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篇:「赤夜降臨·瀕臨下的覺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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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上)

========轉動

滴答滴答——

有水滴從廢棄大樓的天花板處滴落,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少年滿身傷痕,毫無生氣地癱坐在地麵。他背靠著廢棄大樓裡的一麵牆壁,難受地捂著肚子。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著,浸濕了少年的衣裳。

「很痛苦吧?東方止戈!」少女手持一把幽黑的太刀,一步步逼近。

啊呼啊呼啊呼——

名叫東方止戈的少年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無力地將頭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以牆為支撐點,調整視野,與少女雙目對視。

看著眼前這麼狼狽不堪的東方止戈,少女不禁又想起了當年閨蜜被他所殺的場景。心中的怨恨剎那間湧上心頭,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太刀,眼角有淚水搖搖欲墜。

終於,少女按捺不住憤懣的情緒,失控地朝著少年大聲咆哮:「東方止戈,你不是很愛若曦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了她?就因為她變成了魔物,所以你一定要殺了她嗎?你們之間的山盟海誓呢?你就這樣愛若曦嗎?回答我!!東方止戈!」

少女復雜的情緒中摻雜著對若曦的不舍、對東方止戈的痛恨、以及對自己無能的埋怨和懊惱。

剎那間,少女不再抑製自己的情緒,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情感一下子噴湧出來,她那些話,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把鋒利而堅刃的刀,刀刀砍中東方止戈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東方止戈難受得不能呼吸,他雙眼瞪大,震顫了數秒,又盡力控製住情緒,這才回到了原來那毫無生氣的樣子。他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從絕望中逃離,明明心裡藏著千言萬語,可最後說出口,卻隻變成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殺了,我!」

少女頓時感到失望極了,她原本想聽聽東方止戈的解釋,可惜他現在根本不願意解釋。像這樣懦弱不堪的人,為什麼會是若曦最愛的人?他憑什麼殺掉若曦?

懷著一個個疑問,她緊握著手中的極黑太刀,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問題!」她說:「既然你那麼想死,那好,我成全你!」

少女一刀落下,頭應聲而落,鮮血猶如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驚!!

在一間隻有三十五平方的出租公寓內,一名正在睡夢中的少年突然驚醒,他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子,先是驚慌地看了看那一晚上沒有關掉、一直在播放著新聞的電視機,又看了看四周,發覺沒有什麼異常,可身後還是不斷地冒著冷汗。少年驚魂未定,大喘著氣,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那拔涼的脖子。

嗚----------

還在!!!

由於做了一個噩夢,他驚魂未定,雙手無力地按在身後的床墊上。感覺到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被罩,他才轉身看了看,然後下了床,走到洗漱台前,將水龍頭的開關開到了最大。冰冷的水不斷地拍打在少年的臉頰上,但他還是無法冷靜下來。

他直接將整個頭埋下去,沖起了冷水,直到心情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分鍾後了。

他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看向了鏡子中那狼狽得有點可笑的自己,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子從頭發絲上滴落。他用力地吸氣、呼氣,來來回回幾次後,又用力地拍了拍臉頰,好讓自己在疼痛的刺激下清醒過來。

少年狂甩著頭發上的水,拿起洗臉台旁的毛巾,隨便擦拭了幾下,便將毛巾掛在脖子上,緩緩地走回了臥室。

我的名字叫泰格勒,原本應該在一個健康幸福的環境下長大。可是因為一場車禍後的大爆炸,父母和妹妹都葬送在了火海之中,因此,我變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孤兒。

那個時候的我也才八歲左右,由於還沒有能力自立,我被安排到一個個親戚家中。可是沒有一位親戚願意接納我,最終,我被送到了孤兒院。直到成年之後,我才離開孤兒院,找了一份工作,租了一個單間公寓,簡簡單單地生活在這個看似平靜,實際上嘈雜不安的城市中。

