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琉球王子(1 / 2)
溫凝的風寒來得快,去得也快,老實吃了幾日的湯藥,便全然無恙了。
但她沒再下山去酒坊,老老實實地待在慈恩寺念經禮佛,為沈晉多上了好幾炷香,隻希望這求佛真能管用。
沈晉那樣大好的男兒,年紀輕輕戰死沙場,著實可惜。
她在山上沒再刻意避著裴宥,遠遠地遇見過兩次,她俯身行禮,裴宥淡淡瞥一眼,便算過去了。
第二次見到時他麵上的刮痕已經淡得瞧不出來,隔日,菱蘭便來說裴世子似乎是下山了。她瞧著世子身邊的隨從往寺外送行李。
裴宥走了,溫凝日子過得更自在。每日抄經禮佛,因著自己寶貝的香囊送給了沈晉,又給自己重新繡了一個。
菱蘭瞧著,好幾次欲言又止,既不和沈二公子好,何必把香囊送出呢?那可是夫人留給她唯一的遺物了。
溫凝卻並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隻想著若是和沈晉的最後一麵……那香囊,便當全了她上輩子對他的情意吧。
一個月的日子匆匆而過。
溫凝不時會收到溫祁的來信,告知她酒坊一切順利。二月中,還給她送來一壺樣酒。溫凝瞧著那酒壺別致精巧,隻瓶身烤製的花紋,都美不勝收,竟將一壺酒,做出了詩意。再品那味道,不辣不沖,甜度適宜,正是女子喜愛的口味。
她此前是看裴宥不順眼的,畢竟她家姑娘都那樣表明心意了,他每每拒絕就算了,還經常偶爾撞上,看都不看她家姑娘一眼。
這輩子他的仕途,竟也和上輩子一樣順遂。
「你都從哪裡聽來這些事?」溫凝笑睨菱蘭一眼,「我怎麼瞧著,你在山上的消息,比在府裡還靈通?」
雖說後來說是世子的馬也發狂,可她當時親眼看著他連人帶馬跳下崖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別賣關子了,快說。」她埋首在繡架前,她的山水圖,還差幾日功夫,就能完工了。
郎中和侍郎,一字之隔,卻是正五品和正三品的差別。
裴宥的狀元之身,照前朝例,該進翰林院。但他並未進翰林,反倒去了工部,此前在都水司做郎中。去年他查滁州的河堤建設時引出了一樁貪墨案,今年論功行賞,嘉和帝對裴宥大加贊賞,竟將功勞都記在了這個工部的郎中頭上,擢升他為工部右侍郎。
溫凝聞言微微揚眉,還真不愧是裴宥,得罪人絕不帶手軟的。
日後再見,便不該稱裴公子,而是裴大人了。
「不過,他這樣會得罪不少人吧?」菱蘭又道,「不是說世家貴族都是互相牽製的嗎?聽說都沒公子哥喊他一道喝酒呢。」
菱蘭若有所思地點頭:「好罷。總歸近來琉球王子來訪,老爺會忙碌一陣,咱們晚些回去也無妨。」
「參了工部一本!」菱蘭嘖嘖道,「連自己的上峰都敢參,稱工部監管不力,一年之久,竟一間學堂都不曾建起來,有失民心,有損聖顏!」
上輩子的現在,溫凝已經嫁入沈家,整日地苦惱怎樣應對梁氏的刁難,對外頭的事情並不清楚,這些事也未曾聽聞過。
「聽說裴世子鐵麵無私,從諫如流,在朝堂上如朱雲折檻。」菱蘭似乎全然忘了之前對裴宥的成見,說起這些事情來眉飛色舞,「短短半個月,他已經參了三個大官,就是為那個……那個各地修學堂的事兒,先參了戶部調撥銀兩有意拖延,導致工期進展緩慢,又參了吏部官員任免不合理,讓一個科考都未參加過的士族子弟去管建學堂,最後你猜還參了誰?」
比如裴宥升官了。
溫凝品著酒坊剛剛送來的桃花釀,砸砸嘴想。
可自從上次落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