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在仙盟上任多年,郭勝傑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闖仙盟正堂,他想用手指夾住驚堂木進行威懾,手一哆嗦差點沒讓驚堂木掉落在地上。
郭勝傑正襟危坐,再次將驚堂木高高舉起,急落直下,他又驚又怒道:「膽敢擅闖仙盟,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給我拿下!」豎在兩側的差役沖上前想抓住她的肩膀,被曲稚言盡數砍翻。
少女的武力讓他感到驚恐,但頭頂頂著仙盟兩字的牌匾給了郭勝傑極大的安全感。
他緩緩頷首深吸一口氣,神情傲慢,痛斥少女的不識抬舉:「你究竟是何人?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師弟。
」曲稚言走上前,將劍尖指在郭勝傑的滿是橫肉的脖頸處。
剛斬殺魔族沾上的血液乾涸在劍身,還未來得及擦拭,留下片片暗紅的血漬。
她剛從戰場殺回,殺氣外露,氣勢淩人,仿佛隻要下一秒郭勝傑回答錯誤,她手中的三尺青鋒瞬間就要刺下去。
陸冷惟抬頭看到熟悉的瑾紫色身影,睫毛顫了顫。
她來這裡做什麼,不是和陳子鉉在一起嗎。
陸冷惟一進春序城城門就被人堵住,莫名把他帶到仙盟正堂,說要了解情況。
看到站在角落的郝厄時,陸冷惟瞬間就意識到了來者不善。
但陸冷惟還是單槍赴了這鴻門宴。
他早在郝厄讓他跪天緣峰台階之時,便在他身上下了魔種,可以悄無聲息控製人的心神,為他所用。
而魔種唯一的缺陷是範圍隻能在百米以內使用。
讓郝厄死在仙盟手上再合適不過,正好免得自己被嫌疑。
現在的陸冷惟可以自如使用靈氣,這靈鞭帶來的傷勢他不過是呼吸之間便可痊愈。
不動聲色地望向曲稚言,沉默了兩秒,陸冷惟顫抖著身體,將呼吸變得細微。
他聲音有些發顫,聽上去虛弱又無力,「師姐,你快走。
他們人太多了,你不用管我。
」曲稚言心裡瞬間積起了一團無名怒火,愈燒愈烈,無止無熄。
她眼眸微凜,晨曦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郭勝傑的表情從猖獗囂張變為慌張失措,毫不猶豫地用他的手指指向郝厄,聲線顫抖道:「是他指認說這人與魔族勾結。
」「是嗎?」曲稚言轉過身,這才看到熟悉的麵孔,語氣甚是不善,「又是你,看來上次的苦頭還是吃得不夠。
」矛頭被轉移到自己頭上,郝厄騎虎難下,硬著頭皮說道,「大師姐,你千萬不要被這個人的表現蒙騙了。
之前高項還好好的,沒有生病跡象,陸冷惟出現在我們屋門的門口後,他就一病不起,而我的另一個隊友被魔族奪舍叛變。
」「而且陸冷惟來路不明,並非由收徒大典進的清虛門,極有可能是魔族在清虛門臥底的奸細!」他挺直月要身,盡量顯得自己的有底氣,雙唇卻止不住緊張地蠕動著。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他在你們房屋門口是我讓他去給卿柔柔他們姐妹倆送早餐,至於你說他來路不明」曲稚言似笑非笑道,「我早已調查過此事,還是謝長老將他帶入的清虛門,怎麼,謝長老也是魔族在清虛門臥底的奸細不成?」將矛頭指向了清虛門的謝長老,在場之人皆不敢吱聲。
曲稚言一劍將繩結劃開,順勢接住柔弱乏力的陸冷惟,回到庭院,將他置在床上。
熟練地給陸冷惟抹上膏藥,曲稚言莫名想到,好像和他相處到現在,陸冷惟幾乎一直都處於負傷狀態。
脖頸處被帶起一片酥酥癢癢的觸感,曲稚言垂下頭。
「師姐,我很聽話,沒有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隻見陸冷惟將頭歪倚,枕在曲稚言的左肩,手指執迷般纏弄著她垂落於肩頭上的華發,語氣很是開心。
曲稚言張了張嘴,沒說出話,鬼使神差地用手心扌莫了扌莫玄衣少年的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