每個月的工資剛剛好能夠支付我一個人的衣食起居和房租水電。這裡的房東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奶奶,在我剛過來,還不熟悉環境的一段時間裡,要不是因為這位老奶奶,我可能真的沒法撐過開頭最艱難的三個月。她時不時會送點吃的過來,還給我說一些她年輕時候發生的有趣的經歷,我們常常有說有笑,無話不談。

老奶奶就像我的家人一樣,比我的親奶奶還親。不管她是怎麼想的,總之,對我來說,她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就想這樣安穩地活下去,日復一日,除了上班下班,便是吃飯、打掃衛生、跟老奶奶聊聊天、喝喝茶。

可是從我出來工作的第五個月開始,噩夢就侵蝕了我接下來的每個夜晚。一到晚上,我就會做噩夢,夢到一名手持極黑太刀的少女,一刀將某個少年的脖子給砍了下來,鮮血淋漓。

每次睡覺,我都會做同樣的夢,仿佛身臨其境一般。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仿佛這個少年就是我,而少女就是那個親手將自己殺死的人。

所以,每次從噩夢中驚醒,我都會有一種自己已經死了的感覺,而且每次都會因為這種強烈的感覺而驚恐、不安,然後下意識地扌莫那還在脖子上立著的頭。日復一日,心中的恐懼就這樣烙印下來了。

這種感覺十分痛苦,但我並沒有告訴老奶奶,我害怕她知道後會擔心,所以隻好選擇一個人獨自去看醫生,也開了藥,但依舊沒有任何作用,最終隻能認命。

就這樣,噩夢纏了我一年之久。要不是女神的歌聲給了我活下去的力量、老奶奶的陪伴給了我家庭的溫暖,或許我早就已經因為這個噩夢而垮掉了。

泰格勒心中念念叨叨,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一段時間後,他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將目光放在已經播放了一整晚新聞聯播的電視機上。

「星際頭條新聞為您報道:昨日下午兩點多,成安三區附近出現了大量不明生物體,這群不明生物體被政府特異災害處理部稱為「災害體魔物」,魔物突然大肆入侵、到處破壞。被它們的觸碰到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變成炭灰的命運。於此,特異災害處理部派出了大量專業人士,將不明生物體全速擊敗。相關受害地區被封鎖,數日後才能恢復通行,在此之前,請大家繞道而行。這是昨天的播報,感謝您的收看,接下來我們來講下一則播報,關於……」

泰格勒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一把將電視機給關閉。

他站了起來,走到床頭的書桌前,拉開了遮擋住陽光的窗簾,一道溫暖而又有些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

泰格勒一手按住書桌,直接跳起,一屁股坐在了上麵,望著遠處看不見的成安三區發起了呆,心裡又念念叨叨起來。

「我的爸爸媽媽和妹妹都是死於車禍爆炸,看似是車輛之間的普通碰撞,實際上是司機為了躲避突然出現在馬路上到處破壞的不明生物體,這才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為了活命,為了不命喪當場,沖啊!!」

在場所有的人都猛踩油門、加速前行,想要快速逃離。

可是這麼多車輛同時加速,當然會導致擁堵事件。毫無疑問,碰撞、機油泄漏、爆炸發生,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當年那場大爆炸,其威力已經大到將那條高速公路全部炸得粉碎,所有在成安高速公路上行駛的人員當場喪命,沒有一個人逃脫,這條高速路也因此被迫停止運營。

而這些真相,我都是通過星際頭條新聞才得知的!

所以,我特別痛恨這些不明生物體,要不是因為它們突然襲擊成安高速通道,司機們就不會因為害怕而加速前進,更不會發生一連貫的爆炸事件,我的家人也不會被卷入這起事件中,當場死亡。

可那又怎麼樣呢?我想替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像個懦弱的逃避者般,日復一日地看著他們興風作浪,危害世界,同時,也隻能祈求自己能夠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不要受到這群不明生物體的攻擊。

對,沒錯!就是這個樣子,也隻能是這個樣子。就算想做,我又能做得了什麼?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安安穩穩地活下去!我隻想活下去!!!

