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原來不是無法克製（1 / 2）
匕首上似乎還有濡濕的血液，被湖風一吹，就巴巴地乾在手心。
血腥味也順著湖風，一並吹到鼻尖。
溫凝看著太安湖在月色下泛起粼粼波光，又隨著裴宥的消失歸於平靜，剛剛慌亂的心緒仿佛被一根細線輕輕拉扯，握著匕首的手漸漸有些失力。
心下不再慌亂，腦中卻紛亂不堪。
原來不是無法克製。
裴宥不願意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這個覺知讓溫凝想起上輩子的裴宥更加咬牙切齒。明明可以，他還是……
給了她一個經年的噩夢。
可眼下的裴宥，偏偏又不是當年的裴宥。
他做了另外一個選擇。
溫凝被國公府的馬車先行送回。
當時她就覺怪異。
而溫祁主內，在清儀殿內隨時關注那位琉球王子的情況。
溫凝順利出了東升門，果然見到大門不遠處挺著一輛可以說得上奢華的馬車。
而這輩子……
可這正是她要的不是嗎？
趙翟臉色瞬時煞白。
當時第一個旗幟鮮明地站在他身邊的，是戶部尚書趙翟。
此事若能悄無聲息地擺平，倒是讓她漁翁得利了。
或許是她的許多行徑與上輩子大不相同，間接導致一些事情的進展都快了很多。
但這次事情可鬧得比上輩子大。
上輩子裴宥沒有追究趙惜芷，莫不是因為此事，趙翟與其達成某種一致？
比如他助他扶搖直上，他全趙惜芷一個乾淨的閨名，一個無罪之身。
溫凝猶自盤算著，聽到了外頭的車輪轆轆聲。
他沒有侵犯自己。他給了自己一刀，跳入冰冷的湖水，還考慮到她裙子上沾了他的血，給她信物讓他去找國公府的人。
「阿凝，何故如此冒失？」溫庭春見她頭發都是濕的就皺眉。
上輩子她是很久之後才知道裴宥那夜被人下藥，但並不知道是何人那麼大膽子給他下的藥。
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人回來了，可見今夜無事。
這個時候的車輪聲，隻能是他們回來了。
跟在溫庭春後頭往後院去，溫凝特地蹭在溫祁旁邊，眼神詢問他是否一切順利。
溫凝頭發都等不及絞乾，濕著發讓菱蘭隨意梳了個髻就往前廳趕，看到溫庭春在前，溫闌溫祁一左一右，父子三人談笑風生地進來，大鬆了口氣。
溫凝鼻尖還是酸的呢，哪說得出話來。
顧飛不知發生何事，可見自家風清月朗的世子爺渾身濕濘，麵色蒼白，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要他扶著才能勉強站穩，下意識就去扌莫月要間的挎刀。
年近五十的二品大員，不加猶豫地匍匐跪在年輕的世子腳下，求得情真意切。
雖然知道這隻是因為他沒有認出她是他執念中的「小雅」，因為她此前種種令他厭惡她，不屑與她有何瓜葛。
其實王子儀壓根沒下榻鴻臚寺安排的行館，在外頭即便出什麼意外，也再累及不到溫庭春頭上來。
她猛然從水中坐起來：「菱蘭菱蘭，快進來，我要穿衣。」
溫凝拿下蓋在臉上的帕子。
顧飛坐在馬車前，正百無聊賴地數天上的星星。
又望向溫凝：「阿凝，伱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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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皇宮，當然有別的事發生，隻是如溫凝所願，事情並未鬧大。
溫凝露出一個笑容，想到裴宥那一出，本想問問宮中是否還有別的事發生，前方溫庭春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望著溫闌溫祁：「你們兩個，早些回去休息。」
最好國公府的人進宮去，默默撈起裴宥，默默回府，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原本這不太可能，但趙夫人入宮了，趙翟動作快的話，或許真能糊弄過去。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於不遠處疾馳而來，溫凝眯眼看去，隱約認出駕馬車的，似乎是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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