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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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泠月回淮南足有半月了,一直沒有得見聞衍的麵。

一路從汝陽到手上的積蓄銀子花得差不多。所剩無幾的碎銀,薑泠月咬咬牙用來換小道消息,隻得知一條,聞衍成了家。

私下,她還聽人楚聲歌的打手覷著聲議論。

「自從聞家大公子成了親,就少來銷金地了,江家小姐真有本事吶,納小房的事沸沸揚揚,聽說那婢子是被聞大公子叫人打死的。」

江家?

淮南什麼時候出了個能和聞家匹配的江家女?

「本事不本事的咱們哪裡知道,你忘了那日瞧見的身段樣貌,就憑這,纏不住男人?」

碎嘴的渾說幾句,薑泠月想再聽,沒聲了。

聞衍娶的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難不成還能美過她的姐姐不成。

聞家的門不好直接去拜訪,薑泠月去聞衍曾經愛去的地方蹲等過,不見他來。

淮南幾處有錢人愛去的地方,變化說大不大,就是主人皆易了,薑泠月想走點門路,新換上來的人都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從前的薑家。

尋不到聞衍,打探到了與他交好的肖霖澤和任洵要在楚聲歌,終於在那日見到了聞衍,借著館主的口,透露給了任洵。

當初聞衍與姐姐那般好,她不信聞衍聽到消息,會沒有表示。

誰知道,他竟然無動於衷。

「你怎麼來了?」聞衍遣退議事廳中的人,命小廝端來些茶水糕果,讓薑泠月坐。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色淡漠,聲音醇醇。

幾年前過去了,他更高大,身形挺拔健碩,上位掌權的氣息龐大到讓人控製不住,心生仰望。

薑泠月心裡止不住砰跳。

「謝謝津與哥哥。」

聞衍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薑泠月低抿了一口茶,咬著唇怎麼都不肯說話,「」

半響之後,竟然抹著淚小聲抽泣了起來。

聞衍皺眉。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薑泠月咬唇把淚憋了回去,「津與哥哥,你救救泠月吧。」

她把袖子撈了起來,遍布掐痕和棍跡,在少女的腕子上異常觸目驚心。

「」,聞衍依舊皺著眉並未表態。

獨角戲唱久,薑泠月也不好再哭,憋著聲音默默擦著眼淚。

聞衍聲音淡淡,「為何不去找你的故親?」

薑家雖然舉家搬離了淮南,親戚到底沒有全都走掉,還有些散落旁支表係在。

「家中出事,我回淮南後去找過,舅舅舅母閉門不見,泠月身上沒有盤纏,隻能去楚聲歌做活換口飽腹的。」

聞衍這才想起來,任洵前兩日說起,在楚聲歌見到薑泠月的事。

沒有盤纏,她一個弱女子也隻能去那謀生計。

多大的事,至於六親都不認了。

薑泠月還以為他會問,誰知道聞衍絲毫沒有探聽之意。

他隻道,「我會派人知會楚聲歌館主,讓他多多照拂你。」

薑泠月搖頭不斷,「不津與哥哥,我不想再回去了,求你救救泠月,楚聲歌的館主要我我好不容易逃出來。」

「我害怕,實在不想回去。」

進楚聲歌伺候的門檻高,裡頭給的錢豐厚,勾當卻深。

裡頭多是出眾的歌樂曲藝伶人,薑泠月倒能謀口飯吃,薑家在淮南熟人多的,薑泠月覺得名聲難聽,不去。

仗著不錯的藝曲和出眾的相貌,薑泠月鋌而走險走了一步見了楚聲歌館主。

與他說,自己和聞衍是舊識,這才有了任洵得知消息傳話聞衍。

誰知道,聞衍得知了消息沒反應。

楚聲歌館主直言被騙了,一怒之下,扇了薑泠月一個巴掌,還叫她去做最低等的客伶。

「你曾經在淮南的故交呢,為何不去找?」

薑泠月帶著哭腔道,「都找過了,沒有人願意幫忙,那些人個個拜高踩低」說著,她眼淚不斷地掉,比開始進門哭得厲害。

聞衍瞧著她的樣子,走神恍惚想起來家中的妻。

聽母親說,她當初也是家道中落,周轉求到了祖母的跟前。

不知道那時候,她是不是也似薑泠月這般哭哭啼啼,梨花帶雨?

眼前的這張臉換成了他家中的妻,男人原本在生鼓的氣,被人戳破了,泛著絲絲疼麻。

「」

思及此,思緒更沉,似乎從未見到她哭過。

不論遇到什麼事,她總是處驚不亂,極少露出一絲情緒,笑都很少,低垂著她的眉眼,聞衍看時,隻能見到她嫩白的臉頰和纖細的睫羽。

她也從來沒有對著他笑得像麵對煙江路醫館郎中的兒子。

她在聞家的笑,有種公事公辦的假惺惺。

夫君夫君叫的是親密,遠不及她叫那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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