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一杯二鍋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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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不過陸遠軍帳,卻是火盆烈酒,暖意十足!

陸遠一語落下,就已徑自烤起炭火,沒再多說!

袁紹卻是臉色一沉,呼吸一滯,一時怒不可遏!

不能解決問題,那就解決有問題的人!

陸扒皮如此敷衍,是算準了他無路可選?

這顯然是陸扒皮河北戰略的規矩,也是陸扒皮對他的提醒!

河北已有規矩,犯規者死!

可陸扒皮如果不能給他解決問題,他去西域還不是死路一條!

袁紹滿心憤懣,心思急轉間,不自禁提起陸遠甩來的酒壺!

酒壺是以羊皮所製,軟硬適中,觸感很是舒適!

袁紹自然無意欣賞揚州軍酒壺,隻是心中苦悶,隨意為之!

不過酒入愁腸,濃鬱的醬香與凜冽的辛辣炸開味蕾,卻讓他不由一怔!

他呆滯片刻,心思急轉,當即再次飲下第二口!

一時綿甜醇厚,高度米酒的酣暢淋漓,辣的他涕淚橫流!

「大將軍,此酒可與我軍通商?」

袁紹蹭著鼻涕,卻目光復雜,格外鄭重!

他為河北最強諸侯,能在戰亂中穩定冀州民生,自然不會貪戀口腹之欲!

不過揚州一壺米酒,於他而言,卻意義非凡!

其一則是揚州底蘊!

如果揚州敢以糧食釀酒,而且是這般匪夷所思的度數,那麼揚州必然已經徹底解決了糧食危機!

據他所知,揚州的糧食政策,是要儲備治下所有百姓的三年所需!

他雖然不知這是後世糧食政策的由來,不過卻知此政策意義深遠!

首先糧食儲存,最多隻能三年,時間再長則難免發黴!

其次則是天災往往相連,大旱過後即大澇,史上數次皆如此!

最後卻是戰略意義,如果當年朝廷有此存糧,豈會任由黃巾造反!

一倉穀物,足以安撫一郡黃巾!

如果陸扒皮趁著天災人禍,以糧食招攬百姓,必然遠勝刀槍!

而且他也知道,揚州軍南下連滅安南,柔佛等國,奪下了糧食無數!

而揚州軍一戰滅倭國,所獲糧食,更是數不勝數!

甚至天府之國的存糧,也盡入揚州糧倉!

想來此刻揚州軍存糧,必然多是這般強取豪奪而來!

而他念及此事,卻忍不住一陣心酸!

他雖然極力穩定冀州民生,帶領大軍鑽山覓食,卻也隻能讓百姓勉強不被餓死而已!

如果再給他一年時間,他倒是可以等待糧食成熟,讓冀州百姓不再吃草!

可相比於陸扒皮南北劫掠,他帶領治下百姓以桑葚葉為食,未免太過低端!

如果陸扒皮以糧食招攬他冀州百姓,他能如何抵擋!

當然揚州軍已經兵臨城下,此事已非關鍵!

真正關鍵,卻是揚州存糧之後,恐怖的民力儲備!

之前他始終視揚州為最大對手,對揚州極為了解!

據他所知,揚州治下百姓四千八百餘萬!

如果揚州解決了糧食危機,那麼以這些民力,該有何等豐盛的物資儲備!

無論細鹽,白糖,宣紙,抑或此酒!

這卻是他關注此事的意義其二,與揚州軍通商的意義所在!

之前他苦悶陸扒皮將他趕去西域,卻視他如死士,用之即棄!

畢竟他們孤軍前往西域,毫無根基之下,隻有死路一條!

如果是本土作戰,他們還可隨意征用當地百姓糧食,隨時逃回老巢休整!

可在異國他鄉,即便他們人多勢眾,卻也隻是無源之水,根本無法久戰!

哪怕能攻破西域某一小國,短期內也無法得到當地百姓支持!

如果隻靠劫掠,以戰養戰,則更不能久!

畢竟西域也有強國,一如大月氏,抑或西域大秦!

這條絲綢古路上的無數小國,都在附屬這幾大強國!

如果他們淪為流寇,則隻會在異國他鄉,被人生生困斃!

隻是陸扒皮根本無視他們死活,隻想利用他們挑起西域爭端!

甚至不給一絲補給,顯然是要讓他們餓著肚子去西域,到了就開始劫掠!

此事無論如何,看似都隻有死路一條!

不過以揚州富庶,陸扒皮如果真心與他們通商,這卻是他們立足西域後的一線生機!

至於陸扒皮是否有誠意,則隻看這一壺米酒!

袁紹連連抽著鼻涕,卻依舊緊緊盯著陸遠,不肯放過對方臉上一絲表情變幻!

