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凜是男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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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鬧劇暫且落幕,大殿之中,寧王妃抱著失而復得的寶石不住地顫抖,她初來乍到,坐上寧王妃的寶座,就怕在皇帝與貴妃麵前有任何行差踏錯。

尤其是君王寶座上的男人,雖然她如今喚他一聲父皇,也總覺得那般疏離遙遠。

蕭易吩咐打開宮門,朝臣們才帶著家眷告退,天子壽宴,普天同慶,皇城煙火四起,恍若白晝一般。

四皇子蕭承看夠了熱鬧,也從席案前起身,這宮女活該!這次必定要她的小命,以報當日之仇!他迫不及待地想去一趟晉王府,將這喜訊告訴三哥,蕭讓下午去了軍營,並未出席皇帝壽宴。

「四殿下,陛下有請。

」春生過來笑意盈盈道。

蕭承在皇帝那向來沒什麼存在感,這會竟然單獨召見,不由心頭一喜。

★★「陛下,臣的女兒尚且年幼,自小寄養外祖家,無人教導。

今日不過嫉妒寧王妃才行差踏錯,還求陛下能開恩,將她從慎刑司放出來。

」鬱尋等宴一散,撇下夫人來皇帝麵前求情。

蕭易端坐禦案,龍袍廣袖之下,溫潤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一塊螭龍環佩。

小宮女那最後那執物的眼神,在腦中揮之不去,如此倔強的女孩,真不知是隨了誰的性子。

蕭易神色肅然,居高臨下,恍若無情的神明。

他緩緩開口,「她雖年幼,但在朕身邊養了許久,若按照愛卿的說法,那便是朕沒有好好教導她了?」鬱尋惶恐,臣並非此意!如今寶石尋回來了,寧王寧王妃也不怪罪,求陛下給鬱爾一條活路,放她出宮,臣必定迅速為她尋一門親事,將她遠嫁了!」「她這般年幼,你就叫她嫁人?!」蕭易聲音低沉狠厲。

年幼?鬱尋困惑,他的二女兒鬱雅比鬱爾還小上幾個月,不也嫁給寧王了麼?鬱爾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

回去吧。

你這個女兒急功近利,年幼無知,朕會親自教導她。

不必你多費心思。

親自教導?鬱尋不明白。

但他不免猜想,難道皇帝對鬱爾有意?這個想法過於大膽,隻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後就偃旗息鼓了。

他異想天開,一個女兒嫁入皇家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事了。

更何況,皇帝是寧王的父親。

「臣告退。

」蕭易垂眸看向掌心的玉佩。

他的寢宮裡擺滿奇珍異寶,小宮女寧願花光自己的積蓄購一塊羊脂玉邊角料,也不碰那觸手可得的珍寶,這樣的她怎麼可能膽大到去偷那塊寶石?此時蕭承已在門外侯著,看到鬱大人出來,他嬉皮笑臉地進入禦書房。

「父皇!」蕭易抬眸,視線落到這個他忽略多年的兒子身上,一枚無用的棄子。

「告訴朕,是你將東西放到鬱爾房裡的麼?」蕭承臉色驟變,「兒臣沒有這麼做!父皇明鑒!」「上一次朕罰你不得進宮,你沒想過要報復?」蕭易緩緩道。

想是想過。

若換做其他宮的宮女,蕭承必定會報復,可鬱爾到底是父皇身邊的人,蕭承吃一塹長一智,怎麼可能再去招惹她?他紅了眼睛,「父皇就這麼不信任兒臣?」蕭易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兒臣在父皇心裡,就這麼卑鄙不堪麼?」蕭承鼓起勇氣質問,「父皇不懷疑二皇兄故意栽贓,偏偏來過問兒子?!」蕭承真委屈了,他歡歡喜喜地來禦書房,他以為是自己這段時日不進宮,父皇思念他了,或許還可能說些話聯係一下父子感情,可是父皇一開口,他的心就冷了。

