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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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個消息飄在那兒。

梁近微垂眼看,手指劃了下,見是安唯發消息問他到學校沒。

她又發了一條消息,說:「剛剛走那麼急,你好像都沒看見我。

」梁近微蹙眉,沒回,把手機放了回校服口袋裡。

放回去後,他跟上了容昳的身影,試探著看了他一眼判斷他情緒,可那一瞬,恰巧對上了容昳的視線。

容昳沒說話,上了台階,淡淡移開視線。

梁近微始終沉默地走在他身旁,怕他暈了,但也並未動手扶住他,隻是看著。

高三教學樓沒幾步路,兩人到了班級門口。

裡麵有幾人在低頭飛速補作業。

一股泡麵味兒。

餘晗正喝著速溶咖啡,看見班級門口進來的兩人,目光微微一亮,但又注意到了兩人之間安靜的有點奇怪的氣氛,不由笑了,說:「第一次見你們一起來學校誒。

」梁近微拉開椅子,挑眉:「是嗎。

」餘晗笑起來,語調曖昧:「是啊。

我看你一直看著他,什麼情況啊。

」梁近微一怔,下意識反駁了,說:「他喝酒了,一整杯葡萄酒,怕他暈了。

」餘晗意味深長:「哦~」梁近微:「……」他攤開一本作業冊,無聊地轉著筆寫了幾道題。

又看一眼容昳,見他與平日並無區別,稍稍放心了幾許。

隻是,他微微擰著眉的側臉,有幾分蒼白。

·晚修結束,看班的老師離開了,時間指向晚上10點鍾,容昳離開了離開了教室,強忍著胃痛往宿舍樓走去。

秘書當時說不要喝了,是對的,酒精會對胃粘膜造成刺激。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嘛,這不,不舒服了。

」餘晗走在他身旁,說:「就該讓逼你喝酒的人過來看看,你體質不好。

」鍾時丘也端著一杯熱水走過來,放在了容昳桌上,輕聲說:「梁大佬去買藥了,他晚修就看見你胃疼呢。

」餘晗靠在書桌上看,不由一陣感慨,雖然他和梁近微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關係緊張,但其實別人還是挺關心他的嘛。

他試了一下水杯溫度,說:「喏,今晚早點休息,別卷了。

」容昳嗯了聲。

餘晗把一張卷子抽出來,一邊寫一邊看著蜷縮成蝦米的容昳,胃疼起來確實不好受。

不多時,鍾時丘收到了一條信息,問:「我們容昳有沒有什麼藥物過敏?梁神說他發信息問你,你沒有回。

」容昳頓了頓,從衣服口袋拿出了一個手機,劃開,看了一下發現幾條未讀消息,是梁近微發來的。

「沒什麼過敏史。

」鍾時丘回復梁近微:「好嘞。

」寢室裡安安靜靜,幾個舍友去寫作業了,容昳起身,走到浴室洗漱起來,胃疼的時候用熱水洗澡會好一些。

不一會兒,他穿著睡衣睡褲出去了,坐在桌前看書,胃部墊了一個抱枕。

「要不要我幫你找老師請假?」餘晗翻著那頁卷子,說:「今天作業好多哦。

」容昳翻過一頁書:「不用,謝謝。

我寫完了。

」「牛逼!」餘晗又問:「那明天早上的早讀跑操呢?」容昳揉了揉眉心,輕聲說:「沒關係,睡一覺就好了。

」他們寢室一共就四個人,兩個大佬,一個對誰都態度極好,春風化雨,一個對誰都冷冰冰,但了解後會發現雖然倆學神腦容量異於常人,但其實都挺好相處的。

不多時,寢室的門開了,梁近微提著一盒藥走進來,放在自己桌上,打開了盒子,裡麵是膠囊式的胃疼藥。

他白皙指尖剝開了金屬鋁箔,帶著藥走去容昳身邊,視線微垂,輕聲說:「張嘴。

」容昳回眸,一怔,聽話地照做了。

溫涼的膠囊被放入了口中。

梁近微端著水杯,遞過去,「熱水,溫度剛好的,我試過了。

」容昳垂眼,捧起水杯,借著水把那枚膠囊吞了下去。

/>寢室裡剩下兩人,聽著這有幾分曖昧的聲音,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偷笑。

喝了胃藥,容昳在桌前抱著抱枕趴了一會兒,舒服許多了。

起初,梁近微對容昳的了解不算多,高中的時候才認識的同學,他隻知道對方大致的性格,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容昳氣質相當高冷,或許是因為膚色過於冷白,缺少血色,又或許是因為他的的確確不怎麼和周圍的人講話。

後來聽人提起,才知道他的家庭並不完美。

他有過被遺棄的經歷,童年大部分時候在孤兒院裡度過,想必有過這樣的經歷本就缺乏安全感,對很多人來說年幼的經歷總會對一生的性格都會造成影響。

難以與人重建信任、無法真正感知到關愛,都是一些可能的影響。

可或許人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他這樣疏離,非但沒有令人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反倒是極大程度地激起了人本能的心疼和保護欲。

