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1 / 2)
老鴇音落,便從承盤上取過酒壺,為不悔與無忌一一斟滿酒盞,敬道:「貴客慢飲,奴家這便獻上一曲琴音,為二位助興。」
輕紗羅帳緩緩放下,曼妙靈動的琴音逐漸奏響。不悔暗中遞給了無忌一個眼神,隨即繼續與屋內的姑娘們飲酒玩樂。
而無忌趁著眾人不注意,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雅間。
「公子,公子再喝一杯嘛。」
「公子不僅人生的俊,酒量也如此厲害。」
酒過三巡,席間更為熱鬧。明月樓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目的便是想把不悔灌醉。而不悔明麵上來者不拒,一副十足十的紈絝小少爺模樣,實則暗中動用內力沖破了百會、太陽穴等穴道為自己解酒。
這些姑娘的酒力雖好,但哪兒玩得過不悔的手段,沒多久便醉倒了一片。見此,不悔也假意不勝酒力,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酒壺醉醺醺道:「怎麼都不喝了?」
「姑娘們再喝……再來啊……」
老鴇從紗帳後走出,遞了一個眼神給小廝,對方立刻上前架起幾位姑娘扔到床上,笑眯眯道:「爺,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您快些休息吧。」
不悔裝作醉酒模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老鴇與小廝對視一眼,隨即掩門離開了。
待關門聲響起,不悔猛地睜開眼,清澈眸色一片清明,哪兒還有方才的醉酒神態。
她起身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慢悠悠地繞過地麵酒壺,從窗戶翻了出去。
……
明月樓前廳多用於待客玩樂,後院則是姑娘們的住所。
此刻夜色正濃,前廳熱鬧非凡,後院卻隻有一星闌珊燈影,隱約照亮了寂靜的回廊。
後院建造麵積寬闊,想找到月心的住所並非易事。幸而明月樓的閨房門前都掛著姑娘的木牌,不悔借著月光一路找過去,很快尋到了「月心」兩字。
到底是明月樓的老鴇,自然比尋常姑娘身份更高。廂房不僅是單獨的一棟閣樓,外間布置也更為精致。
不悔思考半瞬,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從翻窗。她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榭,屋內一片漆黑,寂靜無聲,顯然老鴇還在前廳招待客人。
不悔輕輕落地,一邊觀察著廂房的環境,一邊後退,不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不悔瞳孔微縮,下意識想驚呼出聲,忽而有一隻冰涼大手從背後伸來捂住了她的唇。
「別鬧。」黑暗中,對方俯身在她耳側說話。不悔瞬間感受到一陣溫熱氣息與淡淡檀香。
她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會再亂動了,無忌方才放開手。
「你怎麼也在這兒?」不悔壓低聲音道。
無忌輕笑一聲:「還不是為了找賬冊。」
「有結果了嗎?」
無忌拿出火折,點燃了桌麵的蠟燭道:「那半冊賬本十分重要,想必月心已經將它貼身存放,我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
聞言,不悔不由有些失望了。
若是賬冊一直找不到,或是隻能強行奪取,必然耗時耗力,如今小昭生死未卜,不悔並沒有太多的時間。
無忌似乎看穿了她的擔憂,寬慰道:「你放心,金錢幫既然想抓你滅口,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動你的小姐妹。」
不悔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並不在意無忌的話,心裡還盤算著怎麼救小昭。
無忌坐到不悔身側,調侃道:「到底什麼時候?你能對我如此關心。」
「老流氓……」不悔轉過頭,忽見無忌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頗為不自在道:「你湊這麼近做什麼?」
燭火輝光之下,那玄鐵麵具與冷冽的下頜線條仿佛也渡上了一層暖光,無端有種失焦的溫柔。
無忌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不悔蹙起眉,耳邊又聽這老流氓道:「害羞了?」
「我害什麼羞。」不悔揉了揉臉頰,許是晚間的酒喝多了,此刻她不僅臉頰發燙,頭也有些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