「本初兄,此酒名為茅台,釀造所需甚巨,因此原本隻做禦寒軍資!」

陸遠烤著炭火,不動聲色:「不過世間萬物,可產出者皆有價格!無論細鹽,白糖,宣紙,還是茅台,如果本初兄有意,都可憑西域民力與我揚州交易!」

他實則也不知揚州存糧詳情!

隻知海軍自倭州返航後,他揚州官府就沒再提過存糧!

無論他搶回多少民力,抑或柔佛港換到多少農奴!

而之前他北上期間,周瑜南征夷州的海船也已有一批返航!

隻是他無意南征戰事,也隻看了下荀諶簡報,言稱所獲頗豐!

不過他好不容易找的雇傭兵,在西域攪局,總不能死的太利索!

如果他揚州存糧完成戰略所需,倒的確可以通商米酒!

當然如果糧食不夠,那就隻能先行委屈下袁紹!

到時他將在西域廣傳釀酒之法,以便近一步消耗西域!

甚至還可從西域買酒,節省他揚州存糧,一舉兩得!

畢竟這二鍋頭版茅台,也的確消耗甚大!

「大將軍豪邁,不如先行交付軍資吧!」

袁紹被勾兌茅台嗆得滿眼淚光,鼻涕直淌,卻依舊振振有詞:「袁某甘心為大將軍驅使,配合遷徙百姓,聯絡公路等人,為朝廷與鮮卑一戰!隻是袁某麾下將士,卻還在飢寒交迫之中,與大將軍麾下對峙!」

他抽了抽鼻涕,強掩尷尬,繼續沉聲道:「既為盟友,大將軍總不至於吝嗇軍資,讓他們在筋疲力竭中,與鮮卑一戰吧!」

他隻要看陸遠誠意,以保證今後能否與揚州通商!

至於是不是茅台,實則他倒並不在意!

而今有了陸遠答復,他於無奈之中,也隻能信賴這唯一生機!

畢竟刀斧加身,他總還分得清,是該即刻赴死,還是緩刑幾日!

而且他也相信,袁術與公孫度,同樣無從選擇!

畢竟他們傾盡全力,也都無法與揚州軍一戰!

那麼大漢偌大疆域,自然也再無他們容身之地!

他們倒也另有選擇,直接逃奔西域,抑或通過遼東占據高句麗!

此計看似精妙,可讓他們避開與鮮卑一戰,不必被陸遠當作雇傭兵使用!

不過稍作權衡,就知這是取死之道,不值一提!

一則,揚州有長江天險,他們即便有心與揚州軍一戰,也無能為力!

二則,他們沒有揚州軍助力,直接逃奔西域,必死無疑!

三則,他和袁術都沒法越過揚州軍與北平軍,遠上遼東!

而且陸遠的河北戰略,也已將遼東算計在內!

如果隻有公孫度逃入高句麗,最終也隻能多苟延殘喘幾日!

即便河北戰事不順,揚州軍也總會以海軍和長城封鎖河北,完成最後關門打狗!

而大漢海軍,則隨時可從海路轉戰高句麗!

到時公孫度一支弱旅,隻有死路一條!

當然他也想過出其不意,裹挾河北百姓,一同前往西域!

不過後有揚州軍主力,前有揚州軍中的征西軍與鎮西軍,此舉同樣形同尋死!

何況陸扒皮的頭號馬仔曹阿瞞,也隨時可北上並州攔擊!

此時於他而言,集結河北力量於冀州,配合陸扒皮與鮮卑一戰,已是唯一選擇!

他也自然會將其中利弊,向袁術和公孫度言明!

畢竟聯手對敵,總要強於各自為戰!

「本初兄說笑了,陸某本就不屑同室操戈!」

陸遠氣定神閒,轉而看向身側太史慈,樂嗬嗬道:「傳令下去,兄弟們都先歇歇,沿岸休整!再令後勤軍發放軍資,保證河北將士溫飽,同時準備遷徙百姓!」

他看著河北戰略的第一步已定,也不由心情大好!

至於河北各路大軍會不會得了軍資,反戈一擊,他則毫不在意!

他揚州大軍沿岸休整,隨時可在野驢掩護下,返回海船!

隻要袁紹等人還沒發瘋,就不至於出此下策!

而之前他給張郃的軍令,可伺機登陸斬殺公孫度,此刻他卻有意未提!

一個趁火打劫的蟊賊而已,斬了也就斬了,與他西域戰略無關痛癢!

隻要袁紹能夠成行,就能保證西域戰略順利執行!

「末將領命!」

太史慈隨意瞥了眼高覽,抱拳領命,卻並未出帳!

隻在帳中書寫軍令,依舊防備高覽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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