雖然性格一直這樣,也沒什麼,但有時候他看上去又像是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憂鬱中,脆弱的令人心疼。

學校裡總歸是有集體活動的,稍稍瞥一眼,就常常見他像一隻遊離於人群之外,又有點可憐兮兮的幼貓一樣,本能想加入群體,卻又無法真的和人類建立信任。

或許是因為孤兒院的經歷令他比他們見過更多的人性陰暗麵,又或許,是童年的缺失很難彌補。

但就像他們心理課上描述過的,人的情緒和生活假若一直沉湎在負麵的情緒狀態裡,是容易陷入惡性循環的。

梁近微覺得,性格這種事情,無可厚非,不存在什麼樣的是好的,什麼樣是不好的,但他認為一個人不能一直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有什麼感受、什麼需求,需要和別人進行良好的溝通,學會在群體裡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和身邊的人進行正向的交流。

重生前他就感覺到,容昳性格過於陰鬱了,像是一片陽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他既拒絕自己走出去,也排斥別人走進來。

所幸他現在重生了,現在的容昳,他可以照看著。

梁近微看著他把藥吃下去了,放心了幾許,又靠在書桌邊看著容昳,見他把水杯拿去書架上放著,又放下抱枕,要爬上床,他放下了手機,抬眸問:「舒服點了?要…我抱你上去麼?」餘晗聽了露出迷之微笑,看著身後兩人。

「不用,謝謝。

」容昳輕聲說。

他往上攀,睡衣下擺露出一截細而冷白的月要,是適合握住的,很容易令人在這樣的夜色裡遐想連篇。

梁近微看了一眼,輕輕移開眼睛。

容昳爬上去後,把自己卷在被子裡,露出一張臉,睡下了。

寢室裡安安靜靜,容昳伸手,將眼罩戴上了,光線登時暗了許多,他把手蜷縮回了被子裡,嘴唇上似還停留著他餵藥時的觸碰。

隻是一剎,容昳閉了閉眼睛,驅散了念頭,重新進入睡眠。

夢中隱約有個熟悉的影子,站在不遠的地方,對他微微一笑,目光清冽但溫柔。

容昳試著靠近、依偎進去,但怎麼也碰不到真切的地方。

無數人說話的聲音、帶著評判的眼神、說打算來收養卻在看完所有孩子後卻轉身離去的身影。

容昳感覺到冷,很冷,但隨之又碰到了一隻溫暖的遞過來的手,隨後是一雙清冽又漂亮的眼睛。

手的主人托起了他的臉,在唇角印下一個淺淺的口勿,手指碰了一下他的唇,隨即離開。

他隱約嗅到一點很好聞的味道,清涼,但又不全是冷的,尾調給人很溫暖如故的感覺。

可接著,他聽見他抱歉地一笑:「對不起,我不喜歡男生。

」這一句,令他一個驚悸,忽然醒了過來。

容昳從床上醒了過來,身上有些許虛汗,是方才吃藥熱出來的。

他揉揉眼睛,看向身邊。

兩個舍友已經睡了,隻是床簾裡還亮著燈。

又支起身子,看向身後,恰好撞進那人清澈但含著關心的眼睛裡。

梁近微坐在黑暗中,問他:「怎麼了,沒睡著?」容昳看一下時間,晚上十點四十,他重新躺了回去,輕聲說:「晚安。

」梁近微一怔,隨即,聲音溫柔了幾分,道:「嗯。

」「晚安。

」·/>容昳的胃疼第二日就已經好了,昨晚的那片藥,倒是很有效,他起床,和平時一樣地洗漱、換衣服。

餘晗和他打招呼,問:「好點了嗎?昨天看你胃疼的臉都白了,為什麼要喝葡萄酒呢,多傷胃啊。

」容昳:「沒事了。

」餘晗有幾分好奇,問:「難道是借酒澆愁?可是學霸還有什麼不快樂的嗎?」容昳垂眼:「不是,隻是聚會上嘗了點。

」餘晗笑了起來,說:「好吧。

以為你們成績好的都滴酒不沾呢。

」下午的課很快結束了,離開時,容昳把作業放抽屜了,左肩上挎著書包,隨後往教室外走去,一抬眼,卻見不遠處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

對方也注意到了他,回過頭。

容昳目光和他對上了,又輕輕移開。

他問:「你要回家了嗎?」「嗯。

」容昳繞過他繼續走,手腕卻被拉住了。

「我順路送你回去。

」兩人走著樓梯下樓,學校門口停了一輛黑色蘭博基尼,梁樾坐在駕駛室,往外看過來,下意識就笑了。

不遠處,梁近微帶著他的容昳過來了。

兩人上了車,梁樾透過後視鏡看容昳,越看越覺得好看,可見梁近微眼光的確可以,又收回目光,開車上路。

容昳雖然不胃疼了,但臉色還是肉眼可見的蒼白,他靠著車玻璃,安靜地看著兩邊掠過的風景。

借著窗玻璃,他看著梁近微側臉的半透明倒影,映著兩邊蕭疏的樹影。

身邊傳來一道聲音,問:「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把天窗合上。

」他的聲音很好聽。

容昳搖搖頭。

停頓了片刻後,容昳給梁樾指路:「過了第二個紅綠燈,右轉。

謝謝。

」「右轉?」梁樾想了想,右轉的確也可以到目的地,但對他而言是陌生的路線,因為,走的是一片小路。

/>梁樾到了十字路口,於是往右轉,心說,走小路難道會快一點嗎?右轉後是市中心有一些年份的老建築,世貿百貨裡人多,有點擁擠,不遠處是一個市民公園,右邊則是有些年份、拆遷了一部分的居民樓。

