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千鶴……」看著眼前清瘦的,絲毫看不出戰鬥時恐怖氣勢的千鶴,澤田綱吉猶豫片刻開了口,「你在最開始……是怎麼訓練的呢?」
「我?」千鶴指了指自己,思索著有些不確定道,「我……隻訓練過幾天而已吧……大概。」
「怎麼可能?」澤田綱吉難以置信的搖著頭,在注意到另一邊的裡包恩並沒有催促他訓練的打算,這才繼續說了下去,「千鶴的身手,實力,應該是通過長期刻苦的訓練才能得到的吧。」
「這個嘛……」看著麵前皺緊了眉頭的澤田綱吉,千鶴突然覺得讓對方知道一點點消息也沒什麼。
千鶴伸出手去,落在澤田綱吉柔軟的棕發上輕輕揉了揉:「很好理解,我是在實驗室長大的。」
「像是肌肉強化,細胞過度活化,亦或是反應能力的提升,這些都是我從那些實驗裡得到的。」就像是在說著其他人的事情,千鶴的臉上甚至除了明媚的微笑,沒有任何其他不滿的情緒,以至於說到最後,千鶴甚至輕笑一聲,「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我還是很強的,對吧?」
「實驗?」
可是,幾乎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清楚知道的隻有加百羅涅和彭格列兩個家族,甚至連對黑手黨做的事情最基礎的理解也隻有彭格列一個的澤田綱吉,卻完全無法理解千鶴口中的實驗。甚至那些在他看來應該會讓眼前人徹底痛恨黑手黨的東西,似乎在千鶴的口中,也不過是變成了像是童年事情離奇的體驗罷了。
澤田綱吉不懂,究竟是什麼才會讓千鶴放棄了怨恨,甚至現如今仍能在黑手黨家族之間接下那些任務。
「就是人體實驗,阿綱。」
而坐在另一邊的裡包恩卻完全理解了千鶴口中那聽起來似乎簡單的很的實驗,那不知消耗了多少孩子的性命,才換來千鶴這樣一個完成品的人體實驗,在早期乃至現如今的黑手黨中幾乎屢見不鮮。
可是,無論是哪個家族啟動了這個人體實驗,當這個家族真的得到了千鶴這樣實力詭異的最強武器後,必然會利用他在黑手黨世界中占據一席之地,而不是徹底隱姓埋名起來,隻是派出千鶴來接手那些完全不會對家族有任何益處的任務,甚至,在彭格列家族歷年的資料記載中,並沒有這樣一個家族的出現。
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就如同彭格列所調查到的六道骸曾經的過往,那些家族成員沒能控製這個人形武器,甚至是在這個武器徹底成型的時候,便將那個家族徹底毀掉了。
「沒關係的,阿綱。」看著眼前震驚的澤田綱吉,千鶴的手輕輕落在對方的肩膀上,冰冷到不似人類體溫的溫度順著他的指尖傳到澤田綱吉的身上。
「我已經報仇了。」千鶴笑著,眸子裡似乎真的露出一抹極為開心的笑意。
果然……另一邊的裡包恩壓低了帽簷,就像六道骸曾經做過的那樣,隻不過千鶴與六道骸的不同,則是前者並沒有將這份仇恨蔓延到其他家族上而已。
千鶴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溫度或許過於寒冷,在澤田綱吉肩膀上停留片刻,他便打算收回手,隻是在他的手指離開的一瞬,一抹溫暖,將他的手徹底包裹起來。
原本還在顫抖的澤田綱吉已經徹底止住了顫抖,雙手緊緊攥住千鶴的手,雙眼裡是一片平靜與堅定。
沒有千鶴曾經從那些家夥眼裡看到的,幾乎讓自己起了殺心的憐憫,澤田綱吉的眸子裡充斥的,卻是那千鶴曾經熟悉的決心,以及那幾乎將自己吞噬殆盡的溫暖。
「雖然裡包恩也好,迪諾也好一直在說著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有多重要,但我一直不懂……」澤田綱吉的雙手在緩緩縮緊,那個力度即使是隔著那副手套,也清晰的落在千鶴的手上,「但我想得到保護同伴的力量……如果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能夠做到的話,那我便不會把它讓出去!」
年輕的彭格列十代目所表現出的氣勢,讓千鶴在短暫的怔愣後笑出聲來,可這樣的笑聲裡,卻沒有了曾經嗤笑澤田綱吉軟弱的含義,千鶴真正開始正視起眼前這個與xanxus比起來還差一大截的男孩。
不過,就普通人來說,誰會從一開始就是最強的存在呢。千鶴的手落在澤田綱吉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好。」
而澤田綱吉則像是重新獲得了無窮的動力,短暫的休息過後便重新站在懸崖底部,看著高聳入雲的懸崖,眼中卻沒有了曾經的軟弱,在正麵接受了死氣彈後,一鼓作氣的向上攀爬。
「如果不是你,蠢綱大概不會這麼快下定決心。」站在一旁的裡包恩看著那個正在迅速上升的澤田綱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來,「可你沒有像六道骸那樣,肆意抹除其他黑手黨家族,這是我沒想到的。」
「誰說我沒有這種想法呢,裡包恩?」在裡包恩審視的目光裡,千鶴哈哈大笑著,看向身邊雖然警覺卻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的裡包恩。
片刻,千鶴收回了目光,抬頭看向那個仍然鉚足了勁向上攀爬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在我即將誤入歧途的時候,遇到了那個人吧。」千鶴的眸子溫柔下來。
「那個人?」一直以來都讓裡包恩疑惑的事情再一次被千鶴提起,這一次,裡包恩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個機會,「可我根本查不到你的任何消息。」
「這個啊。」千鶴眨了眨眼,想起那個日記本裡,最開始記載金發首領在意大利最後一段時間的瑣事的幾篇日記後,笑了笑,「他曾於另一個人許下約定。」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將關於我的一部分事情徹底從彭格列的記錄上抹除。」千鶴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在裡包恩耳朵裡卻如同驚雷一般。
一直以來的各個猜想似乎正在得到證實,可又似乎在原本的基礎上再度蒙上一層仍然濃重的迷霧,那像是抓住了什麼,卻隻能看著它就此消逝的感覺讓裡包恩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可千鶴已經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