「你出去吧。

」蕭易語氣寡淡,絲毫不為所動,他現在就想查明,搜出來的那塊寶石究竟是誰的,首先他就排除了寧王。

現在排除蕭承。

兼承鐵骨錚錚的漢子,這會眼眶濕潤,他伸手從袖口裡掏了幾下,找出那塊紅若鴿血的寶石捧在掌心。

「父皇難得賜兒子東西,兒子隨身攜帶,不舍得給府中任何一個姬妾!即使將來兒臣娶了皇子妃,也不會將這塊寶石給她!」蕭易捏了捏眉心,沉聲吩咐,「出去。

」「父皇!」再不出去,朕命人遣散你所有姬妾。

蕭易狠聲。

那個小宮女還在慎刑司昏暗濕冷的牢房裡,他有意罰她,卻不想真將她留在那裡過夜。

蕭承抹了抹眼淚,「兒子告退,父皇休息吧。

」他滿腹的委屈實在沒處訴說,於是決定去找一趟蕭讓,他算是看出來了,父皇對他根本沒半點親情,隻有他三哥對他還有兄弟情!蕭易又命人去傳五皇子。

不出所料,蕭末把寶石獻給了他的母親韋貴妃。

禦書房空盪盪,昏暗的燈盞點亮滿麵書牆。

多年以來,日夜重復,蕭易始終困於此處。

他閉起雙眸,腦海裡依然是小少女倔強的眼神。

為何不求他呢?她若肯求他,他說不定就心軟了。

再度睜開雙眸,蕭易改了主意,今夜就將她放在慎刑司陰暗的牢房裡,讓她銘記這個教訓。

慎刑司地牢陰暗潮濕、不見天日。

鬱爾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裡,她沒有再哭了。

她是孤兒,在這深宮之中唯獨隻從凜那裡汲取一絲絲的溫暖,可凜究竟是無法觸及的。

皇帝為何不信她?她覺得皇帝知道她不會偷盜那塊寶石。

她的命對於他而言,真就那麼微不足道麼?就連查都沒查,就將她扔到牢房裡來。

直至卯時,耳邊傳來腳步聲,鬱爾緩緩抬頭。

「鬱爾?」鬱尋來了,還有貴妃與寧王妃。

鬱爾起身靠近。

貴妃眼神孤傲,不屑地看著她,你是本言宮裡出去的,如今犯了事,也會牽連本宮。

等天一亮你就隨本宮去禦前請罪,自求鞭刑五十,好叫陛下息怒!」「可是奴婢沒有偷盜。

」鬱爾倔強道。

「證據確鑿,你想抵賴?」貴妃慍怒,「你不請罪也罷,到時候陛下審問起來,那可不是鞭刑事般便宜了。

幾十道刑罰受過,你有沒有命活著還難說。

不如自己去請罪,好留條小命!」「奴婢沒有偷盜。

」鬱爾堅持道。

「你!」貴妃盛怒。

「貴妃娘娘,容臣勸說鬱爾。

」鬱尋恭敬道,「牢裡潮濕,恐怕有損娘娘鳳體,還請娘娘移駕。

」「行啊,你同她說說吧。

此事不能牽連本官,更不能牽連寧王守王妃!」貴妃在若雪的攙扶下離開。

寧王妃鬱雅撲上前來,「姐姐!我知道寶石並非你偷的了。

」鬱爾呆若木雞。

br/>「雅兒你也走,你如今貴為寧王妃,不要來這種地方!」鬱尋道。

「你什麼意思?」鬱爾質問寧王妃。

寧王妃抖落真相,「劉統領找到的那塊寶石與陛下賜給寧王的那塊,並不相同。

」鬱爾醒悟,偷盜之人與栽贓之人並非同一人!相似的寶石有四塊!「四皇子蕭承。

」她聞喃道,「他與我有怨,一定是他趁機將自己那塊寶石放入我房中。

」「此事不能鬧大!」鬱尋道,「等天亮之後,你隨我去陛下麵前請罪,我與寧王妃都會幫你求情。

」「非我所為,我必定不會承認。

」鬱爾眼神倔強,她知道他們的盤算。

若她洗清冤屈,那在皇帝看來,寧王妃還是弄丟禦賜之物。

故而貴妃同鬱尋都要她來頂這個罪!鬱尋眼下便是要說服她認罪。

「你不認罪可以,隻是你若要繼續留在宮中,貴妃不會輕易放過你。

」鬱尋道,「過剛易折,鬱爾你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姐姐,委屈你這一次了。

往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就救妹妹這一回吧。

算我求你了。

」鬱雅伸手揪住鬱爾的袖子。

鬱雅如今身份尊貴,纖纖玉手上珠翠環繞,富貴奪目,一雙美目含淚,叫人看一眼便心醉。

她能一躍成為寧王妃,除去家世門第之外,這一副好樣貌也是寧王所喜歡的。

相形之下,鬱爾體態纖弱,不像是姐姐,反倒像比寧王妃還小兩歲的少女。

鬱爾抓住她話語裡兩個重要的字:補償。

沉思片刻,她下定決心,「要我頂罪可以,我要一樣東西。

」★★今日無朝會,皇帝較平時晚起半個時辰。

洗漱過後,春生稟告說鬱爾已在牢房裡招供,承認是她偷了寧王妃的禦賜寶石。

蕭易正由太監伺候穿戴,狹長眉眼微微眯了那麼下,「她親口承認?」「是,親口承認。

」春生道,「慎刑司的掌事來詢問,該如何處罰?還有就是鬱大人與寧王妃在殿外跪著,說要替鬱爾求情。

」偷盜如此重要之物,理應杖斃,不過鬱爾到底是皇帝身邊得寵的宮女,來問一聲總歸沒錯。

蕭易從屏風之後走出來,身形須長,素袍華美,渾身散發著莊嚴氣勢,「你將她提到朕麵前來,朕要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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