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2 / 2)
……
月懸深空,夜色一片漆黑。不悔正在軟香羅帳的榻間安然入睡,忽聞窗榭被輕輕推開。
自從逃亡之後,不悔的警惕性便提高了許多,哪怕隻是一點零星碎音,也驚得她立刻睜開了眼。
她在黑暗中凝神望去,隻見一道修長的黑影撩開羅帳緩緩靠近了床榻。
不悔的目光緊張地掃視了一圈周圍,餘光並沒有看到趁手的兵器,唯獨旁邊有一個堅硬玉枕。
待那一道黑影走近床邊,探手間,不悔猛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玉枕狠狠地砸了過去!!
對方雖然沒料到不悔還醒著,反應卻極為快速,一手擒住了不悔手腕,一手按住她後月要,將她重新摁入軟香床榻。
「是……」
無忌話音尚不及出口,已經「啪」得一聲被不悔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他僵住動作,眸光微冷,一時之間心情五味雜陳,換做任何人膽敢這樣對待他,必定早就被碎屍萬段了,偏偏這小騙子打了他一次兩次,他還舍不得動手。
偏偏這時的不悔還未反應過來,竟又一巴掌扇了過來,邊掙紮邊怒罵道:「——你是何人?!」
「別碰我,滾開!!」
不悔微微仰首,正欲大聲呼救,忽覺唇間一軟,竟是無忌倏然垂首,捏著她後頸凶狠地口勿了下來。那攻城略地的熾熱感覺如同燎原烈火,一瞬間席卷了不悔全身,抽絲剝繭般帶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青絲交纏,十指緊扣,太凶的力道使不悔被口勿到幾欲缺氧窒息,隻能從齒縫中溢處微弱的哼聲。
窗外一片靜謐,晦暗的摩挲著羅帳響了很久。直至無忌嘗夠了甜頭,強壓下了心頭的欲與火,方才微微退開,聲音沙啞道:「是我。」
不悔雙眸泛起了一片瑰艷潮紅,她抬起水意朦朧的眼,終於看清了月光之下、無忌那張冷冽肅然的玄鐵麵具。
莫名其妙的,在看清無忌那一刻,她心中的害怕和委屈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還有些慶幸來的人是無忌而不是別人。
「大半夜……你不睡覺來占我便宜……」不悔又急又氣道:「老流氓!!」
卻見無忌垂首,在不悔白淨額間虔誠的口勿了口勿,說:「乖。我錯了。」
「方才我怕你出聲引來旁人,情急之舉,我向你道歉。」
不悔小臉攀上一層紅暈了,被這樣又驚又嚇一通,一時竟忘了反抗,看無忌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不自覺壓低了聲音問道:「究竟何事值得你深更半夜闖我閨房,擾我清夢?」
「如果你能日日這般乖順模樣就好了!」無忌偷得香口勿滿心歡喜,伸手有一下沒一下撫著不悔的頭發,繼續說道:「帶你去看一場好戲,絕對比睡覺有意思。」
見無忌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悔恨恨錘了無忌月匈口幾下,隻是這輕飄飄的拳頭毫無威懾力不說,更是叫無忌整個心飄飄然了起來。
雖然無忌賣起了關子,但是不必說破不悔也能猜到必然跟安嵩派有關。
不悔瞪了一眼無忌說道:「那你還不快出去,我要更衣!」
無忌得寸進尺,似笑非笑道:「來來回回沒得再引人注意,沒事你就在這兒穿,我幫你守著保證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你!」不悔氣結又拿無忌毫無辦法,幸而她也隻是需要套件外袍就好,於是氣鼓鼓的不再搭理無忌,自顧自收拾著。
無忌直勾勾的盯著不悔穿衣服,一點兒也沒拿自己當外人,不悔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對方這種霸道的侵入行為。
待不悔收拾完畢,無忌攬著不悔的月要身另辟蹊徑,直接從窗戶跳出躍上屋頂,不悔被穩穩抱在懷裡,身側的所有物體快速向身後掠過。
跳躍間夜風冷冷拂過麵龐,吹亂了不悔的發絲,不悔輕輕側過臉朝張無忌看去,清冷的月光照映在無忌如墨深沉的瞳孔上,玄鐵麵具下露出一小段刀鋒般銳利的下顎,就是這個人在日日夜夜的相處中一次又一次撥動著自己的心弦……
無忌牽起一抹笑意,問道:「怎麼呆住了?莫非是被你的相公迷住了?」
不悔被戳破心事,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嘴裡嘟嘟囔囔說著反駁的話:「你是誰相公?整日就會與我調笑,三日後你可就是這安嵩派的上門女婿了。」
無忌沒有說話,不悔以為他沒有聽見也就不再開口。
二人到了一處屋頂停下,俯下身趴在屋頂上,無忌突然開口:「我隻有你一個娘子,自然也不會做他人的女婿。噓——別說話,看下麵。」
不悔眨了眨眼,隨著無忌的手朝下方看去。
這間屋子在安嵩派非常內裡的地方,此時圍坐正廳的除了慕容文靈外都是安嵩派有頭有臉的長老們,其中有個麵容樣貌與慕容文靈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正振振有詞說著:「大哥糊塗,外麵不知哪兒來的野小子也配執掌安嵩派?大哥你可別是叫外人蒙騙了,我看大哥是病得太久了,才會做出這種將慕容家百年基業斷送在手裡的傻事!」
底下不少長老跟著附和,有人幫腔道:「是啊掌門,你看我等老骨頭可是跟著你辛辛苦苦才將這份基業發揚光大,這樣二話不說就拱手讓人,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真是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