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晴雯（1 / 2）
南街，李信在白展堂帶路下，來到萬利當鋪。
起初錢掌櫃沒當回事。
老白是個跑堂的窮鬼，李信這個生麵孔也一身廉價布衣。
但當後者亮出兩顆玻璃彈珠後，錢掌櫃那圓滾滾的肥胖身體，差點從座位跳起來，急忙派夥計叫來了錢夫人。
奉上好茶後，幾人坐下詳談。
等茶喝都了兩杯，價格依舊談不攏。
「一萬兩！這對琉璃寶珠是我東山再起的唯一資本，少於這個價，我就去別處！」
李信咬死了底線。
他稱家中突遭大難，隻帶出了兩顆琉璃珠，再無其它底牌了。
「高了，這價格太高，整個七俠鎮除了我們這兒，就隻有另一家小當鋪，它更吃不下這對珠子。」
那個穿著廉價布衣的男子，想要買下她。
錢夫人為難地看向賴嬤嬤。
錢夫人見李信要走，嚇得趕緊挽留，並對賴嬤嬤連使眼色。
「好一對琉璃寶珠！」
後者正興高采烈摩挲著玻璃珠呢，壓根沒瞧她。
具體怎麼細算，李信自然是不關心的。
這時錢夫人走過來，將她拉到一旁，互相耳語了幾句。
畢竟晴雯還小。
買下來獻到賈府老太太跟前，必是大功一件。
白展堂適時開口幫腔。
賴嬤嬤也是一笑，臉上堆起皺紋，輕拍身旁的女童胳膊道：「晴雯，這位是錢夫人，本事大著呢，還不快請安。」
「兄弟，硬氣！」
後者也是一臉便秘難受。
「已經商量好了，五千兩死當，是吧李小哥？」
「這……」
「別走！就依你！」
「剛剛說好的五千兩，怎麼還變卦了呢？」
她有得是時間耗下去。
錢夫人熱情地起身迎接，臉上笑開了花。
錢夫人非常鬱悶，心裡埋怨賴嬤嬤來的不是時候，破壞了差點成交的生意。
賴嬤嬤的沉浸式觀察被打斷，麵露不喜。
她兩眼放光，上前湊近臉仔細端詳。
說著便從座位起身，作勢要走。
她十分懷疑這對寶貝，居然是眼前的窮酸庶民所擁有的。
可惜她並不知道，李信原本是想妥協的，但經過一打岔，出現變數，特別是見賴嬤嬤十分中意這對珠子，他就改主意了。
反正進賴家也才幾個月而已，每天被嚴格訓練大戶人家的禮節，她隻感受到冰冷，沒有半點溫度。
賴嬤嬤麵色變幻一陣，擠出笑容：「這位李公子，晴雯還太小，不懂怎麼服侍人，要不我挑兩個十五六歲、溫順乖巧的？保證漂亮，包你滿意。」
他甚至還提價，口氣不容置疑。
想起晴雯在原著中淒慘短暫的一生，既然有緣遇上了，就試著把她從賈府解救出來。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瞪大眼睛。
李信忽然道。
眼前這姓李的雖說相貌不錯，但穿的跟泥腿子似的，哪配得上細養的金貴丫鬟。
「這不，新帶了個好苗子，準備進府去給老太太看看，順道路過你這兒，也認個臉。」
「錢夫人，這倆琉璃寶珠是極品，死當一萬兩真不貴。」
「都說了隻要她！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這買賣不做也罷！」
「一萬兩銀子。」
大戶人家，哪有見麵禮給碎銀子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再金貴也隻是個丫鬟，重新尋個漂亮的從頭培養並不難。
現在前功盡棄，又繞回最初的一萬兩了。
不過兩人立刻想通了。
不過都沒往歪處想，都認為他是單純要個丫鬟服侍而已。
李信淡笑點頭，對賴嬤嬤明顯的輕視毫不在意。
「是我的。」
錢夫人氣定神閒，不肯同意這個價格。
錢掌櫃默不作聲，賴嬤嬤笑容不減，顯然早就習慣了。
這操作把李信和白展堂看懵圈了。
「李小哥你弄錯了，這丫頭不是我的人吶，你要是缺人服侍，可以另挑兩個給你，不過這價實在太高了。」
「客人盡管考慮，我不急。」
而李信裝了片刻，也決定鬆口了，再演下去他怕表情繃不住要穿幫。
「這對寶珠是伱的？」
他其實決定賣了，五千兩就五千兩，懶得再到處折騰，不過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
加上佟湘玉提醒過，萬利當鋪有賈府背景。
其實她很清楚這對琉璃珠的稀罕程度。
那幾乎不會出錯。
「快謝過錢夫人。」
對方則是錢夫人和賴嬤嬤兩個一起簽字的，算合夥買下珠子。
「一萬五千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見此，晴雯眉頭舒展，手上也不掙紮，任由李信牽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