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2 / 2)
他知道圈內人都喊他小魔王,說他是新生代的天才和怪物,當他出現時一場比賽最後的冠軍會花落誰家就沒了懸念。
一開始聽到還是挺開心的,覺得自己實力得到了認可。後麵越聽越覺得沒意思,一聲又一聲宣布冠軍是誰的聲音,逐漸沒了不同。
可不跳舞的話他還能去乾嘛呢?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繼而有些悲哀地發現在他的生活中,跳舞和比賽是難得可以讓他感到快樂的事,並且持續時間之長,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像這樣去堅持一件事了。
十月的巴黎風很大,他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轉悠,突然就被個男人拉住,塞了張名片。
那個男人就是金延洙,ledis的副社長。
可能是因為無聊吧,也有可能是真的被他口中提到的舞台所打動,莊向北回國後就找了個韓語老師學習韓語,簡單了解了一下ko文化,因著確實感興趣,一個月後就獨自一人坐上了去異國的飛機。
他原本沒想讓人來接,上飛機之前確認了一下公司地址,打算出來後直接打車過去的,結果下了飛機才看見金延洙回復的消息。
對方說什麼都不同意,一說你年紀小,真出了什麼事兒他擔不起責任;二說你語言不通,找錯地方怎麼辦;三說其實我派人過去接你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看到最後一句,他閉了閉眼,認命了。
剛下飛機沒幾分鍾,那邊宋非墨打了電話過來,一口混不吝的京腔喊他「小太子」,到地方了沒?
「到了,剛下飛機。」他看著指示牌往外走,周遭說什麼語言的都有,韓語他還聽不太懂,倒是聽出來一個估計來自美國南部的姑娘,嘀嘀咕咕用鼻音很重的英語抱怨天氣冷,還有怎麼沒看到像韓劇裡的帥哥。
他忍了忍沒忍住,笑了一聲。
「看到什麼了笑得那麼開心?」宋非墨調侃他,「誒,我說真的,你這次去多久?」
「不知道,先去看看吧。」他想了想,「練習生好像都有試訓期,可以等試訓期結束後再考慮要不要留下來。」
「成。」宋非墨聽著人起碼得在那邊呆兩三個月,就算很清楚莊向北家裡是什麼情況,依然在心裡犯嘀咕,腹誹叔叔阿姨是不是對自家兒子太放心了一點——說是不上心似乎也成立。
和發小隨便聊了幾句,莊向北掛了電話,看到金延洙給他發消息,說已經到了吧,是不是已經走出去了?
得知他還沒走,那邊似乎鬆了口氣,說來接他的人已經等著了,出去就能看見。
莊向北沒多問,隨著人潮不緊不慢往前走,還沒找到來接自己的人,就先撿到了一個滑到腳邊的手機。
把手機撿起還回去,麵前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哥哥做起了自我介紹,說他叫崔勝澈。
他上課一向認真,這類簡單的韓語還是能聽懂的,隻是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ledis派來接自己的人。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對麵,濃眉大眼的濃顏係長相,五官的存在感強烈,也是冷白皮,和頭發、眉毛與睫毛的對比色明顯,不太像印象裡的韓國人。
應該也是練習生吧?他想著,把圍巾拉下來,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上了不到一個月的韓語課倒是能支撐他說段自我介紹,不過因為不太習慣發音的關係,他習慣性又吞音了。
頓了頓,他因為不滿意剛剛的表現,又說了一遍。
這回好多了,他聽著崔勝澈喊他「向北」,點點頭,用英文問了是不是來接自己的,聽著他用韓語作答,別的沒聽懂,就聽懂了一個「哥」。
猜都猜出來是讓自己喊他哥,以及崔勝澈的英語水平估計不怎麼樣。莊向北判斷出當下的情況,也順從地喊了他哥哥。
兩人走出航站樓,不管是韓國的雪,還是之後坐上列車,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體驗。
首爾啊……
莊向北側過臉看向窗外飛掠而去的景色,睫毛一顫,在玻璃上哈出口氣,伸出食指在上麵三筆畫出個笑臉。
會和北京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