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1 / 2)
許久以前,崔決是問過徐燕芝,她名字有何意義。
那時,徐燕芝拒絕不了他的好奇,探究。
她拔開他逗弄她腿肚的手,你是不是今日聽見綠姿姐姐說我胖了?好啊你個崔決,居然這麼膚淺!燕又不是隻有身輕如燕的意思!」徐燕芝娓娓道來,似一道躍動而靈動的長風,是這樣的,我阿娘說,希望我像一隻小燕,自由自在,天地任我遊!怎麼樣?是個很好的寓意吧!崔決又將手放回她的小腿上,輕輕捏著她身上的軟肉,確實是個好名字。
「那你呢?崔決,你家其他郎君,都用玉石命名,為何唯獨你叫『決』而非『玦』?」「我不知道。
」崔決從未問過自己的父親,也未從自己的母親口中聽說過,他名字的含義。
當他看到她如流說出自己名字的寓意時,一時間竟生出幾分艷羨之情。
「哎呀,天大地大,原來也有我們三郎君不知道的事情喔。
」徐燕芝調皮地搖晃著自己的雙腿,甩來他的手,又被搭上,再次甩開,你來我往間生出一場小小的追逐。
最終,星河月落下,她躺在他的腿上,想要伸手摘星辰,可天穹遙遠,隻能觀望眼前人。
她便能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故意將他披在肩上的長發繞在指尖,向她的方向拖去。
就如現在這般,與他回憶中的那些美好一樣。
她伸手攀上他的肩骨,徐燕芝眯著那雙感人的狐狸眼,半醺半醒間,精準無誤地喚出他的名字。
「崔決……崔決?」他蹙著眉,側著身頂開半閨的房門,順手又上了鎖,」你不知自己的酒量?」她並未回答他,喝了酒的少女,眼神中帶著無可比擬的癡幻,纏綿如縷。
「崔決啊……」她依舊去勾他半束的發,這一次卻是生了很勁,用力去扯,同時自己也迎著力道的方向與他貼近。
手掌勾到他的後頸,身子急急用力向上挺,另一隻手掌覆蓋上來,緊緊鎖住他脖頸。
喝了酒,她才是真正的清醒,她自知心底在怨他,恨他,甚至她在上輩子,還來不及怨與恨。
她嘗試使自己絕很,鎖住他脖頸的雙手開始用力,拇指扣在他的喉管處,指甲深深地刺了進去,在邊緣留下清晰的,帶著弧度的血痕。
崔決握住她腿彎的手稍稍用力,指到她的皮肉,換來她更深層的憤怒。
她更用力,雙手直往裡縮,直讓崔決白潤的皮膚生出異樣的紅。
分不出來是興奮,還是旁的什麼。
崔決抱著她一齊倒向她專門熏過香味的榻上,因為缺氧,連帶著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喑啞。
「徐燕芝……」醉酒之間,這種將仇人的性命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放大了她作惡時的緊張感。
「不許你反抗,我不許你反抗!」她扭了個身,近乎將他壓在身下,一身綏綏又廉價的掛飾在她的動作下搖晃,在燭火映照下閃爍出星子。
沒見這人有多反抗,她覺得,這一定是夢。
是夢也好,她要在夢中完成她的復仇。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不甘在酒的作用下變得緩慢,給崔決留下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白玉般的手攬過她的月要肢,與她貼在一起,臉頰的紅已是壓不下去。
她確實不是身輕如燕的,該勻稱的地方勻稱,該豐盈的地方豐盈。
崔決的呼吸漸重,窒息感無法讓他連續說話,卻暗藏著亢奮,「燕……燕、」突然,錮在他頸間的力度消失,他斂下眼眉去探她,扌莫到徐燕芝,感受到她的輕顫,知道她正一臉迷茫地縮在他懷裡。
可憐見的,好似真的做錯了事。
她又敗給了自己的良善。
「你怎麼不用力了。
」他刺激著她,往懷裡帶她,殷紅詭異地掛在白皙的臉上。
「有這麼恨我嗎?徐燕芝,我們才認識多久,不如跟我說說我對你做了什麼吧,嗯?」他循循善誘,想將這期間不尋常的事情全部逼出來,不料卻惹怒了這隻振翅的燕鳥。
「崔決,你閉嘴!不許你說話了!」她撲向他,掛飾如同進攻中紛散的羽毛,叮叮當當地在二人之中摩擦奏響。
崔決在被推倒的一瞬間,月匈膛止不住地迅速起伏,痛的眼中出血,染紅了無垢的長巾。
等等,還沒完————!崔決倒吸一口氣,連咳了好幾聲,語氣像是變了一個人。
「表……表姑娘?咳……」本被關在黑暗中的崔決與他的前世一瞬間被置換,速度之快到連他布下的縝密的計劃都沒有實施上。
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的感覺難以言喻,可他的戰鬥還未結束,他被她掐著咬著,這勢頭一點也不給崔氏三郎留半點情麵。
表姑娘,別……崔決渾身發熱,從眼中留下來的血順著麵流到下頜,他的體溫逐漸上升,不得已,顫抖著手,顧不得他的眼睛有多疼,隻管去捉她的雙臂向兩邊拉,鼻下卻盪漾過更多芳澤。
多有得罪,表姑娘。
就算失明,他也別過頭,不敢去碰她。
不知是不是已經撒完酒瘋,徐燕芝好似真的乖了一些,迷離地望了一眼崔決,嚶嚀一聲:你該死,崔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