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明德帝一生共有四個女兒，除了兩個在幼時早夭，一個又遠嫁南訣，隻剩下排行十一的卿公主可以留在身邊。但卿公主自幼體弱多病，七歲那年在欽天監監正齊天塵的建議下到氣候溫暖適宜的南方養病，至今已經過去了六年。如果不是因為明德帝病重，恐怕卿公主會一直在南方久居下去。
蕭瑟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因而每每聽到她的消息眼神中都會不自覺多了一絲溫柔。但他仍然不明白，為什麼綠泠會想要同無心一起進宮。
綠泠道：「聽聞宣妃娘娘乃是天下第一美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想看看。」
這個理由，頗顯牽強，但綠泠心裡的的確確就是這麼想的。再加上無心與宣妃關係特殊，很難保證他在見到生母之後不會情難自禁，做出一些超出控製範圍的事情。
蕭瑟無奈道：「皇宮其實是這天啟最危險的地方，你要想清楚。」
綠泠頷首：「放心吧。」
永安王府，議事閣。
「我讓你查的第二件事，查清楚了嗎？」蕭瑟開門見山地問道。
「龍封卷軸。」姬雪回答的也是乾脆。
蕭瑟眸光變得冰冷：「說下去。」
「歷代天啟皇帝在駕崩前都會留下兩份龍封卷軸，一份交由五大監保管，稱傳帝命，一份交由欽天監珍藏，稱達天意。而當年明德帝即位時，兩份龍封卷軸一份被其弟琅琊王當眾撕毀，一份卻被濁清公公藏了起來。」
其實若是言正名順，那麼第二份龍封卷軸無論在誰手中都無關緊要。可當年便有傳聞，卷軸上寫著的其實琅琊王蕭若風的名字。雖然琅琊王當即手撕卷軸明誌，但是幾年以後，琅琊王軍功累累，民心所向，即便琅琊王再不想當皇帝，軍中，朝中，民間，越來越多的人都在逼著他當皇帝。
姬雪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功高震主禍必降之，當年有人誣陷琅琊王意圖謀反，與他一起長大感情無比深厚的明德帝卻是連審都不審，立刻就將他治了死罪。」
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也是生在帝王家的無奈。
帝王不論骨肉親情，隻論君臣，而從古至今亙古不變的道理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蕭瑟眼底湧現一絲悲涼：「當年真的到如此地步嗎？琅琊王叔不死，這個天下就一定會亂？」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化解這一場乾戈嗎？
姬雪背過了身，她身後有一幅千裡江山堪輿圖，從這個角度正好將天啟的國土一覽無餘，她說：「琅琊王本就是太安帝最屬意的繼承人，再加上當年北離軍威鼎盛，北離軍中所有部下都想造反推舉琅琊王當皇帝，若是第二份龍封卷軸再度現世，皇權必定更迭，天啟必定大亂。」
姬雪看了一眼蕭瑟，對他道：「這就是當年一事的真相。赴死刑場的那一刻，琅琊王心中究竟是何感想，是在為最信任依賴的親兄長賜死自己而感到難過，還是為以自己一人之死守護住整個天啟的安定而欣慰，我們已經不得而知。」
蕭瑟皺眉沉思了許久：「知道了。那現在第二份龍封卷軸在哪？」
「不知道，百曉堂凡是派出去打探龍封卷軸下落的人，都沒有回來。」
百曉堂中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執行任務不論耗時多久，都會每隔三天傳回一次消息，這次始終了無音訊說明他們很有可能已經遇害。
但姬雪猜測道：「或許在大將軍府。」
「葉嘯鷹？」蕭瑟一驚，這無疑是一種最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