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曾經（2 / 2）
謝知筠笑了：「借你吉言。」
他這般殷勤模樣，就連謝知筠也忍不住誇了一句：「確實應該帶他來。」
「我那時候想，這世間沒有你做不成的事。」
謝知筠輕咬下唇，她猶豫片刻，還是道：「我並非不喜他，也並非看不起武將，我隻是……隻是以前見過他一次。」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提這事作甚？」
「我以為，要罰二十板。」
「你跟衛戟，最近過得不錯啊。」傅邀月總結道。
沒有人會怕英雄。
若不是今日傅邀月提起來，謝知筠幾乎已經忘記了。
謝知意當場就嚇哭了，但謝淵連自己的女兒都打，更何況是堂侄女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笨拙，你給你母親丟臉了。」
傅邀月顯然也回憶起那一幕，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我記得阿行那時候的小模樣，可有意思了。」
那不是謝淵親自動手，可卻是謝淵親口定奪。
謝知筠也笑了。
謝知筠麵上微紅，她輕輕推了一把傅邀月，啐她：「胡說八道。」
傅邀月簡直震驚極了。
謝知筠這樣懂事的人，不可能對人心存偏見。
「我並非不喜他，我隻是……我隻是害怕。」
傅邀月挽著她的手，同她依偎在一起，兩個人漫步在花叢裡，似一對下凡仙女。
「二十板太少，打四十。」
謝知筠記得，當時謝淵冷冰冰看著她，仿佛她是什麼讓人厭惡的東西，仿佛她的存在是謝氏的恥辱。
謝知筠忽然想到之前的那個夢。
她回憶起冰冷的靈堂，回憶起滿眼的素白，回憶起那淒涼的哭聲。
清風確實知道如何伺候人，她們這邊剛一坐下，清風便捧著茶水點心回來，仔細放到了桌上。
「犯錯之後不知悔改，承認錯誤，這是二錯。」
這些都是過往雲煙，對於謝知筠來說已經不能影響她，她也幾乎都要淡忘那些舊事。
兩個人逛了會兒園子，就都出了薄汗，傅邀月身嬌體貴的，不肯繼續走，拉著謝知筠尋了個涼亭落座。
「知意技不如人就心存歹念，心懷惡意，這是錯一，」謝淵語氣冰冷，「坑害同窗卻不知隱瞞這是錯二。」
戒尺一下下打在手心裡，卻仿佛抽在了謝知筠的臉上，老先生沒打兩下，傅邀月和謝知行就沖了上來。
謝知筠記得謝淵冷冷看著她好半天才開口：「知筠粗心大意，未收好自己的課業，以至課業被毀，這是一錯。」
謝知筠目光一抬，從涼亭的間隙往外看去，一眼就望到了蒼穹盡頭。
那盡頭有蔚藍的天，有潔白的雲，也有炙熱的陽。
這春意盎然的早春時節，把謝知筠一下子拉回到了三年前的春日。
「那是元康四年，家中的田莊有些事，我就出門一趟，那路上，我恰好見到了衛戟。」
「他為了保護我，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