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蝴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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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己來!」徐燕芝下意識地抱緊瓷杯,又迅速反應過來這樣根本無濟於事,在她剛一揚手,打算用發燙的茶水去潑崔決時,後者開口說話了。

「你安分幾日,病好的快些。

」說罷,還未等徐燕芝再說什麼,她就被帕子蓋住了臉,隔著帕子,感受到他的手掌帶著帕子,在她臉上囫圇抹了幾下,「我命人去煎藥了,把汗擦了便來喝。

」徐燕芝將帕子抓下來,突然離去的熱氣讓她的臉又紅了幾分。

崔決已經背對著她,一頭長發隻簡單束起,慢條斯理地將茶幾上的燭台點亮,並沒有再與她多說話,多看她一眼的意思。

她覺著是自己誤會了,也不再發愣,趕緊將身上捂出來的汗擦乾淨。

崔決聽到身後窸窸字字的聲音,又不由自主地拿出佛經,一雙眼死死地盯著上麵的經文,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過一會,徐燕芝已經將自己收拾地差不多了,問道:我的衣裳呢?她說話時,耳朵靠近車壁,聽著車外的動靜、還好,這個音量說話,外麵的人是聽不見的,還在該做什麼做什麼。

不然的話,她真的羞憤欲死了。

崔決的手指一頓,回答道:已經收起來了。

「可是我沒衣服穿了呀。

」她將帕子掛在一旁的支架上,又將自己縮回被衾中,「還有我那個包袱,在哪呢?」裡麵還有好多銀兩,還有張乾送給她的玉墜呢……崔決不緊不慢地將熏香重新添好,問她:你認為我會把你的衣服還給你,方便你隨時再準備離開?可我!徐燕芝的聲音驟然提高,又無奈地憋了回去,忍氣吞聲道:我也不能就這樣天天這樣在床上呀,你不覺得這樣太奇怪了嗎?我、我……你早準開大房嫡出的郵母「木夾昨天那樣一鬧,她越相越氣你我之問的關係又快說不清了本木中大邢件一向,你我心上問同大眾又伏了,你是佳氏人厲明山的即右,她越想越氣,犯了錯最多也是跪跪祖祠,說不定有人心疼,連板子都免了,可我呢?這樣鬧下去,我還怎麼嫁人」從小的經歷,讓她習慣了被人取笑,早就不把什麼所謂的清白放在心中,所以當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本是隨口說給崔決聽的,企圖喚醒他這輩子中可能還存在的良知,但說著說著,又想起上輩子的種種,本來說好的不在他麵前哭,現在淚水又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打轉了。

她是氣的。

徐燕芝,趕緊收回眼淚,不值得!崔決聽她說這些,心中不免堵得慌,甚至覺得她這番說辭十分耳熟,總覺得剛聽過不久。

當然,他也並未覺得她說的不妥,他這兩日是一下子做過了火。

他是打算好好照顧她的。

崔決側身,將縮在櫃子中的包袱拿出來,從中取出她換洗用的衣物,放在她身邊,看到她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將她說過的話和記憶勾兌起來,得出了新的結論。

許是上輩子那人,誤了徐燕芝。

他又坐回茶幾旁,翻動書頁的動作輕快了幾分。

徐燕芝看著顏色根本配不上的衣裙,也很無奈。

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一直光溜溜的躺在榻上,混到長安不是?待她穿戴整齊,藥也差不多煎好了,隨著馬車繼續前進,徐燕芝套上羅襪,也坐到茶幾旁,捧著那一晚藥咕咚咕咚地喝。

不一會,滿嘴都是藥的苦味。

要是這個時候嘴裡塞一顆飴糖,或者是來一顆蜜餞就好了。

崔決見到那碗藥很快就見了底,徐燕芝喝藥都是一氣嗬成,乖得很。

不像他的妹妹崔芸笙,害了病就要死要活,恨不得府上所有人都去哄她,才會把藥吃下去,吃完了還要吃好些甜的東西,不然又要哭鬧許久。

他的餘光輕輕瞥見徐燕芝正將下頜壓到矮幾上,由下往上抬眼,眼睛亮亮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這模樣又激起了他有關上輩子的回憶,他仿佛覺得,在曾經的某一時刻,徐燕芝也像這樣,下巴墊在手掌心上,歪著頭看他讀書。

