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1 / 2)
在沉寂又傷感的氛圍裡,無限麵無表情的看了看表。
「時間到了。」無限開口,「再晚就趕不上航班了。」
風息眾人沉默了下,不舍又蘊含留戀的看了朱覺與抱著他沉默不語的亂步一眼,緩緩後退。
就在這時,無限一愣,在他的感知裡,朱覺身邊的空間出現些許波動。
「嗯?」無限疑惑的看過去,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在朱覺身邊的五個孩子。
「朱覺哥哥!」咲樂率先撲了過來,眼角含著淚。
「咲樂,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抓住他快拖!」幸介息息鼻子提醒到,五個孩子立馬擦乾眼淚一人拽住朱覺一部分身體部位,往後方形成空間波動的地方拖。
「一二—拖!」幸介豪邁的喊著口號,五個孩子一齊使力,齊心協力拉起了朱覺。
「亂步也來幫忙!」亂步迅速明白了前因後果,乾淨利落擦乾眼淚,扛住朱覺的腳。
「一二—使力!」
「什麼情況?」洛竹有點懵逼。
「沒事。」虛淮解釋,向來麵癱的臉上微不可查的勾起弧度:「隻是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無限幾人靜靜看著幾個孩子鉚足了勁拖著朱覺,一點也沒用成熟大人的自覺,比如上去幫一把之類的。
鋪在朱覺懷裡的書掉了下去,平攤在雪地上,封麵上慷鏘有力的兩個大字——活著,十分的震懾人心。
「嗯?」在朱覺與五個孩子已經消失,雪地上隻留下亂步呆呆站著的時候,無限上前,彎月要打算拾起那本書。
書像是終於回過神來,驚的一抖,瞬間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空間係法器?」無限喃喃。
隨後無限拿起了朱覺落在書旁邊的那件東西。
「這張卡好眼熟。」無限默默盯著這張黑色的銀行卡,恍然大悟。
「對哦,這卡不是我的嗎。」
風息幾人瞬間僵硬:「啥?!」
原來他們這幾天一直都被人類最強養著啊?可惡!沒臉見妖了!
————
「回來啦!」幸介高興的大聲嚷嚷著。
片刻後。
「朱覺哥哥」
咲樂看著一臉嚴肅蹲在朱覺身前的太宰,怯怯問:「太宰哥哥,朱覺哥哥他會活過來嗎?」
太宰扭頭,暗色的鳶眸看向咲樂帶著希冀的眼神,抿嘴搖頭:「抱歉,我要試試才知道。」
「嗯。」咲樂用力點點頭,眼含淚花的看向朱覺,安靜下來。
哪怕內心再害怕,咲樂也十分清楚,這時候不添亂是最重要的。
「安吾,書。」太宰向後伸手,沒有回頭。
「你可要悠著點啊,書可是寶貴的東西,你別」安吾雙手顫顫巍巍的拿著那本《活著》靠近太宰。
「別廢話拿來吧你!」太宰麵無表情一把奪書,啪在朱覺月匈口,安吾的表情秒變吶喊。
隨後,神奇的事發生了,書如沉入水中,融入了朱覺月匈口,就仿佛他倆本就是一體,自然,平淡,毫無波瀾。
安吾瞬間石化,猶如晴天霹靂,再次裂開。
「書書啊!」安吾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悲鳴。
「噓!」太宰陰狠的看了安吾一眼,安吾頓時噤聲,瞪大雙眼看著朱覺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奇跡啊,他會活過來的吧。」半響,安吾感嘆,木已成舟,他隻能這樣瘋狂安慰自己。
「不知道。」太宰眼色暗沉,看著膚色逐漸回暖的朱覺,眼底除了突然迸發的喜悅,還有連他自己也道不明的暗沉。
可能朱覺會理解太宰那份自己也不清楚的感情是什麼吧,但他現在正沉睡著。
太宰把朱覺安置到了自己一處安全屋下,就連織田作與安吾都不知道在哪。
但足足三天,朱覺依然沒有醒來。
「為什麼?」太宰咬著食指指節,略帶焦躁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朱覺。
「心跳,呼吸,身體各項檢查指標都沒問題,但為什麼?」
朱覺現在,就像一個身體健康的植物人,沒有意識,沒有動作,除了會呼吸以外,與木偶無異。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三點音節絲毫不差,聽起來十分優雅有禮。
但他這個安全屋,名義上是一位老人的居所,老人性情古怪不愛出門,周圍的鄰居都有所耳聞,不會故意來觸黴頭。
所以,會是誰?
太宰眸色一暗。
「咚咚咚。」看門內無人響應,敲門聲再次響起。
太宰沉默半響,不動神色的拿起搶放在寬大的衣袖裡,走了過去。
「太宰君,晚上好。」
門外是熟悉的身影,但也是最不可能出現的人。
「蘭堂先生?」太宰猛的瞪大眼,喃喃道。
蘭波微微一笑,金色的眼睛仿佛閃著流光,略過太宰看向裡屋躺著的朱覺,緩緩開口,聲音蘊藏著些許溫和的笑意。
「我是來還人情的。」
「人情?」太宰重復,目光暗沉含有警惕,「您在說什麼?」
蘭波笑笑不語,伸出手,手上金色的異空間裡,純白色的靈正在呼呼大睡。
「這是!」太宰瞪大眼,眼底難得閃過震驚。
「是朱覺的靈。」蘭波笑笑,目光溫和的看著異空間裡的小家夥:「這三年來,它一直在我身邊,我原先想放它走的,它也賴著不走,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它的存在,後來也多虧這個小家夥,保爾才與我解開了嫌隙,我很感激它。」
「而現在,我想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蘭波溫和的看著手上的那團月光,解開了異空間的束縛。
小小的靈團猛的睜開眼,暈乎乎的飄離蘭波的手,顫顫巍巍但目標明確的飛向裡屋躺著的朱覺。
太宰顧不上蘭波,跟著靈團飛速跑到朱覺那屋,看著它歡快的,輕快的,緩緩融入了朱覺月匈口。
「咳咳。」神奇的事發生了,朱覺突然咳嗽兩聲,手指微微顫了顫。
」朱覺!」太宰猛的撲到床上,鳶色的眼底有了光,死死的盯著朱覺的臉。
「咳咳額治?」朱覺睫毛顫了顫,無焦的眼睛看向麵前一團黑色的塊,聲音帶著久睡剛醒的嘶啞與無力,道。
「我的眼鏡?」朱覺被太宰小心翼翼的扶起來,眨眨眼道。
「在這!」太宰迅速拿起床頭上的眼鏡給朱覺帶上,目露期待的看著雙眸聚焦的朱覺,道:「感覺如何?」
朱覺看向了太宰,打量半響,伸出拇指:「嗯,很帥,和服果然很適合你,治。」
太宰勃然大怒,又帶著些許被誇的羞澀:「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感覺自己如何!」
朱覺沉默半響,像是在感受,良久,道:「額,還可以,和以前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