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安腳(2 / 2)
然而有點出乎侵月意料的是,安歲還真把它帶上了沙發。
安歲的腦袋垂在它的上方,臉色憋得通紅,緊咬著牙關,卻發出很粗重的喘息聲。
那聲音並不難聽,略微沙啞的氣音中反而帶著某種侵月形容不出來的性感,它習慣了隨心所欲,當某個想法出現時,便毫不猶豫去實行了——侵月突然伸手,反手勾住了安歲的後頸。
安歲身體猛地一僵,差點把侵月鬆開,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腳下狠狠蹬住沙發靠背,一鼓作氣徹底把侵月拉了上來。
「侵月!你乾什麼!」安歲生氣地看向侵月,卻在撞進侵月眼中的瞬間啞火了。
兩束目光交匯在一起的瞬間,安歲看到侵月眉眼變得有一點彎,而後,嘴角也緩慢勾起。
仿佛深海中鮮紅的珊瑚被從一處點亮,迅速蔓延至看不到的邊際,無數生物從珊瑚叢下麵鑽出來,轉眼間便將死氣沉沉的黑底變成了生機勃勃的秘境。
那一瞬間,安歲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池水的話:「親它!」「你就親它一下,它絕對忍不住露出馬腳!」侵月漆黑的眼中似乎有無數雙手伸出來,抓住他,要把他拽進去。
安歲無知無覺中,和侵月的距離越來越近。
大約還剩兩三厘米的距離,安歲幾乎已經感受到了侵月皮膚傳來的冷氣,還有一股極冷的小蒼蘭的香味,像是風雪過境,鼻子都有一點刺痛。
安歲猛然回過神。
他在乾什麼啊!侵月是他的寵物啊!安歲使勁一用力,想直起月要,卻忘了侵月還壓在他後頸的手,頭剛抬起來一點,強大無數倍的壓力襲來,他一個沒撐住,臉貼了下去。
溫軟的嘴唇貼在侵月冰涼的額頭上,渾身像過電一樣倏然麻了一半。
安歲理智全無,直接抓在了侵月布滿鱗片的小臂,使勁兒拽了下來。
平常他是絕對拉不開侵月的手的,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他超常發揮了,竟然一下子拉開了侵月的手。
安歲猛地直起月要,後退了好幾步,滿臉通紅地看著侵月,一時語塞。
侵月的反應似乎平平淡淡,長尾一翻,搭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就著這個姿勢抬高上半身,右手剛好能抓住水箱邊緣。
它用力將身體撐起來,很快另一隻也抓住了水箱,手臂和背部因為用力而肌肉微微鼓起。
不是很誇張的鼓囊囊的一團,而是極具美感的流暢的線條,和墨色的長發以及流線型的長尾共同構成一具恰到好處的野性而充滿爆發力的身體。
>侵月將身體完全撐上了水箱邊緣,回頭看了安歲一眼,它一頭紮進水中,長尾掃出一段漂亮的弧線。
安歲不明所以地鬆了口氣,後知後覺發現腿有點軟,兩步走到沙發邊,靠在沙發扶手上。
而侵月在水中繞了一個圈,在攪動的水流中湊到了距離安歲最近的地方,它的長發順著水流攪動著,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安歲微微側頭躲開侵月的視線,「餓死了,我要去找點東西吃。
」不得不說,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一點觸及到安歲的知識盲區了。
他本來沒打算理會池水說的那些離譜的話的,可最後,事情還是不小心發生了,更可怕的是,侵月沒什麼反應,反倒是他,看到侵月的臉都覺得燒得厲害。
所以,現在這種情況這叫什麼?他這個變態終於露出了馬腳?難道他對侵月真的有那種心思嗎?可是他絕大部分麵對侵月的時候並沒有小鹿亂撞啊!安歲沒談過戀愛,連朋友都隻有池水一個,實在不會處理眼下這種情況,當天晚上都沒敢和侵月有太多眼神交流,吃完飯就翻出了八百年前的舊平板,拆排線玩兒。
對於其他人而言排線板上的線路布局錯綜復雜,多看兩眼都會頭暈,在安歲眼裡,這些線路卻都有著各自的完成的軌跡,承擔著不同的用處,理清復雜的排線布局,是一件能讓他成就感十足的事情。
安歲的思緒慢慢恢復了平靜,完全沉浸了在了線路板上,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侵月浮在水箱邊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它記得,它在那個地方看到過拆開的頸環,內部也是如這般,線路盤根錯節,布滿了細小的它看不懂的元件。
研究透舊平板的布線布局,已經快十一點了,安歲打了個大大的哈切,大腦空空、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
半夜時分,安歲卻久違地做了個夢。
夢的一開始,安歲辛辛苦苦把侵月搬進浴室洗澡,洗到尾部的鱗片時,侵月突然把他拽了進去。
安歲是騎在侵月月要間的姿勢,他一隻手撐著侵月的肩膀,癡迷地看著侵月驚艷的臉,另一隻手慢慢描摹侵月的五官。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彎下月要身,親了侵月的額頭,而後慢慢向下,從半闔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侵月姣好潤澤的唇上。
「臥槽……」安歲突然驚醒,呆呆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嘴唇。
他為什麼會做這種奇怪的夢!難不成他真的要露出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