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同一時刻的王宅,格外安靜。
王福收到菱蘭的信箋,照舊自行留著,並未告知王宥。但他深知他這個兒子耳聰目捷,心思機敏,他截了他的信,到底有些心虛,因此這幾日也不去找他,以免在他麵前露出破綻。
而王勤生,莫名其妙被王福要求在房間裡「休養」,也有幾日不曾出房門。
倒是一直臥床的王夫人,這幾日精神不錯,親自熬了幾次湯水給王宥送去。
春分時節,酉時一到,天色就變得暗沉。王宅院落裡點了一盞孤燈,此刻更顯得靜謐。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修長的身影翻牆而出,落地時發出極為輕細的聲響,很快掩入塵埃。
「久等了。」王宥躬身作揖,依然是青衫落拓,聲似落玉。
昏暗的角落,隱著一個黑衣人,躬身回禮:「公子客氣。」
「如何?」王宥低聲問道。
卻不想循著那聲響,追到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死角,那四個跑在他前麵的護衛都不知去了哪裡,四周一片死寂的安靜。
十五歲的溫凝恪守女德,溫婉大方,堪稱許多閨秀的典範。
溫凝偏著腦袋,眼睛黑又亮。
失去意識之前,隻見到一雙眼。
那日他沒碰著王宥一根頭發,反倒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去還被他爹罵了一頓,差點家法伺候。
王宥微微垂眸,心下一個回轉,已猜到是誰,低聲道:「累兄台前來照看已是辛苦,芝麻小事便不再勞煩兄台,任其不管便是。」
隻是自從被溫庭春逮過一次,他專為她請了先生,那個調皮搗蛋的阿凝就漸漸消失不見了。有時他與溫闌喝酒,都要感嘆一番,不知他爹請的那先生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溫凝的變化如此之大。
「二哥哥。」溫凝搖他的手臂,「阿凝就是難得遇到一個這樣合心意的男子,想要再恣意一回,不好嗎?」
這口惡氣不出,枉為人!
「二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做生意嗎?」溫凝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你看這是什麼?」
可連翻了兩日,這院子看著不高,竟怎麼都翻不過去。
他覺著不妙往後退,還未到光亮處,頭上一陣鈍痛。
那日在雲聽樓,秦羽並未占得便宜,反倒被王勤生幾拳頭打了一頓,心中不服回來找麻煩,並不稀奇。
但他和溫闌都知道,阿凝原本不是這樣的。
今日他特地多喊了幾個人來。
「給爺追!」秦羽指著聲響的方向大喝。
溫祁無奈嘆口氣,就知他這妹妹不好應付,正色道:「阿凝,二哥隻問你,當真那般看好那叫王宥的書生?」
溫祁看那一疊銀票,沒有驚喜,反倒皺起眉頭:「阿凝,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清寡,無情,閃著攝人的暗芒,像一頭蟄伏許久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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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捉婿?」盡管知道溫凝求他的不會是小事,溫祁聽到這四個字,麵上的驚異還是止不住。
比如每日都有一個小姑娘過來送信,但王福似乎極為不喜他的到來。每次開門都偷偷扌莫扌莫生怕被人發現。且每次收到信就急匆匆收好,做賊似的回自己屋子。
黑衣人拱手道:「並無異常。隻是三日後便是殿試,主子擔心會有人對公子不軌,特命徒白前來照應。」
四個真把式,加他一起五個人,他就不信翻不過這院牆了!
溫祁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家妹妹。
秦羽連著來了幾日,一開始想引院子裡的人出來,卻不想他怎麼砸石頭裡麵的人都沒反應,後來想那就直接翻院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