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洋樓的主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很漂亮,舉止間透著種富足生活養出的驕矜。
是中原中也平常就算偶然遇到也完全不會有交集的那種人。
但霧夕和她相識而且,交談起來就像正常的朋友,隻因為年紀小略處於弱勢,也因此被關照。
那女人用掃了中原中也幾眼,眼神中透露著他說不清的意味和她唇畔的笑意都讓他覺得窘迫。
好在她也沒多少談話的興致,很快就回房間休息去了,傭人領著他們倆去了相鄰的兩間客房,就華麗舒適程度來說,倒是比住旅館稱意得多。
站在房門口,中原中也想說些什麼卻止住話頭,卻看著霧夕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羊?」
霧夕眨眨眼,「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走?」
中原中也道:「想不出你有留在羊的理由。」
她想了想,道:「我肯定會去讀書的,不過不一定非得離開羊,這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話是這麼說的,但位於鐳缽街的簡陋屋舍,還有擔憂著未來,卻茫然沒有方向的同伴們,實在沒什麼留戀的價值,霧夕想她是會在恰當的時候離開的。
中原中也頷首:「當然可以。」
她用商量的語氣同他說:「中也也去讀書吧?」
中原中也有點認真地思考了下,說:「羊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去念書不方便吧,而且我也不想以後去公司之類的地方上班啊。」
這個時代,讀書的人比不讀書的少,好像有學歷也隻是額外適合去某些企業就職,要是諸如mafia之類的黑色產業,那就連學歷都用不著呢。
霧夕開始反省自己非讀書不可的念頭是不是之前社會生活產生的慣性,但她也不打算改變主意,隻有些認真地對中原中也道:「你該想想以後了,不為自己,也要為羊想。」
中原中也皺起眉來,「我盡力了。」
霧夕搖搖頭,「沒有往上走的路,就多半會往下墜,維持現狀反而是最困難也最一廂情願的。」
看他露出困擾的神態,霧夕又勸道:「也或者,你可以多看看外麵,多認識些其他朋友。」
中原中也笑了起來,「你倒是認識很多人。」
霧夕也笑:「對呀,以前老是被家裡人管著,他們說得好像外麵都是些壞人似的,可外麵雖然有壞人,可是親切好打交道的人也很多啊。我很喜歡和不同的人相處,因為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生活狀態和可能性,另外,遇到這種因為吵架和鬧別扭跑出來的時候,也不至於沒地方可去啊。」
中原中也笑了一下,臉上那種殘餘怒氣的僵硬終於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中原中也接到通電話,風風火火地走了。
霧夕也同這位慷慨的朋友告別離開,走在街道上,清晨的溫度和風都很宜人,她也不想回鐳缽街去,可能是想著以後的去處,走著走著,又到了森鷗外的診所。
「你來的不巧,」
他打開門側身讓她進來,「我讓太宰幫我去買點東西,他大概要中午才會回來。」
就連愛麗絲也不在,森鷗外道:「正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普通規板的長方形桌子,沖泡出來待客的咖啡有點寒酸。
不知為何,森鷗外看上去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霧夕不著急,就同他扯起閒篇來。
「森醫生好像也快四十了吧,沒有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