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鬱爾征征地站在原地,抬手將信件拿出,抱到懷裡。
眼淚瞬間垂落。
不知為何會哭,瞬間的情緒湧動。
似是等了很久很久,漂泊的船隻終於靠岸。
她的凜回到她身邊了。
她舍不得讀這封珍貴的信,將其藏入袖中。
今日輪到她在禦前值夜。
自從皇帝說了那樣難聽的話,鬱爾又再度不太理會他,照樣研墨、照樣端茶倒水、侍候膳食,可就是拒接同他說話。
「你依然堅持要同趙林風成親麼?」今日蕭易主動打破僵局。
鬱爾負氣,「奴婢不敢再說叫陛下生氣的話。
」這樣倔強的小孩,蕭易拿她無可奈何,沉聲肅然問道,「今日是太妃生辰,朕一早命你去給太妃上香,你去了麼?是不是忘了?」「奴婢記著呢,不止上了香,還仔細打掃了福寧殿。
」她氣鼓鼓道,皇帝這下沒什麼能拿捏她了吧?皇帝幽深如墨的狹長眼眸凝視著她,「有多仔細?」堂堂君王,竟然如此吹毛求疵?「奴婢將床榻之下,衣櫃裡都打掃得一塵不染。
陛下不信就去檢查。
」她毫不畏懼。
「衣櫃裡也打掃了」蕭易眸光暗了幾分,「你還是堅持要嫁給趙林風?」鬱爾不敢惹皇帝生氣,她可憐巴巴地看著皇帝,「奴婢可以嫁給趙林風麼?」語氣謹慎卑微。
蕭易訓斥的話語堵在唇邊,他終是緩緩嘆了一口氣,「一直在宮裡陪著朕不好麼?」鬱爾征征站著。
她沒有聽錯,皇帝親口說,一直在宮裡陪著他。
自己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宮女,他為何要說這樣的話?這話若被貴妃或者淑妃知曉,必定會要了她的命。
男人眉眼如暖玉,狹長眼眸輕閉起來。
>她不能長長久久地留在在宮裡,她也不願,終究要嫁人。
即使她去過福寧殿,打開過那個衣櫃,讀過那封信,也未曾動搖決心。
她的沉默,即是回答。
「你下去吧。
」鬱爾回自己房間。
從袖子中取出信件,仔細拆開,信比以往都要厚實。
她遲遲不給趙林風答案,他大約料想到今日她會去福寧殿上香,故而寫了這一封信想求她原諒?翻開信紙開始讀。
幾行之後,少女臉上的神色,隨著視線迅速下移而驟然變幻。
難怪如此!!!難怪她總覺得怪異!!!趙林風他根本不是凜!!!信中凜向她說明,說最近禦膳房諸事繁忙,顧不上給她寫信,但從今日起便清閒了,往後可以每日給她寫信,求鬱爾不要不理她。
信中凜還向她哭訴,說自己將她贈送的玉佩丟失了。
鬱爾將信抱在月匈口,喜極而泣。
其實她與趙林風的相處中,總覺得不自在。
她也從未想過要嫁給趙林風,她喜歡趙林風完全是因為將他當做凜!如今她也不必糾結了,她的凜就是禦膳房的一個小宮女!***次日清晨,鬱爾歡歡喜喜地去禦書房當差。
皇帝這段時日經常招她到跟前侍候,儼然成了禦前紅人,清姿清漪她們都不敢再欺負她。
正準備跨入禦書房,春生大總管叫住她,「鬱爾,從今日起,你不必進禦書房伺候,隻需在殿外等候差遣即可。
」鬱爾懵然,「是陛下的吩咐麼?」「正是。
不過陛下今日命令禁軍統領將趙林風調回禦前了。
」大總管道,「過幾日他就會回來當差。
」皇帝終究是放過他們兩人。
「」鬱爾心裡沒來由的泛起一絲失落。
她原本今日打算跟趙林風說清楚的。
可是他若調回禦前,往後兩人一起在禦前當差,低頭不見抬頭見。
開始糾結煩躁了。
代替她侍候皇帝的宮女來頭不小。
一晌午的時間,鬱爾聽身邊幾個太監嘀嘀咕咕。
這宮女名喚薛彩鈴,竟是疏影殿淑妃娘娘的庶妹,淑妃念及君王身有固疾,故而命這位精通醫理的庶妹來禦前伺候。
明麵上說得漂亮,實際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太子薨逝,薛家方寸大亂,薛淑妃這幾年實在不得聖寵,身子也不再適合孕育皇嗣,偏偏皇帝早已不再充盈後宮。
故而薛家隻能另辟蹊徑,尋個借口將這位薛姑娘進宮伺候。
說是宮女,其實就是往龍榻上送。
鬱爾心想,既然是這樣的情況,自己也確實該給這位薛姑娘讓讓道。
她靜靜地站在門口。
午膳時,她聽見禦書房開門的動靜,也終於見到了這位薛姑娘的真麵目。
果真如其他宮人所言,身姿婀娜、香肌玉體、楚楚動人,年紀與她一般,正是及笄之年。
君王已過而立之年,足夠做這位薛姑娘的父親了,他如何下得去手?鬱爾正盯著薛彩鈴瞧。
「陛下命人、命人去養心殿取一件披風來。
」薛彩鈴初來乍到,言辭生疏。
這會兒正下著雨,幾個太監都不肯去,事情最終落到鬱爾身上。
她打著傘去養心殿,取過深色金織羽披風抱在懷裡。
回禦書房時,披風完好,鬱爾渾身被雨淋濕。
打開禦書房的門。
君王畏寒,這個時節依然燃著獸金炭,暖意融融,薛彩鈴不知去了何處。
「陛下,奴婢將披風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