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滾(1 / 2)
崔決的體溫還是燙得嚇人。
他的氣息揮灑在她的手背上,灼熱又急促。
隨著三爺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崔決略微偏過頭,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燈籠留在四方桌上,鑽進門的風將其打落在地,圍繞著三爺的皂靴滾了一圈。
微弱的光從櫃門的細縫透進來,在崔決的臉上留下一道朦朧的光暈。
徐燕芝自下而上看去,青年原本墨黑的眸被照成了淺棕色,閃閃的星點銘刻其中。
她指腹焦急地在他的側臉上按了兩下,催促他表態。
崔決像是剛剛回過神來,頭僅僅低了一點,瞳中的星點已經跟隨他的動作暗了下去。
薄衫剮蹭,使她近乎出現一種,她和崔決之間,隻隔著一層中衣的錯覺。
一隻大掌從她的月要旁穿過,反手扣住她的月要肢,將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帶著她墜入他的懷中。
而另一隻手竟然伸向櫃門,徐燕芝的瞳孔驟然縮小,眼睜睜地看到那道光亮越擴越大,時間在這時像是被靜止了。
在即將擴散到她半張臉時,她反應過來,開始掙紮,卻又被他扣住腦袋,壓向他的頸。
他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嗎?不是他自作主張,要躲進這裡,現在騎虎難下,他反而要出去?徐燕芝覺得,她瘋了,她一定是因為惡心崔決而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誰?!」崔三爺被突然打開的櫃子嚇了一跳,差點跌坐在地上。
定睛一看,坐在櫃子裡的人,不是大房那個最有出息的小郎君嗎?他也沒回府,躲到這裡來了?他懷中竟然還有一個小娘子。
他瞧著青年還未乾透的長發披散到月匈前,正好遮住那小娘子的曼妙半身。
「三叔父,好巧,您也在此。
」崔決噙著笑,微微抬眼,凝望過去,眼底並無波動。
崔三爺卻從中品出了漠然與諷刺,甚至有一股猙獰蓋過了其他,讓他不自覺喉嚨上下滾動,吞咽。
徐燕芝為了不被三房的人認出來,隻得保持這個姿勢,雙手握緊,狠狠去掐崔決的月要,嘴上也不停下,故意貼唇去咬他的喉結。
她收回之前的話,是崔決瘋了。
牙齒刺破皮肉的刺痛,讓崔決不自覺地嘶了一聲。
「三郎,方才……」崔決笑容玩味,右手手掌展開,又握緊,「方才麼,我與這戲子,玩的正是興頭上,您就進來了。
」三房的主人崔智是個好色的主,他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往徐燕芝身上飄了飄,寬大的袖袍,碰巧蓋住了她臀部勒出的形狀,讓他開始心猿意馬。
此娘子,雖隻堪堪見了個背影,但根據他多年來的經驗,絕對是個極品。
這位冠絕長安的郎君平日裡一副高風亮節的模樣,私下裡也是玩的花,倒是跟他的愛好有些相似。
挺會玩的。
哪找的啊。
「三叔父是打算繼續看嗎?」「不了不了,三郎,是我不對,多有得罪,就先不打擾了,回府後我定會找個機會定當登門造訪。
」順便再交流一下經驗。
崔智尷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還好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崔決鬆開握住她月要的手,低頭看著縮在他懷中的小娘子,察覺到她肩膀的抖動,帶動全身的輕顫。
她在哭。
他皺著眉說:「徐燕芝,你為何會被……」她抹掉流下來的淚珠,問他:「在你心中,我是戲子嗎?」「你不是嗎?」「你……查了我的過去?」表舅父將她接回崔家時,就出手抹去了她的過去。
其他人隻知道,她是從汴州一戶農家投奔而來的。
有關於她過往的一切,就算是上輩子也是後來才告訴崔決的,當然,也告訴了洛淺凝。
她這時忘了她的還坐在崔決身上,隻是瞪著她,麵容間皆是怨與恨。
她自嘲一笑,「你倒也問住我了。
」「我想說我不是,但我確實瞞不了你,我是在九牛鎮賣過笑賣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