泰格勒呆呆地看著窗外,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正坐在窗邊發呆的魂給勾了回來。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才想起來今天是女神來成安中心地區「蓮花槃」開演唱會的日子。

泰格勒搔了搔還有些濕潤的頭發,跳下了書桌,興奮地說:「算了,算了,想再多又能怎麼樣?還是去聽女神的演唱會比較重要。」

他伸了伸懶月要,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堆話後,便開始洗漱穿衣出門了。

目的地:成安環市中心----蓮花槃

泰格勒來到了蓮花槃購買領取熒光棒的地方,領取了兩根刻有女神名字的熒光棒後,就急匆匆趕往演唱會現場。

演唱會現場布置得很美,猶如一朵綻開的巨大蓮花,簡直就是人間仙境。正中間的舞台十字排開,身後就是偌大的用來現場直播的熒光屏幕!

碧空如洗,燦爛的陽光射入場內,光彩奪目。

閃耀的燈光,一個個鼓鼓的氣球……在入場的這一瞬間,人們就被這壯觀的場麵所吸引,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心情澎湃,感覺渾身充滿了熱血之力。

良久,現場已經人聲鼎沸,十萬觀眾也全部到場。

蓮花慢慢合攏,直到一點光芒都看不見為止,女神才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拿著話筒大聲說道:「舉起你們手中的熒光棒,用這光芒照亮全場吧!」

所有人都掰斷熒光棒,揮舞著、吶喊著,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演唱會現場。

十字排開的舞台周圍噴出了七彩的火花,身後的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滿滿的都是女神的身影!

全場歡呼著、吶喊著女神的名字:「天羽楚歌……」

萬眾矚目,神采飛揚,女神高聲說:「那麼……讓整個會場繼續燃燒吧!」

天羽楚歌一把將披在身上的鬥篷甩到高空,拿起話筒,看向了觀眾席。美麗的紗裙在黑暗中散發著耀眼的光,引人矚目,耳邊那金色的耳墜也隨著她的動作搖擺著。

她將左手高舉,音樂起!

就像鳳凰一般,涅槃重生吧!!!

天羽楚歌高聲歌唱起來,那熱血沸騰的歌聲,猶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又如清泉流水,風鈴輕響,一下子傳入了觀眾們的耳畔。

所有人都搖動起了手中的熒光棒,全場再次沸騰。

而此時,在蓮花槃屋頂,一個黑紫色的光圈突然出現,手持極黑太刀的少女從光圈中走了出來。她提起手中的極黑太刀,向腳下踩著的蓮花槃屋頂揮下一道黑紫色的月牙劍氣。

劍氣快速破開屋頂,直射舞台,天羽楚歌匆忙躲開。

隻見屋頂被破開一個大口子,光芒從洞口處射入,全場觀眾開始混亂。

手持極黑太刀的少女一躍而下,站在了舞台的正中間處。她看向觀眾席,指縫中夾著兩個同樣大小的黑紫色晶體,向舞台一丟,那晶體直接碎裂。

破碎之處,一道黑紫色的圖案閃閃發亮,一隻又一隻魔物從圖案中躍出,出現在這十萬觀眾眼前。

「快跑啊!是魔物!!」

「啊……」

全場混亂起來,人們如潮水般向出口處湧出。

可是魔物並沒有進行攻擊,而是全部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天羽楚歌質問。

「戰還是不戰?」少女抬起手中極黑的太刀,凜然指向天羽楚歌。

「切,身為國家守護者的我,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而退卻?」天羽楚歌扯下掛在脖子上的紅色吊墜,唱起了聖詠。

就像鳳凰一般,涅槃重生吧!

