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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噢？暖暖是在哪裡學的樂理, 自己看書？還是？」
說這話時，老師和小不點同時看向江昀所在的位置，江昀盯著手機, 不知道在看什麼, 完全沒有理會這邊的動靜, 視線隻在手機屏幕上。
直到暖暖說出了那個名字，他才有些詫異地挑眉，看了過去。
「是小亞姐姐教我的。」
暖暖不再看她哥, 收回視線, 小語氣傲嬌：「小亞姐姐是混血兒喲，金色頭發很長很長，可漂亮了！」
小朋友就是喜歡向別人介紹自己喜歡的人呀，她還說了很多誇誇的話。
鋼琴老師也不認識這位小亞姐姐, 隻能像幼兒園老師一樣, 耐心地附和著哄著, 趁著小家夥不注意，又悄悄將話題帶回正軌上。
「那老師要考考你樂理方麵知識的深淺。」
暖暖點頭。
說好的大家同一水平起跑線呢，這不就是別人家的小孩嗎？要是被爸爸媽媽看見了，自己肯定又要挨批。
江昀走神了，這次落在屏幕上的目光有些飄渺，他在想一些事情，一些令他困惑的事情。
小傑和嘉嘉兩個男孩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興許這些名詞對已經掌握某門樂器的人來說並不難記，可暖暖還沒有實操經驗，小腦瓜子能記住這麼多枯燥的記憶點，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好的。」
他這個木頭疙瘩，對人家的關注少得過分，以至於，連無比熱烈的追求，在什麼時候悄然褪去都不知情。
老師也很驚喜，又接著問道：「那你對譜號，五線譜，音律了解多少？」
「旋律, 節奏，節拍, 音區，速度，力度，音色，和聲，復調，還有調式和調性。」
可惜她不是江昀喜歡的類型，江昀暫時也沒有談戀愛的心思，因此對這種人這種事反應冷淡，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多年以後，被江暖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還有這麼號人物。
「基礎的音樂語言有那些。」
她喜歡自己，並且成功將追求的過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過分到什麼程度，就差上他家拉橫幅土味示愛了。
對方前一秒還像條熱衷於要把他纏死的蟒蛇，下一秒就在他的世界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就是江昀這樣的人，才會對這個突兀的轉變過程毫無半點好奇。
小朋友記憶能力有限, 況且還沒開始接受具有一定強度的係統訓練，老師這話隻是稍作試探, 詢問期間會給出許多提示線索, 慢慢誘導孩子對知識加深了解。
「非常棒。」
原本是這麼想的，可沒想到暖暖眨眨眼，一口氣回答了這個提問，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甚至連停下來思考的時間都省下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暖暖所說的那位小亞姐姐，應該是他的一位校友，一個中德混血兒，做事沒有章法，性格活潑到令江雲「發指」的一個女孩子。
？？
江昀尋思著自己才發了會呆，這堂鋼琴課就進入課間休息了。
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她鑽了空子，居然都和江暖暖這家夥搭上線了。
「哥哥，你在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小亞姐姐，她早就回德國啦，上個月還給我寄了明信片來，要不要看？」
暖暖坐在他旁邊的小板凳上，托著兩邊腮幫子看他。
課室椅子就那麼多，她的右邊，兩個小男孩也躡手躡腳坐過來。
一聲「timi」響起，隨後兩隻小猴子便興奮得上躥下跳，一看就是家裡管的嚴，好不容易出來，趁著爸爸媽媽不在偷偷玩會遊戲的小孩，遊戲剛開就樂成這樣。
江昀掃過三人，淡淡掀起眼皮，白了小東西一眼。
「說得你能讀心似的，胡扯呢。」
暖暖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身上燃氣了熊熊的八卦之魂，對這句話當然是不服氣的。
說得對，我還真能讀心，隻是不能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