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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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鬱爾心急如焚,追了上去。

宮道上,她從蕭讓身後拉住他,「你要去告狀?」蕭讓被她拉著胳膊,轉過身,看她的眼神似要吃人。

鬱爾不明白他為何這樣生氣,「我們之前不是講和了麼?你為什麼還這樣呢?我同侍衛一起用午膳,礙著你什麼事?」她揪著他的胳膊,語氣很急。

蕭讓臉色陰沉,他也說不出為什麼!明明她說得對,她與侍衛關起門來吃午膳確實不關他的事。

若非要說出個理由。

「誰叫上次賽馬時,你為他喝彩?!」蕭讓怒道。

他怎麼這麼小氣記仇,鬱爾惱火,又怕他真沖到皇帝跟前告狀,「那下一次宮裡賽馬,我為三殿下你助威喝彩行不行?」她手掌捏著他的衣袖。

她在哄小孩?蕭讓依舊惱火,但她這三言兩語,他又回到理智邊緣。

「誰要你替我助威!」視線落在遠處朝著他們走來的趙林風。

揮手臂甩開鬱爾,轉身走了。

他心裡的念頭就是去父皇麵前,將方才所見所聞和盤托出,要父皇下令宮裡的宮女侍衛不許私相授受。

對,如此一來他再也不會因那個小奴婢而惱火。

禦書房裡,皇帝等待已久,「方才去了何處?」蕭讓眉宇之間盤桓戾氣,眼瞳失神,還想著方才的事情。

「兒臣方才、」難道真的要告訴父皇麼?父皇會怎樣?下令責罰那個小奴婢?如此一來,她必定又會恨他了。

終究無法說出口,「兒臣的奏疏方才落在偏殿了。

」他將奏疏遞上,開始匯報剿匪之事。

其實這不過是一樁小得不能再小之事,皇帝卻聽得仔細,時不時指出他做法不足之處。

「朕聽聞你手下士兵折損十多人,是你貿然激進所致。

其實你明明已經了解敵情,有必勝的把握,何不耐著性子排兵布陣?」父子二人相對而坐,矮幾上煮著茶,蕭讓卻分神了。

這倒是讓蕭易詫異,這個兒子最是叛逆難管教,平日訓斥一二他必定會跳起來反駁,「怎麼?受傷了?」蕭讓搖頭似有心事,「多謝父皇關懷,兒臣無礙,兒臣受教了。

」他恭敬退下。

蕭易冷眼看他落寞離開,少年滿身的反骨似被粉碎,唯餘一個挫敗的背影,渾然沒有剿匪成功的喜色與傲氣。

他將手中茶盞放回木幾。

此時清姿進殿,「陛下,奴婢有一事稟告。

」***今夜輪到鬱爾司寢。

自她進禦書房,皇帝始終伏案練字,一句話都不同她講。

她攥著墨條研墨,委實如履薄冰。

蕭易的字不似他外表那般溫潤,他落筆鏗鏘有力,鐵畫銀鈎。

鬱爾能體會到緊繃到窒息的氛圍,君王心中有怒,可她又覺得他不至於因為她與趙林風之事發怒。

如此一走神,手上力道沒控製妥當,一台端硯從禦案邊墜落下來。

伴隨著一記刺耳的碎裂聲,落在磚麵上四分五裂。

「」鬱爾攥著墨條,一雙潤眸駭然睜大,無措地後退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宮規森嚴,摔破禦用貴重之物,杖責二十。

更何況這珍貴的禦用端硯。

鬱爾深知這條宮規,慌神去撿碎片,口中求著皇帝恕罪。

「既已破碎,復拾何用?」男人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鬱爾仰頭,君王身影頎長,眼底盤桓著沉沉的怒意。

「奴婢該死。

」鬱爾直起身子跪,「求陛下責罰。

」「你今日,心不在焉。

」他道,「為何?」「奴婢」她一雙柔荑緊緊攥著抵在膝上,身子微微發顫,濕潤眼眸轉了轉,「奴婢感染風寒。

」君王身著廣袖素袍,狹長眉眼漠然,如巍峨雪山一般立在她身前,叫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鬱爾心間慌亂,自從她來禦前伺候,皇帝一直待她很好,這也給她一個錯覺,或許他不會罰她了?「去將書架上的戒尺取來。

」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鬱爾征征站起身。

一把樸素戒尺放置在牆邊高高的書架上,她踮起足尖取下來交到皇帝手裡。

唯有書院夫子懲罰學生或家中長輩懲罰小輩之時才用戒尺。

「你今日犯錯,朕罰你十下戒尺。

」蕭易將戒尺攥在掌心,「手攤開。

」鬱爾耷拉著眉眼,顫顫悠悠伸出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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