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休想染指（1 / 2）
菱蘭人在外間，聽著溫凝在裡間翻過來轉過去，想到她剛剛在院子裡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想著那裴世子與她處了近兩個時辰，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跟著有些焦躁。
好不容易聽到裡頭靜下來，本欲出去喊晚膳，又聽到溫凝一聲急呼。
「姑娘怎麼了。」菱蘭急匆匆就往裡間走，「阿蘭在的。」
進去就見到溫凝在抹眼淚。
菱蘭一下更著急，急忙走到床邊：「姑娘怎麼了？可是那裴世子今早欺負你了？他若敢欺負姑娘，我……我……」
裴世子若欺負了姑娘，她又能如何呢？
大抵是連老爺也不能將他如何，他如今可不是從前那個貧寒出身的狀元郎了。
菱蘭張著嘴，差點要跟溫凝一起掉下淚來。
「沒有的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溫凝已經回過神來，隻是麵色還有些蒼白，額頭的汗珠也還未擦去。
段如霜原本隻在涼亭裡擺了幾道點心，聽溫凝說午膳未用，忙讓廚房炒了幾個小菜。
兩人就著傍晚的徐徐涼風，一邊淺酌小酒，一邊說著話。
近來他對溫凝的確有些異常，但自認遠未到「心愛」的程度。
提起這個，段如霜清亮的眸色暗了暗，小聲道：「我娘這些年一直不得寵，我爹……又看重仕途，我一個庶出的女兒，我爹可能……」
哎……
「世子，剛剛徒白來稟，說溫家姑娘去段府了。」裴宥低頭入馬車時，顧飛適時地在他耳邊稟報。
外頭有了點輕微的動靜，裴宥收斂眼神，朝馬車外道：「人出來了？」
說是夢，可每每醒來，拽緊韁繩的刺痛還殘留在手心，而心頭，更密密麻麻針滾過一般。
夢裡鑼鼓喧天，喜樂洋溢，十裡紅妝，由長安街頭鋪到了街尾。
幸而世子向來低調，這馬車並不張揚，剛剛段墉回府，往這邊看了好幾眼，沒認出來。
腦中反反復復就一個念頭：他心愛的姑娘要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
這幾日昭和公主都去府上找世子，府裡天天來人催。
顧飛又鬆一口氣，以後，這溫家姑娘的消息，他是萬萬不敢耽誤半分了。
這個念頭讓裴宥惱火。
哪怕那個旁人，可能是另一個自己。
他放下車簾，準備打馬行車，想了想，問車裡的人：「世子，回府？」
直到今早由那地下賭坊出來。
溫凝又嘆口氣，她倒是想把事情說出來讓段如霜出出主意，她的腦子可比她好使的多。
大約是早上耽誤了半日功夫，裴宥手上還拿著些公文，顧飛上前接到自己手中，又率先跳上馬車，替裴宥打簾。
裴宥身形一頓，側目：「段府？」
瘋狂的念頭一旦滋生，便如星火燎原，摧枯拉朽。
他騎著一匹黑色的馬，大抵是故意的，與那迎親的喜轎擦身而過。
耍他是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來找段如霜做什麼。
「姑娘睡了一炷香都不到。」夏日天沉得晚，菱蘭道，「姑娘重新梳個妝？老爺應該快回來了。」
她與裴宥的事情還未厘清，燕禮的婚事要怎麼商議呢？
「可是今日燕家上門提親，不太順遂？」身為溫凝唯一的閨中好友，段如霜對溫凝的親事自然事清楚的。
段如霜沒想到溫凝這個時候會登門，當即親自迎了出來。
「不提這些了。」段如霜嘆口氣，「還是說說浮生醉吧！這新品你喝著覺得如何？」
溫凝麵色已經如常，看不出哭過的痕跡，托著腮嘆口氣。
溫凝看看外麵的天色：「我睡了多久？什麼時辰了？」
這麼停在外頭做什麼呢？
她眼裡暗色的眸光一閃一閃，話不用說得那麼透徹，溫凝就明白。
但他一不敢世子餓肚子，自己坐旁邊吃，二不敢跟對菱蘭似的，直接多買一個燒餅塞過去。
「去段府。」
-
溫凝與段如霜相交已久，但大多都是在府外相見，這還是第一次親自上了段府。
「那怎麼行！」溫凝一想到就皺眉，就算是庶出，好歹是正四品官員家的女兒，憑什麼給人做妾去！
對溫凝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常可能是受旁人影響，可對她的怒火，那是真真實實地來源於被愚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