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坦誠（2 / 2）
衛戟沒有回頭，卻也能在腦海裡勾勒出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謝知筠的手頓住了。
這話明明很尋常，但夫妻兩個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那麼笑了起來。
謝知筠簡單說了自己跟傅邀月去沐芳園遊玩，說他們都見了什麼，玩了什麼，末了想了想，才道：「我還跟邀月說起，以前見過你。」
衛戟勾起唇角，他動了動手，推動溫熱的浴水，感受著水中的阻力。
這個小名是母親給她起的。
她害怕的始終是那些心懷惡意的殺人者。
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敞開心扉，說一說心裡話。
她沒想到，衛戟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名。
這是衛戟第一次喚她的小名，明明是那麼簡單的名字，可那兩個字在他唇舌之間流轉一邊，頓時溫柔繾綣起來。
想到這裡，謝知筠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再為那些回憶裡的小事反復思量。
衛戟有些驚訝：「何時？定親時？」
「慶幸父親的英明神武，慶幸嶽父的寬宏大量，才能讓你嫁給我做妻子。」
安靜了好一會兒，衛戟才道：「你今日出門玩了？」
「念念，我們這算不算是上天賜予的姻緣？」
一開始她還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無法承擔這份責任，但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以後，她覺得自己確實可以勝任衛氏嫡長媳的身份。
「如此說來，你還救過我一命呢。」
「真的啊，父親這般欣賞我？」
「自然是心裡話，」衛戟伸出手，在她手腕上輕輕握了一下，「成婚之前，我覺得以衛氏這樣的境況，我如何還能再去拖累無辜的女子，所以當時我是不同意的。」
她心口裡熱烘烘的，好似整個人躺在燦陽下的雲朵上，暖融融，軟綿綿，舒服極了。
「是，阿爹很喜歡你，」衛戟道，「當時他說，整個八州裡，能給衛家做嫡長媳的，唯有你一人。」
衛戟說：「然後阿爹說，你娶了媳婦，你就更他娘的不敢死了，你能活得比任何人都久。」
「我同你父親會一直念著你。」
此時此刻的這一番傾訴，讓兩個人的心更近了些，打從心底裡，謝知筠無比認同衛戟的話。
隨著兩人的閒話，謝知筠已經給他洗乾淨長發，她使勁擰出他發尾的水，用又厚又軟的巾子給他擦乾長發。
謝知筠把當年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那會兒我跟朝雨害怕極了，躲在車廂裡不敢出來，隻透過車窗的縫隙看了你一眼。」
謝知筠不知還有這一段，她輕輕幫衛戟洗淨發上的泡沫，安靜聽他說。
也算是兩個人曾經有過的偶遇。
衛戟安靜聽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我不記得了，這樣的事，在一年之間時有發生，發生得太多，我已經不記得個中細節。」
他的聲音低沉，卻讓人安心。
「但我不是救你的命，士兵失誤，放走匪徒，以致你們有性命之憂，」衛戟道，「我那是在將功補過，挽救自己的錯誤。」
「你不生我氣，我才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