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黎明救贖（十二）（1 / 2）
這是一個古老的故事。
它既不漫長，也不血腥，卻是充斥著歧視與謀殺的可悲詩歌，它是無知的孽果，也是注定困擾無辜者的罪惡夢魘。
故事開啟於人類的一切苦難尚未發生的時候，那是黃金般的紀元，是屬於夢想與野心的時代，數之不盡的船隻源源不斷地從人類的故鄉出發，他們駛離了泰拉，駛離了太陽，駛離了萬年來的避風港，將一切賭在了未知的虛空之中。
而戲劇的序幕也正式拉開。
當又一艘滿載著成千上萬乘客的船隻在亞空間中行駛的時候，這艘巨輪卻恰好迎麵撞上了一股無形的風潮。
魔法、元素、巫術、靈能……也許它有無數個名字，但它的本質卻始終如一：這是亞空間所贈與的不詳禮物，是常人根本無法控製的可怕天賦，伴隨著艦船在風潮中越陷越深，乘客中開始大規模地出現了靈能者覺醒的現象，而隨著力量一塊出現的還有人性的醜惡與秩序的崩盤。
在混亂中，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直到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相信，他們在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這股無形的風暴，對立與陣營開始伴隨著這種思想而出現，一些人斥責著是靈能者招來了這一切，而另一些人隻是單純地畏懼他們的力量。
直到最後一個試圖重新穩定秩序的官員倒下，戰爭爆發了。
擁有著絕對數量優勢的凡人們最終將所有的靈能者逼入了絕境，他們封困了這些昔日的同胞，並且啟動了曾經被禁止的可怖武器，將他們的靈能與生命活活吸乾。
他們以為一切就此結束了，但真正的情況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同樣是遠古的回憶，【堅定之光號】便被安置在首都中央，供人懷念，並受到精心的嗬護與保養。
「出來吧，你這家夥。」
基因原體的怒火伴隨著他的宣言在大廳中肆意地燃燒著，而他的對手也沒有繼續保持自己的的沉默。
「吾於此等候，等候已有千年之久。」
【馬格努斯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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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相介紹完姓名的那一刻，如同神明一般的兩股靈能便憑空碰撞到了一起。
隨後，一行人便走了進去。
就仿佛吹響了戰爭的號角一般，伴隨著馬格努斯與席坦的開戰，早已被控製的阿塔瓦小隊也拿起了武器，向著弗西斯與摩根殺來。
而與此同時，弗西斯收起了自己的防禦立場，他頂著最狂暴的靈能風暴，用劍術擊倒了狂呼酣戰的哈索爾。
沒有人知道有多少靈能者死在了這場集體的暴行之中，也沒人知道在死去者中究竟又有多少的無辜之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在所有靈能者死去的時候，他們的月匈膛中唯一擁有的就是不滅的恨意。
因為【席坦】就在他們的心中。
伴隨著他的意誌，磅礴的靈能化作一柄鋒銳的寶劍，眨眼間便劃出了幾米見方的嶄新入口。
但情況比基因原體想象的更可怕。
所有枉死的靈能者，他們在死前最後的也是最惡毒的恨意扭曲在了一起，不斷地交融與膨脹，最終誕生了一團在精神世界中不可阻擋的存在：
「歡迎你，邪神之子。」
「要麼救走他們，留下他們可悲的生命，我向你保證，我會盯住他們每一個人，我會讓他們在最合適的時候破壞掉你那個可悲的【帝國】！」
它講述著：就在這艘【席坦號】上，驚恐的人們是如何害死了所有覺醒了靈能的昔日同胞，而那些枉死者的意誌最終形成了這個名為席坦的怪物。
席坦的尖叫消失在了馬格努斯的手中，他緊緊的抓住這個靈魂，然後從摩根手中接過了那本書，將它放了進去。
「歡迎你，馬格努斯。」
摩根聽到了笑聲，那是最古怪的笑聲：它既像是笑，又像是哭泣，還夾雜著憤怒的吼叫與兵器的碰撞，而當你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的時候，你又仿佛能聽到最低沉最惡毒的詛咒的聲音。
「無數？你在貶低我嗎？馬格努斯！」
「哈哈哈哈哈哈！」
「準備好，這裡的主人並不歡迎我們。」
摩根一手抱著這本包裝精美的書籍，一手揮出無形的攻勢，矛頭直指她的探查中最弱小的那位。
弗西斯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塞進了摩根的手中，隨後，這位獵鷹學派的精英稍微彎下月要，隻見他的雙手向前伸出，隨後豎了起來，五指張開，須臾間，一張無形的靈能屏障便樹立在了二人的麵前，讓暴雨一般的子彈與馬格努斯所泛起的靈能沖擊通通偏轉了方向。
因為伴隨著他們的腳步，基因原體與他的侍從距離目的地也越來越近，直到他們走過了最後一節回廊，一座寬廣的大廳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從位置來看，這裡應該正是【席坦號】的中心。
仇恨，它比真愛更持久，比嫉妒更暴戾，比團結更龐大，戰爭的勝利者們還來不及進行他們的歡慶，便驚恐地意識到了他們究竟釋放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每一個黎明星人，無論是死的、活的、忠誠的、背叛的、貧窮的、富貴的，我已經紮根於他們所有人了！」
【席坦號】是一個古董，它顯然與卡雷納城的【堅定之光號】是同一個偉大時代的產物，但是與它保存完好，甚至可以修復使用的表兄弟不同，這艘擁有著不詳名字的巨艦內部已經徹底的腐壞了，四處可以見到破裂的牆體與四散的纜線，如果不是外殼著實堅硬，恐怕它早就已經徹底地解體了。
被命中的千子瞬間飛了出去，他撞碎了一層破爛的鐵牆，尖銳的腐爛金屬在他外露的皮膚上劃開了血痕，這個被操控的可憐人還掙紮著想站起身來，但是被他撞到的腐朽牆壁已經再也撐不住了，一大堆破碎的鋼材與纜線伴隨著劈裡啪啦的傾塌聲相繼落下，將他徹底埋在了下麵。
基因原體的獨眼中飄散著靈能之火，他抬起頭，目睹著艦船那鏽跡斑斑的外表，不斷向外探索的意識告訴他，阿塔瓦小隊的最後蹤跡便是消失在了這裡。
「全部！我是說，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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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的雙手不約而同地泛起了無形的蠕動，他們繞到席坦的背後，發動了孤注一擲的背刺。
「我遊盪了幾千年，我仇恨了幾千年，我在這個名為黎明星的該死世界上紮根了幾千年，我沒有建立帝國的野心，也沒有成為神明的妄想，我甚至不想離開這個名為黎明星的世界，但我也不是一無所獲。」
人民最終發現了這個怪物，他們被迫降落在了黎明星上，驚慌失措地逃離了這艘發生過可怕悲劇的艦船，甚至再也不敢回來探查一番。
「砰！」
但即便如此，席坦並沒有如同黎明星人希望的那樣被封印，它的意誌最終還是逃離了出來，並在這個世界上散播了幾千年，它尋找著每一個當事人與他的後代，將控製的種子種在了他們的心中。
席坦終究是……死了？
哪怕它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可怕怪物，哪怕它的意誌可以影響與操控數百萬人，但是在一位真正開始認真起來的基因原體的麵前，這個怪物的一切還是太脆弱了。
「選擇吧！你這個可憐蟲！」
最終，馬格努斯嘆了口氣。
「我承認，他比平時要弱不少。」
弗西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這是預言係，我預感出那裡的牆壁最為腐朽，略懂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