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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說起來,有個金發的女孩子也很能吃辣,速度還特別快呢。」 在慫恿我多吃些未果後,弗萊琪像是想起什麼,「明明她看起來不像是能吃辣的樣子,氣質也特別的清冽,頭上別著的還是朵我沒瞧過的花。」
「欸?」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問,「你看見她去哪了嗎?」
「就在附近哦。」 蒙德美食家說著往巷子的另一側指去,「我看到她在那邊休息了。」
「好,謝謝。」
我向對方點頭道謝後,便穿過擺滿小吃攤的巷子,站在了建築的背後,也就是麵對著清澈河水的岸邊。
下一秒,當瞧見那熟悉的白金身影後,我頓時睜大眼睛。
「你好,維修師。」 對方就像是有預兆般從棋盤上抬起眼簾,對著我微微一笑,「很高興見到你。」
我不知說什麼:「熒……」
「又是老友敘舊麼?」 坐在深淵公主對麵的人落下一枚黑子,然後道,「我回避會,棋局先暫停吧。」
「不用。我們繼續。」 熒這樣說著,審視了一遍棋盤後,也落下了一枚白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留久點。」 她又看向我,「因為看你的表情,空是對你說了什麼吧?」
聽到熒這句話後,我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感覺到莫名沉重的疲憊感。
「對。」 我點頭。
「那就好。」 又是一枚黑子落下,對麵坐著的、那身著線條利落且由棕黑金三色設計的衣服的男人突然傾身,將三枚白子從棋盤拾起。
明明一瞬處於劣勢,但熒沖我露出了一個與空一模一樣的笑。
她很高興:「謝謝你,維修師。」
「……」
「雖說你是蒙德人,肯定很少接觸圍棋,但實際,你呀,也可以是璃月人呢。」
「當然,稻妻、須彌、楓丹……這些國度也在歡迎著你。可你就是選擇了蒙德——這個所謂自由的城邦,同時也是「旅行者」出發的第一站。」
「你玩過遊戲吧,維修師?」
「如果說什麼都行,那自然是玩過。」 我回。
「很好。」 熒說著又落了一枚白子,「這棋盤,不僅是博弈,也是遊戲。」
「當你執起一枚棋子時,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會放在棋盤上,思考著該如何落下才為好。因此,你便自然而然地忘卻了周圍除了對手之外的事物。」
「但是……當你不再是執棋者,而棋子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所謂「活過來」或是「自由」時,你會感覺得到麼?」
「會吧……畢竟我已經不是其中的一部分了。」 我答。
「對。然而可惜的便是,你是其中的一部分。」 深淵公主說著傾身收回了兩枚黑子,「但千萬別認為自己被排擠,開始覺得難過。」
「因為,這正代表著你的意誌。」
「你那渴望陪伴在棋子身邊的意誌。即使它們都獲得了自由。」
「棋子在執棋者的手中獲得新生,而離開了棋盤,它們也不會有別的用處。所以,你才如此特別,用那雙熱愛著這個世界的眼睛將我們記住……」
說到這,熒朝坐在對麵的男人抱歉一笑,然後從座位站起身,把放在手側那捆紮成一捧的禮物遞了過來。
這些花瓣透白,卻如石子般堅硬的花朵出現在我的眼前。
「它叫因提瓦特。」
——
「既然我們已經自由了。所以,我也不需要再前進了吧?」
「不行哦。」
「為什麼?明明我已經找到你了,熒。而且,你也說我們自由了……那麼就回來吧,我們一起尋找離開的方法——」
「你想錯了,空。」
夜晚的雪山冷得仿佛萬物寂滅。但熒那張微笑的臉格外顯眼。
「我的道路還未停止。我必須得前進。」
「而且,我們獲得的自由並不意味著隨心所欲。」
「你難道就沒發覺,即使我搶走了風神的神之心,帶那人去往深淵,一切事情都還在進行麼?」
「既定之事無法改變,我們能做的,也隻有讓我們擁有更堅定的信念去前進。」
「因此……」
雙子之中的妹妹說著撩起臉頰一側那被風吹打的發絲,將它別到耳邊。然後,她走近自己的血親,把對方的手緊緊握住。
兩個長相相似的人眼睛都閃閃發亮。
於是他們相視一笑。
「我希望你能走遍大陸留下自己的腳印,哥哥。而且千萬不要擔心孤獨,因為除了旅途遇到的人與結識的朋友之外——」
「你其實還被那道目光注視著。」
——
「送給你,執棋者。」
「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