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來無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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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也點頭,道:「小姐吩咐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容安滿意的笑了,隨即就吩咐道:「紫蘇現在準備筆墨紙硯。阿蠻去門房知會一聲,就說我一會兒要出門,讓他們準備好馬車。」

………

辰時,又一撥京中名醫進了國公府,府中一時風聲鶴唳。

容安卻安然的站在書桌前勾勒丹青,她畫的很認真,紫蘇不敢上前打擾,直到她放下筆,將宣紙放在案上晾乾,才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姐,你畫個鐲子乾嘛?」

阿蠻也湊上來,滿臉好奇。

容安看著畫上的鐲子,它的每一條紋路她都熟悉至極,這不僅僅是她前世的傳家寶,還是她死後很多年的靈魂棲息之所。

想到這裡,她眼裡劃過一抹傷慟。

「這幅畫是敲門磚。」她簡單的解釋,卻語焉不詳。

紫蘇和阿蠻似懂非懂,不過見小姐沒有多說,也就沒有多問,小姐做事總有她的道理。

等畫吹乾了,容安便折來起封裝在一個信封裡,主仆三人從角門乘坐馬車離開國公府,直奔位於玄武大街上的珍寶坊。

此刻正值一天中街市最熱鬧的時候,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兩邊林立的店鋪作坊傳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時不時還有勾人的香味飄進馬車裡,煙火氣十足。

紫蘇和阿蠻透過車簾縫隙好奇的張望著,緊繃了一早上的神經也慢慢鬆弛下來。

須臾,馬車便停在了珍寶坊門口,珍寶坊是京城最大的珠寶行,裡麵的首飾樣式新穎,品類繁多,更不乏稀有珍貴的寶珠玉器,深受京城貴女的青睞。

容安走進店內,環視了一圈,然後徑直走向櫃台後的男人,他五十歲左右,著一身湖綢,一看就是這裡的掌櫃。

「掌櫃,我想見你們老板。」她開門見山的說道。

掌櫃看著她,微微愣神,做他這一行自然有一雙辨別貧富的火眼金睛,一看容安儀態不俗,便知她肯定是官家小姐,隻是從沒見過,他一時扌莫不出深淺。

「不知小姐有什麼需要,不妨先說給老朽聽。」他微笑著委婉拒絕,他們老板輕易是不見客的。

容安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禮貌的遞上,「請幫我轉交給他,他看後便會見我。」

她說的篤定又從容,掌櫃不由重視幾分,他接過信,說了句請稍等,便匆匆上樓去了。

容安若無其事的巡視著櫃台上琳琅滿目的珠寶,紫蘇和阿蠻跟在她的身後,滿心好奇卻又不敢多言。

不一會兒,掌櫃又蹬蹬下樓了,他忍不住打量容安,態度也更加恭敬。

「小姐請上二樓的雅間。」他做出恭請的姿態,容安點頭跟在他身後。

一行人到了二樓的甲子號廂房門前,容安停住了腳步,她轉身看著紫蘇和阿蠻,吩咐道:「你們不用跟著我,守在門口就行了。」

紫蘇和阿蠻對視一眼,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

容安推門進了廂房,又隨手將門關上。

屋內點著檀香,布置精簡卻不失奢華,一看便是招待貴客專用的。

一個男人正站在屋子中間,他中等身量,著一身冰藍杭綢,明明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身上卻有著不合年齡的持重老練。

他緊盯著容安,揮了揮手中的畫,語氣平緩老成:「敢問這是何意?」

容安笑了,笑他故作鎮靜,但眼神卻泄露了緊張。

她輕舒一口氣,嘆道:「銘恩,別來無恙。」

李銘恩月匈口一窒,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少女,她隻有十五六歲,容貌也不相同,可剛剛那說話的氣韻神態卻像極了故人。

「你是誰?」他恍惚的問。

容安緩緩走過來,一直走到窗邊的紫檀木雕花椅子旁坐下,她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鎮國公府三小姐,姓李名容安。」

李銘恩聽到她的名諱時隻覺得渾身僵硬不能動彈,喉嚨也好像被人卡住了一樣,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

「可我並不認識你。」他的聲音暗啞乾澀。

「沒關係,先聽我說一個故事。」容安的語氣依舊不疾不徐,她端坐上首,而年輕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卻並沒有什麼違和,好似他們本該這麼相處。

她娓娓道來:「十多年前,平江富商李老爺得了一隻汝窯天青釉花瓶,他視若珍寶,怎料他書房掃灑的小廝不小心將之打碎。小廝嚇的要死,生怕被發賣,竟躲起來不敢見人。是李老爺的女兒發現了他,得知此事原委,李小姐竟為他擔下了過錯,說花瓶是她不小心打碎的。」

李銘恩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頭頂仿佛炸了一個驚雷,將他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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