一道紅色的能量球包裹住天羽楚歌,火焰從能量球底下噴湧,剎那間,整個能量球被火焰充滿,並應聲而碎。

一把赤紅的劍斬斷了噴湧的火柱,天羽楚歌將劍指向少女,厲聲喝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

少女一聲不吭,提著手中的太刀直沖向前,她揮了幾下太刀,可刀氣一一被赤紅的劍所擋住。她用力一推,後退幾步,然後躍向高空,提起手中那把極黑太刀,在高空中揮動了四五下,隻見四五道黑紫色的月牙劍氣,直直地向天羽楚歌飛去。

天羽先是後退一步,躲開第一道月牙劍氣,隨後側身躲開第二道劍氣。可是,剩餘兩道劍氣突然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一道巨大的黑紫色月牙劍氣,向其飛快地沖過去。

知道來不及躲開,天羽雙手緊握手中的劍,火焰從劍柄湧出,纏繞於劍身。

天羽楚歌將火焰匯聚,然後快速斬出一道劍氣。那劍氣水平飛出,與黑紫色劍氣碰撞,剎那間激起一一股強大的氣流,還卷起陣陣塵土。趁著塵埃四起,模糊了少女的視線,天羽楚歌從她身後穿過,準備先將少女身後的特異災害不明生物體全速清理乾淨。

可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少女早就料到天羽楚歌有這麼一招。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趁天羽將注意力放在特異災害不明生物體上時,她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將其舉起,向兩道劍氣碰撞的地方扔去。

隨後,兩道劍氣的能量相互抵消,產生了強大的爆炸與氣流,將被扔過去的天羽楚歌卷了進去。,天羽被強大的爆炸與氣流波及,狠狠地撞在了現場直播的大熒幕上。熒幕立刻猶如蜘蛛網一般碎裂開來,無數的碎片散落各處。

天羽吐了一口鮮血,帶著嚴重的傷從熒幕上滾落下來,赤紅大劍也從手中脫落,飛到了舞台之下。

身上疼痛不已,一道道傷口正隱隱作痛,讓天羽無法動彈。她渾身麻痹,趴在舞台的地板上,一邊掙紮,一邊抬起頭看向那個冷如冰塊的少女。

?

「不要過來!媽媽,你在哪裡?我怕!」

由於場麵混亂,人們都隻顧自己逃跑,沒想到卻將一對母女給擠開了。母親想轉身回去找到自己才六歲的女兒,可是一眨眼就看不到那個小小的身影了,反而被這猶如潮水般的「逃亡者們」一步步推了出去。

小女孩也因此被推到了舞台下,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早就看不到母親的蹤影。全場觀眾席早已沒了人的影子,隻有一群長得十分醜陋,十分可怕的不明生物體站在小女孩身前。

小女孩嚇得「哇」地一聲哭出來,撕心裂肺地喊著媽媽。

聲音傳入正趴在舞台上痛得無法動彈的天羽耳朵裡,她拚命掙紮著,想要恢復行的能力,可是毫無辦法,最後隻能無奈地閉上了雙眼,在心裡默默祈禱。

「誰都可以,不管是誰,請來救救這個小女孩!!!」

另一方麵,泰格勒並沒有像人們一樣湧出,因為太過於害怕而嚇得腿軟的他,躲在遠離不明生物體的舞台角落,抱著頭瑟瑟發抖著。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的哭喊聲傳入了他的耳畔。

他雖然害怕,但還是探出頭去看了看。

隻見小女孩被一群魔物惡狠狠地盯著,她嚇得渾身哆嗦,嘴裡一直喊著媽媽。

泰格勒沒有行動,而是保持蹲下的姿勢,渾身發軟的他緊抱著頭,嘴裡嘀咕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不要去管,不要去管,不要去管……」

泰格勒拚命按住自己的耳朵,讓自己盡量不要去聽小女孩的哭喊聲。可是根本沒有效果,無論按得多用力,他依舊能聽得見小女孩撕心裂肺的聲音。

在泰格勒心裡,他其實是很想去救這個小女孩的,可是他又害怕這群魔物,再加上自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去了也隻能是送死。沒辦法,他隻好繼續躲著,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還有其他人願意去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其實泰格勒心裡明白,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去救他。如同弱小的螞蟻一般,在外來入侵者的眼裡,人類就是那麼自私。

連他都不敢邁出一步,又有誰願意去為了一個小女孩而冒險?更何況,現在場上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連母親都隻顧自己,丟下女兒逃跑了,他又何必白白搭上一條性命?他根本沒能力,他根本不敢,他很害怕,他很弱小,他恐懼得渾身瑟瑟發抖,哪來的力氣救人?

