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外人（2 / 2）
他接過話茬，替夫人教導小舅子。
謝知筠若有所思：「看來，這一次的計謀是王二勇自己謀劃的？」
「第三，王二勇藏在了泔水坊裡，起初還是盼著能逃走的，但當他聽到士兵搜村的聲音之後，他就自己把自己舌頭割了。」
謝知筠和衛戟不約而同看向他。
「但他不相信那些人，不相信他們會信守承諾，不去傷害他們，所以他主動割掉了自己的舌頭，以此明誌。」
「王二勇之所以不帶走妻子兒女，就是因為他清楚衛家軍的德行，知道少將軍不會隨意殺害無辜之人，即便當了叛徒，他也一直堅信衛氏的人品。」
她什麼都沒說，衛戟卻懂了。
他不求原諒，不求妻子骨肉能長久活著，隻要一個機會而已。
「會直接殺了。」
謝知行：「……」
「他要保住自家妻子兒女的命。」
謝知行心裡悶悶的，他有些不解的問：「那些人真的會放過王家的人嗎？」
「阿姐，也不一定啊，說不得是他這一次沒辦好差事，咱們一家三口都安然無恙，糧食也沒搶走多少，所以他的上峰懲罰他，自覺不好把他偷運出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割了他舌頭留他一條命。」
「幕後之人是間諜暗探，他們收買內奸，就是為了探聽鄴州城的機密，探聽衛氏的動向，一旦得知內奸無用，你說他們會如何做？」
謝知行問：「那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衛戟道：「一，王二勇發現事發，所以他謀劃了這一係列的事，為的是保住自己的命。一旦詳查，第一個就要查到他身上，介時兩方都不會放過他。二，因為沒有幕後主使的支持，所以他這一次行事倉促，動手的隻有他麾下的那幾個心腹，故而整個計劃漏洞百出，甚至還把他能調配的死士全部暴露出來，最後布置的陷阱也很粗糙，根本要不了我的命。」
謝知筠替衛戟倒了杯茶，自己接過了花頭。
衛戟淡淡笑了：「是啊，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衛戟的眼眸一直落在謝知筠身上，根本就沒管小舅子聽沒聽懂。
衛戟忍不住笑了。
謝知行挺起月匈膛，還有些得意：「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
她聲音溫柔，語氣也很平緩，但話中的殘酷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用自己一條舌頭，努力奢望全家平安，也用自己的命，求了衛氏的仁慈。
「王二勇割了舌頭一事，可以看出三點。」
她大抵明白，王二勇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
他用自己的舌頭和命告訴那些人：「我一個字都不會說，你們也不要傷害我的妻子兒女。」
「衛氏要保的人，不會留下任何紕漏。」
他伸手在謝知行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不錯。」
蒸騰而起的霧氣遮不住她的臉，擋不住她的眼。
衛戟看著她，沖她點了點頭。
謝知筠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頷首示意。
謝知行：「……」
謝知行哼了一聲，當我不存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