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王宥仿若未見,信步閒庭便要往京兆府尹那邊去。
秦執在他身後沉著臉,嗤笑一聲,陰惻惻道:「狀元郎,還未封官吧?」
這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他爹是吏部尚書,官員任免都要經他的手。
王宥回頭,一雙明眸洞若觀火,隻嘴角噙著笑意,道:「秦侍郎這話問得有意思,莫非決定王某是否封官,封什麼官的,是秦侍郎?還是……秦尚書?」
嘉和帝就在上座,這話……秦執咬著牙,是萬萬不敢回答的。
他一張臉由白變黑,又由黑變白,區區一個狀元而已,六元及第又如何?最多也就封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就給他臉色,開罪他秦府。
「狀元郎說笑了。」秦執按捺住心頭怒意,扯出一個笑容,「日後還要同朝共事,還祝狀元郎扶搖直上,平步青雲吶!」
且看你能清高到合適!
王宥轉過身,作了個揖,誠懇得不能更誠懇:「王某謝過秦侍郎。」
秦執的臉又氣白了。
話到嘴邊,又覺得這樣大喜的場合,這話說來實在掃興,便轉而道:「公子,剛剛那位秦侍郎好像很是生氣,日後會不會刻意為難公子?」
說話間,打算給王宥倒酒,想到剛剛他已經喝了不少,又將酒壺放下。
「那她去瓊林宴作何?」
「伱可聽過今次的新科狀元王宥?」
王福其實是在出發前叮囑王勤生,讓他跟著提醒些王宥,今日宴席上都是朝廷要員,收斂些性情,莫要樹敵。
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居然有臉麵跟著出席這麼重要的宮宴!
「公子。」他時刻謹記王福對他的叮囑,「老爺說……」
「容華長公主已經禮佛十幾年,十幾年都不曾踏出國公府的佛堂,今日竟去了瓊林宴!」
「長公主去時,王宥正與秦執對峙,長公主一眼見到他,便覺他麵善,也不顧當時二人在爭執些什麼,竟紅著眼眶問王宥年方幾何,家住何方,父母是否尚在。看那模樣,竟懷疑狀元郎是她走散的兒子了!」
他這樣一問,王宥腦海裡莫名出現夢裡王勤生聲淚俱下的一句話:「他們就是欺善怕惡,我越是跑,越是求,他們越是打得開心,打得帶勁。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他們尋開心的玩物啊。」
她現在還記得沈晉當時那副稀奇的神色。
「這便是令人驚奇的地方啊!」沈晉在宴上喝了酒,說話間頗有些眉眼飛揚,「說是陛下宣旨去國公府請的,這一屆的進士大抵與國公府那位走失的世子同齡,想讓長公主看看意氣風發的學子們,紓解心頭鬱氣。」
溫凝當時頗為不解:「那豈不會睹人思人,更加難受?」
雖說大晚上,有些於禮不合,但那時二人婚事已經說定,他又是「借乘」溫庭春的馬車,自然而然到了溫府。溫庭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管這對小兒女。
王勤生似懂非懂,喜滋滋地接過糕點,正想和自家公子再聊聊,聽到上方內侍一聲悠遠綿長的唱到:「容華長公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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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很清楚今晚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