馳問。

「嗯。」小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我先帶你去吃飯。」方馳拉著小果出了門。

方馳帶著小果到外麵吃了頓飯,小果吃得挺多的,吃完之後一直打嗝,方馳看著她有點兒鬱悶。

本來想再帶她去買點兒點心什麼的,但小果估計吃得太多,走出來沒多遠就急著要回家上廁所,方馳隻得又把他送了回去。

「舅舅,我媽應該是在4棟那裡打牌,二樓,沒有掛牌子的那個屋。」小果一邊跑進廁所一邊喊著跟他說。

「知道了。」方馳應了一聲。

小果還是挺了解她媽的,方馳在她說的那個牌舍裡看到了正邊吃盒飯邊看人打牌的方影。

方影掙紮著被他拉到了外麵,有些不滿:「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我又不會跑,這麼野蠻!」

「去取錢。」方馳說。

「去去去,」方影一邊往街上走一邊甩了甩胳膊,「哎小馳,你拿到通知書了沒有?」

「拿了。」方馳回答。

「啊,哪個學校?」方馳轉過頭看著他,「就知道我弟肯定能考上!」

「體育大學。」方馳說。

「挺好!是學攀岩嗎?有攀岩係嗎?」方影又問。

「你現在打牌連小果的飯都不管了?」方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嗨,我想著馬上就回去了,」方影有些尷尬,「家裡還有餅乾呢。」

方馳連話都不想說了,看到櫃員機就把方影推了過去:「快取錢。」

「哎……」方影皺著眉很不情願地拿出卡插了進去,「我這都倆月沒有進賬了……這一次取不出一萬吧?」

「轉賬。」方馳說。

方影嘆了口氣,按了轉賬,方馳過去把自己的卡號輸了進去,然後把金額也一塊兒填了,轉的時候他還有點兒擔心,怕餘額不足。

順利把錢轉了之後方馳才轉過頭看著方影:「清了。」

「我錢也沒啦。」方影把卡收回包裡,又嘆了口氣。

「去上班吧,」方馳看著她,「自己活得不像人還把小果也弄得過不上正常日子,你這樣還不如把她送人。」

「放屁呢你,方馳你說什麼呢!」方影皺起眉頭。

「說你呢。」方馳看了她一眼,轉身到路邊攔住了輛車走了。

方馳本來覺得這個暑假什麼事兒也沒有,不用寫作業,不用想著開學,會過得比較漫長。

但因為有了孫問渠,加上一開學就得分開,這個暑假給方馳的感覺簡直就是光陰似火箭,哭著喊著拽都拽不住地就那麼滑過去了。

一個假期都乾了點兒什麼……方馳總結了一下,還挺忙,跟同學吃飯,訓練,接活兒,看孫問渠燒窯,在床上滾來滾去。

要說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最後一件事兒了,一想到去了學校他就隻能每天躺在一米二的床上擼蘑菇了,他就忍不住晚上要折騰孫問渠一回。

論青少年性|欲的成因?

反正他的成因就是孫問渠,沒這個嬌氣的老男人之前,他都不一定幾天才擼一回呢。

不過說起嬌氣,方馳覺得孫問渠一旦開始進入工作,就不嬌氣了。

燒陶的活兒很辛苦,特別是夏天,又髒又熱又累,但孫問渠這種離了20度的空調就活不下去了的蛇,居然能一忙就是幾個小時。

方馳有時候看到他臉上的汗時,都有些恍惚,感覺這是另一個孫問渠。

當然,無論是什麼樣的孫問渠,他都喜歡得一想起來就想笑,再一想到馬上就要去報到,頓時就一陣鬱悶。

去學校的前幾天他回家待了兩天,陪陪爺爺奶奶,就這兩天沒見著孫問渠,他就有些扛不住,每天都跟在爺爺身後,不停地說話給自己打岔,要不就帶著小子進山,一跑幾個小時。

否則一停下來,他就會忍不住想給孫問渠打電話。

回市裡的時候既想馬上見到孫問渠,急得不行,又舍得不爺爺奶奶,那種感覺簡直讓人渾身難受。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從對孫問渠瘋了一樣的感情裡抬起頭來,猛地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繞不過去的,注定會讓他更難受的坎兒。

「今天早點兒睡,」孫問渠打開方馳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看了看,「明天到學校估計挺忙的。」

「你跟亮子叔叔說了去多久沒?」方馳問。

「沒說,」孫問渠看了看他,「怎麼?」

「要不你多待兩天吧,」方馳猶豫著,「到我們軍訓完了再走?」

孫問渠笑了起來:「你怎麼不乾脆讓亮子去你們學校旁邊弄個窯,我就在那兒燒陶得了?」

「那最好啊。」方馳嘖了一聲。

「我就待兩天,」孫問渠走到他跟前兒摟了摟他,「你軍訓啊開學適應啊,很忙的,去了就沒這麼舍不得了……再說也就半個月就國慶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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