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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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問渠推開門進了畫室,李叔正在泡茶,一屋子茶香彌漫。

「正山小種,」孫問渠笑笑,「李叔最近喝紅茶了?」

李叔笑著指了指他:「這小子,就是對我胃口,來坐著,一塊兒嘗嘗。」

孫問渠坐到椅子上,李叔泡好茶之後看了他好幾眼:「問渠,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是麼?」孫問渠抬手抓了抓頭發,笑了笑,「沒事兒。」

「不舒服?」李叔放了一杯茶到他麵前,「是不是病了啊?」

「發燒了,剛在醫院掛完水,」孫問渠拿起杯子,先看了看茶湯,又聞了一下之後才喝了一口,「好茶。」

「發燒了?」李叔探過身來往他額頭上扌莫了扌莫,「哎喲,還燙手呢,你怎麼不回去休息,跑我這兒來乾嘛!」

「坐坐,」孫問渠靠到椅子裡,「好久沒跟您聊聊了。」

「你小子什麼德性我還不清楚?發著燒還出門找我聊天?」李叔皺了皺眉,「你沒病都懶得動呢,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找我?」

「先喝茶,」孫問渠又喝了口茶,站了起來在屋裡轉著,「博文過年忙吧,什麼時候回?」

「不知道在弄點兒什麼事兒,老往鄉下跑,」李叔皺著眉,「明天回了,也不知道瞎折騰什麼。」

「明天回啊,」孫問渠走到旁邊的大桌旁邊看了看,上麵有李叔剛畫完的一張畫,「冬趣,叔,這張我喜歡。」

「這張不能給你,這張我要送人的,」李叔笑了起來,「不過我想讓你幫我裱呢,多久沒幫我的忙了。」

「一句話的事兒,」孫問渠笑著說,「什麼時候要?」

「你病好了再說,」李叔指指椅子,「坐著,跟我說說有什麼事兒。」

「那行吧,」孫問渠坐回椅子上,拿過茶杯看了半天,「叔,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事兒吧。」

「知道,都知道多少年了,」李叔說,「你爸聽不得這個,在叔這兒沒事兒,我理解你。」

「所以這事兒我才敢跟您說,也隻能跟您說,」孫問渠喝了口茶,握著杯子,「我交了個男朋友,有一年了,挺認真的。」

「挺好的,」李叔點點頭,「該收收心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好容易碰上個能讓我想一塊兒過下去的,」孫問渠輕輕嘆了口氣,「不過,博文他……」

「博文?」李叔愣了愣,「他怎麼了?」

「我說不清,」孫問渠擰著眉,按了按額角,「叔,以前他對我那幾個男朋友有什麼意見,不爽的我都忍了,發個脾氣搗個亂的,實在讓他弄分了也就分了,我都不在乎,畢竟我跟他從小一塊兒長大,跟親兄弟似的……」

「他乾什麼了?」李叔坐直了身體,「他為什麼這樣?」

「博文在我爸跟前兒說我男朋友去gay吧,但那幾天他都沒在市裡……之前還找茬兒打了一架,亮子都沒拉住,最近又去我男朋友老家那兒弄農家樂,」孫問渠嘆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他……算了,李叔,這事兒我本來不想跟你說……博文對我是真很好,有什麼事兒都護著我幫著我……但他這樣我真的想不通……」

「你這發燒是不是讓他給氣的?」李叔站了起來,「他這什麼意思?」

孫問渠張了張嘴沒說話。

「他是不是……是不是……」李叔皺著眉沉默了很長時間,轉身拿了手機,「我要給他打個電話!」

「別啊叔!」孫問渠趕緊跳了起來,抓住了李叔的胳膊,「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找你了。」

「你說他這什麼意思?」李叔很生氣,「他這成天給你找麻煩挑事兒的是想乾什麼?」

「我不知道,我……」孫問渠還是擰著眉。

「你說他會不會也……」李叔看著他。

「李叔,這話不能隨便說,」孫問渠趕緊打斷李叔的話,「我不知道,也沒那麼想過,博文女朋友沒斷過呢。」

「沒一個認真的!三天兩頭換!」李叔一提李博文的女朋友們就挺火大,「欲蓋彌彰!」

「叔,」孫問渠看著他,「你要這麼瞎猜,我以後什麼也不敢跟你說了。」

「問渠,這事兒我會處理,」李叔看著他,「你從小到大雖然總跟你爸擰著勁兒,但沒說過誰一句不好,今天你這樣也得是被逼急了,你放心,博文要再敢乾什麼,他出不了這個家門!」

孫問渠回到車上,車門一關,把椅子放平了躺下閉上了眼睛:「哎,頭都疼了。」

「你乾,什麼了?」馬亮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

「什麼也沒乾,就告了一狀,」孫問渠說,「我感覺我演技還成,比我兒子應該強點兒。」

馬亮看了他一眼沒多問:「那回了?」

「嗯,回,我得睡一覺。」孫問渠說。

掛水得掛個幾天的,孫問渠雖然還是不想出門,但馬亮每天一早都按時過來把他從床上拽起來拉到醫院去。

「你媳婦兒要吃醋了。」孫問渠打了個嗬欠。

「那明天讓,讓她送,你。」馬亮說。

「別啊,」孫問渠笑了,「你……」

正說著話,手機響了,水還沒掛上,所以孫問渠很輕鬆地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一看就嘖了一聲:「李博文,他上哪兒弄的我號碼?」

