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1 / 2)
兩隻鵝崽子在秦鬆初雪吃完飯離開的時候,正式擁有了兩個讓初雪不太好理解的名字。
一個叫珍珠,一個叫珊瑚。秦鬆說珍珠的腳蹼弧度更圓,另一個更直。
總歸什麼都沒看出來的初雪:「……」
無法理解,不過也無關緊要,三哥喜歡就好。
秦鬆他們到知青點的時候,新來的幾個知青已經跟大家認識,並一起吃了一頓迎新飯了。
看見兩人,八個新知青各有打量,有的好奇有的漠然有的高傲。
特別是聽到點長老吳介紹說秦鬆是跟本地村姑結婚搬走的,身邊那個看起來長得還行就是眼神舉止小家子氣,一點也不大方的就是他鄉下老婆時,有人直接別開了臉,仿佛多看兩眼都是拉低了自己身份。
還有人笑嘻嘻地滿眼新奇直接開口:「結婚了戶口就是徹底落在鄉下了,這樣的人還能算我們知青點的一員嗎?」
現場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說話的人見沒人附和自己,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特別自然地捂嘴一笑:「哈哈我就是開玩笑的,我這人就這樣,你們別往心裡去。」可見這種事沒少乾。
王猛本來就心情很不爽,現在看還有新來的看不起他兄弟,當即站出來就要開懟,被靦腆內向的宿芳輕輕拉了拉胳膊,難得主動打了圓場:「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不管是性格習慣還是認知,各有不同也是正常的。」
一向跟她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表姐吳紅秀自然跟著捧哏,吳紅秀本來就長得明艷大方,性子也外向活潑樂觀熱情,很快現場氣氛就被重新帶得熱鬧起來。
新知青裡,特別是五個男知青,目光很快就被吳紅秀吸引了過去。秦鬆卻在轉眸間無意中發現「被幫助」的宿芳捏緊了拳頭,咬著唇角對她表姐露出不太友好的眼神。
不過一切轉眼即逝,在吳紅秀下意識轉頭找她時,宿芳已經重新帶上了靦腆文靜的淺笑,順著吳紅秀伸出的手走了過去。
秦鬆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在原身的記憶裡,其實這些問題早就有跡可循。
等大家圍在院子裡坐好看表演時,王猛才找機會湊過來跟秦鬆說話:「這次來的幾個,真是妖魔鬼怪全都湊齊了!」
說完扭頭看見眨巴著眼睛好奇看著他的初雪,王猛驀地一哽,哐哐拖著小凳子往旁邊挪了挪,還一邊對秦鬆擠眉弄眼使眼色。
初雪沒往奇怪的方向想,注意力還集中在王猛用妖魔鬼怪形容新知青這回事上,因此等了一會兒見王猛沒繼續說,就下意識問秦鬆:「三哥,你朋友眼睛進飛蟲了嗎?」
秦鬆抬手握拳抵唇,把憋不住的噴笑聲化作乾咳:「嗯,應該是,天氣暖和起來了,晚上的蟲子也多了。」
初雪點頭:「是啊,特別是咱們還點上了篝火,更招蟲子了。」末了又叮囑秦鬆也注意點。
王猛:「……」
雖然自己發射的加密信息哥們兒完全沒有接收回應的意思,不過就秦鬆這親近的態度,王猛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乾脆也不再遮遮掩掩,繼續當著初雪的麵吐槽那幾個人之前作的那些妖:「作為老三屆,咱能幫的就幫,沒問題,是吧?可幫忙也不能說去領糧食自己不拎全讓咱拎,使喚起來跟資本家小姐使喚長工一樣。」
「還有吃的第一頓晚飯,我們想著這頓算是迎新的,咱們請客也說得過去對吧?可咱們省吃儉用拿出來招待他們的好東西,還被人挑三揀四嫌七嫌八……」
「還有那個哦嗬嗬我就是開玩笑的你們不會開不起玩笑吧那個,簡直絕了!」嘰裡呱啦一頓吐槽,秦鬆邊聽邊跟那八個新人一一對照。
用簡練一點的形容詞來給新人貼標簽,大概就是拽少爺,資本家小姐,玩笑精,清高怪,上綱上線怪,以及三個相對正常人。
初雪聽得一愣一愣的,大概是從未想過還能這麼定義人。
秦鬆隻是笑而不語。
沒個捧場的,王猛撓撓頭,覺得有些不得勁兒,又湊過來問:「剛才那個玩笑精開你玩笑,你不生氣?」
秦鬆覺得好笑:「她是什麼大人物嗎?我為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