公園很擁擠,一個賣氫氣球的老人站在門口售賣,裡麵則有許多小孩。

車就堵在了這個位置,烏龜一樣往前爬。

容昳看著窗外的景色,聲音第一次很輕、也是第一次主動地和梁近微說話。

他問:「這裡眼熟麼?「梁近微聽他這麼問,微微一怔,某個遙遠的有幾分模糊的記憶撞了進來,但又實在記不清。

「有…點眼熟。

怎麼了,市民公園你第一次來?改天我帶你來吧。

」容昳回眸,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他第一次這麼直視一個人,這個人還是梁近微。

安靜了一會兒,他說:「隻是有點熟悉?「梁近微一頓,改口了,微笑道:「不是。

是很熟悉,我小時候經常來這個公園。

怎麼了?你以前也常來麼?「容昳收回了目光,道:「沒事了。

」梁近微有幾分茫然,還有幾分不知所措、心慌意亂,可他壓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前麵的車禍已經清理好了,這條路又通暢了,梁樾開車往前,看一眼後視鏡,也有幾分不解茫然。

這倆人是在打啞謎嗎?不多時,車已經穿過小路重新來到了大道上,黑色蘭博基尼很惹眼,路邊城市風光在車玻璃上一晃而過。

車裡,梁近微的手機忽然響了,他低垂視線,看見是安唯打來的,停頓片刻,白皙手指輕描淡寫劃過屏幕,接起:「餵?」聽筒那邊的人在問他:「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不回我消息?」聲音出來後,車裡頓時安靜了許多,梁樾在前麵聽著這聲音,看一眼後視鏡裡梁近微低垂的眼睫,又看看看著窗外安安靜靜的容昳。

因為過於安靜,那句女孩的疑問,很明晰。

梁樾也等著梁近微的回復。

容昳的目光停下,似在聽那邊的動靜。

片刻,梁近微的聲音傳了過來:「沒看見。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晚一點回你。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

梁近微倏然問她:「你記得市民公園嗎?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安唯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清晰地傳了過來,她說:「記得啊。

我們第一次一起去的公園嘛,怎麼會不記得。

」容昳收回了視線。

有一瞬間,眼底的遲疑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很輕的笑了一聲,似是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小梁,她為什麼總來打你電話呢?」梁樾過了一個紅綠燈,看著內視鏡,問:「她對你是不是有點意思啊?」這麼問著的時候,他餘光看著容昳的表情。

「小昳是不是也認識她?「容昳靠在車後座上,衣領稍稍拉起來了一寸,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光,輕聲道:「嗯,認識,以前一個學校的。

」以前三人的確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安唯和容昳有過幾次交集,偶爾也會被開過幾次玩笑,說他倆有點曖昧。

梁樾問的時候仔細看著容昳的眼神。

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容昳對梁近微的感覺,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比如說起那個女生時,他條件反射就把眼睛轉向一邊。

更像是在回避、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一樣的。

梁樾的車駛過了一段長長的馬路,不由有幾分不太靠譜的猜測。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看起來冷冰冰、很不好追的同學,其實也對他們家小梁有點意思的呢?不管怎麼說,以後可以試探一下。

車把他送到了醫院,養母還在術後觀察中,沒出院,梁樾帶著梁近微在門口買了一籃水果,和容昳一起進去了,把水果放在了病床前。

醫生過來看了一下情況,說一切良好,過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梁近微又給他在醫院預約了一個內科醫生,把單子遞給容昳,讓他去看醫生。

容昳接過掛號單,抬眼,說了句謝謝。

隨後,轉身就離開了,那態度,真像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同學了。

梁近微緊緊注視著他的背影,有幾分不知所措。

·從醫院出來後,容昳接到了江籬的電話,對方在聽筒裡說,想和他談談,容昳沒吃午餐,應下了。

那邊,江籬掛斷電話,桌子上放著一份合同。

合同前幾頁都已經簽好字了,但每一行都有一個空缺的簽名,容昳隻要簽下了,這會是一筆重金難求的交易。

江籬揉了揉眉心,接過秘書遞來的咖啡,問:「你覺得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嗎?」秘書規規矩矩搖頭:「您決定就好,我也不知道。

」江籬問:「我要是逼他簽了,小昳會不會恨我一輩子?」秘書搖搖頭:「這要看您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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