泰格勒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他不斷地安慰自己,說服自己,好讓內心的罪惡感減少一點。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救這個小女孩,導致小女孩的死亡,那麼,他就算活下來了,也一定會寢食難安,終身帶著負罪感。但他要是去救了,最後卻與小女孩一同死了,那又怎麼辦?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有活夠,他還想繼續活下去……

這樣的想法不斷地出現在他腦海裡,徘徊不停。

「娜娜!!我的女兒,我現在過去,別怕,媽媽來了!」

已經到了出口的媽媽,尋著女兒的哭聲又跑了過來,最終在魔物身旁發現了那個哭得臉色煞白的小女孩。她雖然很害怕,怕得渾身發抖,但她依舊將這種恐懼化為力量咆哮而出。她告訴女兒不要害怕,媽媽會來保護他的。

這樣的話刺痛泰格勒的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終於,他站了起來,向那位母親吶喊:「別過去,這裡很危險,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放手吧,以後還可以再生一個,先保護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泰格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些話實在是太過傷人,讓一個作為母親的人聽了心裡十分難受。她似乎忘了這裡的危險還沒有解除,氣憤地走到泰格勒的身邊,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是我的女兒,如果我連親生女兒都不能拚死保護,那我還算什麼母親?難道你的媽媽和爸爸就沒有這麼拚死保護過你嗎?」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以及小女孩媽媽的一番話,讓泰格勒徹底清醒。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搖了搖頭,眼角的眼淚搖搖欲墜,似乎有什麼深刻的記憶湧現到了泰格勒的腦海中。

「媽媽,我好害怕……」

「泰格勒,別怕,媽媽在你身邊,媽媽不會丟下你的!」

小時候,在與爸媽的一次出遊中,泰格勒也遇到了不明生物體的襲擊。在逃跑的路途中,年幼的泰格勒不小心摔了一跤,痛得無法繼續前行。他本以為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會直接逃跑,可沒想到的是,父親母親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原路返回,護住瑟瑟發抖的他。

即便母親害怕得渾身發抖,也要緊緊地抱住泰格勒,安慰著泰格勒。

「別怕,我也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活著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必須要在一起,每天都要快快樂樂的。即便是死,我也不會丟下深愛的家人逃走。」

由於前後包抄,無路可退,父親隻好緊緊地擁抱著母子倆,閉著雙眼,等待著生命的結束。

最終,政府特異災害處理部及時趕到,所有不明生物體被全數殲滅,他們一家三口也獲救了。

回到家中,泰格勒問自己的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不跑,要回來救我?」

媽媽卻是彈了彈泰格勒的腦門,笑著說:「你這個大笨蛋,哪裡會有爸爸媽媽丟下自己孩子不管的?哪怕我們再害怕,也還是會回來救你的啊!對不對,親愛的爸爸?」

爸爸一聽,溫柔地蹲下來,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的泰格勒,笑著扌莫了扌莫他的頭,說道:是哦~我們可愛的小泰格勒~畢竟你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孩子~」

泰格勒聽完,又一個疑問出來了:「難道你們不會害怕嗎?」

爸爸笑了笑,看著泰格勒說道:「哈哈,兒子,爸爸告訴你,一個人即便是害怕得渾身發抖,也能夠因為感情而一步步向前跨出,因為他擁有勇氣的力量。更何況你是我們的寶貝兒子,如果我們連你都不能拚死保護,那麼我們又怎麼有資格做你的爸爸媽媽呢?為人父母,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就算陷入危險的不是你,我們也會去幫助有困難的人。見死不救,我們又怎麼算作一個人呢?人不能沒有良心,更不能忘記自己是人!人即便弱小,也擁有著強大的團結力,一旦人團結起來,就會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所以,我們無時不刻都不能忘記自己是一個人類,也不要因為害怕而不敢前行,要因為自己是一個人類而感到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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