就像一隻突如其來的燕雀,停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等待他。

不過再多的記憶,他也沒有了。

他不知道徐燕芝此時會想說什麼,打算做什麼。

/>會像山中的野雀,像路人討要一點可食的糕點嗎?那藥應是十分苦的,隻可惜他不喜甜,身邊從不會有這類東西。

那應當誇一下,她這身穿著嗎?他身邊的女性少之又少,說這話的機會便更少了。

要誇她嗎?誇了她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緩和嗎?會讓她分清,他和前世的自己嗎。

崔決抿著唇,對上她抬起的眼眸:「好、」「要是我要小解怎麼辦啊?」崔決:?崔決的劍眉一蹙,聽到徐燕芝說出這句話,不亞於他看到前世的自己低下頭,埋進表姑娘身/下來的震撼,他搖了搖頭,收回了他方才的想法。

徐燕芝看到崔決麵色僵硬,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剛算了算時間,這個時候的崔決,還不是後來那個沒廉恥心的狗東西,接受能力不是很強,「說話!」車外的能武車旁一顫,運著內力貓月要走到一旁的馬車內,一回來,又有幾個人將他團團圍住。

「怎麼樣?你聽到什麼了?」能武一臉糾結:「我覺著吧……」能文催促道:「別磨磨唧唧的,有話快說!」眾人點頭。

能武不滿,雖然他對於偵查之事十分躍躍欲試:你們膽大你們自己去聽啊!乾嘛讓我去!「好好好,你快說,不催你,到底裡麵什麼情況啊?」能武模棱兩可道:「不好說,反正表姑娘對三郎君說話挺凶的,感覺和我們聽過的那些傳聞都不一樣。

能武又道:三郎君對表姑娘不一般,表姑娘也願意跟他說一些密話,真不知他們是因為什麼鬧掰了,才讓表姑娘跑到這麼遠的地方,還遇到了危險。

想到那人的實力,真是令人後怕。

」能文:「我也覺得是!就這幾天表姑娘哪裡下過車了?昨夜你們也沒聽見表姑娘罵的那叫一個難聽,還是沒看見三郎君臉上的爪印啊?三郎君生氣了嗎?他沒有!三郎君必定心悅表姑娘,不然為什麼不遠乾裡也要將表姑娘尋回來?周蒙,你打賭輸了!」周蒙悲痛地掏出一串銅錢,真沒可能是兄妹情嗎?如果我妹妹這樣,我也不會跟她計較的。

薛郎中把他手中的錢串子奪走:「兄妹情個屁!表姑娘和三郎君哪有這麼多血緣關係?又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哪那麼親!還有你們,賭兄妹的快點給錢!周武看著痛失金錢的一眾人,他忽然覺著,他的好哥哥和薛郎中一臉小人得誌的模樣,頓悟了。

這倆人一定早就知道內幕,在這忽悠別人騙錢呢。

幸好他從不沾賭,不然就要被他們忽悠了去。

而車內的崔決看著大放厥詞的徐燕芝,有些頭疼:你現在要?讓能文帶你去。

「你老麻煩他乾啥啊。

」徐燕芝感知到崔決好像有些窘迫,乘勝追擊,語氣帶著笑,「你這麼喜歡看著我你帶我去得了。

」崔決:…那好,等你想如廁再叫我。

這回輪到徐燕芝說不出話了,她隻是想惡心他一下,沒想到他還真準備帶她去啊!她再怎麼不注重自己,也不需要別人陪她如廁!他看到她不再多說,便拿出她臨走前寫的那封信攤在茶幾上。

一旦找到了她,許多東西他都想挖掘出來。

「表姑娘,你的字,是跟誰學的?」徐燕芝見他跳過了話題,便也將之前那件不太堪入耳的事先拋在腦後,三郎君,我是沒像你一樣學富五車,但我還是認得一些字的,我阿娘教我認得字!崔決的指尖敲了兩下桌麵,顯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我是說字跡。

徐燕芝這才明了,實話實說:這是上輩子的你教我的,希望我的字能寫的再好看些,但你也看到了,我就這個水平。

」上輩子,這輩子,明明是同一個人,還專門用不同的時間段來將他們分開,徐燕芝隻覺得奇怪,而且,她並不覺得眼前這位崔決和前世的那位有什麼不同,等到時間一長,他也會成為那個人的。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交換的?也不知道是否那人能夠聽見,但她就打著他能夠聽見的想法,憤恨地說:每天都要讓我學,不學就要罰我,可煩人了!她的話剛說完,就看到崔決拿起信,湊到燭火前,把信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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