「李,李叔唄。」馬亮皺著眉。

「問渠,」李博文的聲音聽上去很不悅耳,夾著壓不住的怒氣,「你什麼意思?」

「嗯?」孫問渠很茫然地應了一聲。

「你跟我爸說什麼了?」李博文說,「你是不是跟我爸瞎說什麼了?」

「真逗,」孫問渠笑了,「我跟李叔聊了沒三十年也有二十五年了,哪句是正經的?不都是瞎聊天兒呢麼。」

「我意思是你是不是找我爸說了我什麼!」李博文的怒火從聲音裡往外竄出來一小撮,又很快被壓了回去,「問渠,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博文,」孫問渠嘖了一聲,「你睡沒睡醒,沒睡醒再睡一覺去,我病了一星期了天天在醫院蹲點兒,我有功夫說你?你誰啊?」

「你沒說?那天方馳還……你沒說什麼我爸能懷疑是我是同性戀?現在還不讓我出門兒!」李博文壓著嗓子吼了一聲,「你以為裝個病就能糊弄我了?」

孫問渠愣了愣樂了,方馳碰上李博文的事兒沒跟他細說,不過聽李博文這意思,他倆靈犀了?

笑了好一會兒才他收住了,聲音一下冷了下去:「李博文,你認識我多少年,我對你什麼態度你最清楚,你乾了什麼你最清楚,我人前人後有沒有說過你一句,你自己也清楚,我現在在人民醫院輸液室,你要想陪我掛水你就過來。」

那邊李博文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生硬地說了一句:「好好休息。」

孫問渠掛掉了電話,嘖了兩聲:「氣成這樣了都沒忘了裝。」

「你把他怎,怎麼著了?」馬亮問。

孫問渠剛要說話的時候馬亮的手機響了,他笑著說:「打給你了,耳機接,我要聽。」

馬亮插上耳機接了電話,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乾嘛?」

馬亮接李博文的電話一直都是這個態度,孫問渠每次聽了都想笑。

「亮子,」李博文對著馬亮的時候語氣明顯沒有跟孫問渠說話時那麼收著了,「你丫乾了什麼?」

「什,什麼屁?」馬亮看了孫問渠一眼。

「你找我爸了吧!操!」李博文說。

「書,書畫圈兒跟我們做,陶的,沒交集,」馬亮說,「找,不著。」

「你他媽別裝了,你是不是跟我爸說了我什麼!讓我被我爸誤會了!還讓問渠誤會我了!」李博文提高了聲音半吼著說。

馬亮冷笑了一聲:「你給,給我二,百萬……」

「我憑什麼給你二百萬!」李博文這回聲音都沒收,直接吼了。

「嗎?」馬亮把話說完了。

孫問渠偏開頭咬著牙才沒樂出聲來。

那邊李博文也愣了愣:「你他媽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不給,我憑什,什麼理你,」馬亮說,「我這兒手頭二,百萬的單,單子正忙,著呢,我有功夫說,說你?真當自,自己能上封,麵了啊?」

「你他媽甭跟我繞!一句話,是不是說我什麼了!」李博文說。

「你不配。」馬亮說完掛掉了電話。

孫問渠沖他豎了豎拇指:「還是那句話,得虧你是個結巴。」

「滾蛋,」馬亮笑了,「你把人怎,怎麼了?」

「真沒怎麼他,」孫問渠靠到椅子上往後仰了仰頭,「能把他怎麼著的是李叔……我想吃椰蓉麵包,皮兒有點兒酥的那種。」

「你上,上輩子是我,兒子吧?」馬亮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孫問渠笑著拿出手機,給方馳撥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挺長時間方馳才接了起來:「你在陪亮子叔叔打針了?」

「嗯,」孫問渠看了看手上的針頭,很小心地把手放到腿上,「護士剛幫他戳上,你好點兒沒?」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方馳說,「聽,我嗓子不啞了,發燒什麼的早好了。」

孫問渠笑了笑:「在乾嘛呢?」

「我爸媽昨天不是回來了嘛,」方馳說,「今天我叔他們也回來,我一會兒去接,這幾天人都開始陸續回來了,比去年人多呢。」

說到親戚都回來的時候,孫問渠能聽得出方馳聲音裡明顯的不安,他笑了笑:「要陪他們打麻將嗎?」

「不陪吧,不想。」方馳說。

「那跟我聊天兒吧,」孫問渠說,「你一想我了,馬上回屋打電話,咱倆聊。」

「你不陪你爸說說話嗎?」方馳問。

「說,跟他說話半小時頂天兒了,說長得打起來,」孫問渠說,「我們還可以視頻。」

「……怎麼視?」方馳頓了頓。

孫問渠沒出聲,笑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方馳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哎行吧,我就是那個意思。」

「隨你啊。」孫問渠笑了好一會兒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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