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周雨出事了(1 / 2)
「商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景帝想了一會回道,「錢?」
他想的是,若是商人不愛財,那還經什麼商。
池魚聽完他的話,卻是嗤笑一聲,道,「是地位。」
見景帝不信,池魚難得耐心的解釋道。
「仕農工商,自古以為商人的地位是最低下的,就算是他們有錢,但是卻依舊是任人踐踏的存在。
有錢卻換不來尊嚴,就是因為他們經商,就連家裡的人也會受到牽連,子孫不能科舉,不能入仕。
他們想改換門庭,隻能另尋途徑。
例如讓家中有學識的子孫入贅,通過這種方式才能有改變身份的可能。
可這麼一來,他們所有的努力都等於拱手讓了旁人。
就算是像容家那樣的人家,便是有皇家禦賜的皇商的身份,但依舊讓人瞧不起,容家的子孫除經商,並無入仕的可能。
他們除了有錢,但依舊需要在旁人麵前卑躬屈膝。
更不要說那些小商小販了,若不是謀一條生路,誰願意入了商籍。
那些商人不努力攀附有權勢的人,將更多的利益拱手讓人,誰來庇佑他們。
這也使得那些世家便是什麼也不做,能也綿延百年。
因為,隻要他們有權,就會有人源源不斷的給他們送錢。
但若是,陛下能適當的提高商人的地位,使得他們家中優秀的子弟也可以走上仕途,您覺得隻是多收一稅,他們會反對嗎?」
話雖這麼說,但景帝還是有所顧慮。
「可商人逐利,若是再提高他們的地位,到時官商勾結,豈不是要動搖國本?」
景帝說著眉頭也不由得開始收緊。
他覺得古人既然這般壓製商人的地位,應當是有他的道理的。
池魚聽到這話,臉上的嘲弄笑意更濃。
「商人逐利,說的無非是他們愛錢,可這世人又人幾人說他們不愛?
更何況,商人除了錢他們還有什麼?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隻要不作奸犯科,他們憑本事賺錢有何不可。
商人若是真的那般不堪,為什麼還有皇商存在?」
景帝不得不承認池魚說的在理,但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心底的擔心說了出來。
「若是讓商人子弟入朝為官,難保不會官商勾結。」
池魚覺得這話就更可笑了,反問道。
「那不讓他們的子弟為官,就不會有官商勾結的事發生了?」
景帝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池魚沒再與他糾結這個,反而笑道。
「陛下你不逐利,你偷偷開酒樓做什麼?」
景帝這下更加無言以對,這丫頭更真是什麼都敢說,說事就說事,挑他毛病做什麼?
再說了哪個帝王登基之前沒有點自己的私產。
那他們拿什麼來養身邊的謀士,拿什麼交好權貴。
隻是不得景帝說什麼,池魚又施施的開口道。
「你說那些世家有沒有錢?他們的錢又是從哪來的?」
池魚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景帝哪還能不懂,不過是換個方式而已。
那些世家裡田莊鋪子哪個少了,不過是讓下麵的人或是家中不走仕途的庶出出麵經營而已。
但經營所得到底還不是歸了主家所有。
本質上和商人並沒有區別。
而他們手裡更多的錢財來源,還是那些需要他們庇護的豪商巨賈送來的。
既然這樣,與其讓這筆錢落入他們口袋,為什麼不能收進國庫為國為民所用呢?
更何況,商人地位一旦提高,最先損害的其實是這些世家的利益,到時他們會成為第一批提出反對的人。
隻要他好好加以利用,可以直接分化商人和這些世家的關係,對朝廷來說也是百利而一害的事情。
之前,池魚這丫頭好像也說過不拘一格降人才,專業的事要用專業的人來做。
會讀書的人也不一定就懂工事,懂農業,懂水利,而如戶部理財這方麵的事,好像商人反而更懂怎麼讓錢生錢。
若是讓商人的子嗣也參加科舉,那是不是到時,可以幾個到戶部。
大不了官職低一些,給個七、八品的小官,到是沒錢的就找他們,他就不信了,到時為了自家子孫的前程,他們會不想法子給他弄錢。
景帝越想越美,立馬就覺得池魚的辦法可行。
恨不得立馬就招心腹過來議事。
池魚也沒心思陪他這老人家在這裡嘮嗑,每次找自己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就是讓自己出主意,煩得緊。
景帝看出她臉上的不耐煩,笑了笑對揚聲道。
「來人,將前些天剛剛進貢入宮的東珠拿給上陽郡主讓她打彈珠玩啊。」
池魚聽到這話沒好氣的白了景帝一眼,要賞她就賞她,說的她好像有多貪玩一樣。
不過,又進貢的東珠打彈珠,她怕是本朝首例了。
畢竟,這東珠可不是什麼人都配用的。
隻有皇後和太後的鳳冠上才能在最中間的位置鑲嵌一顆而已。
別的宮裡的娘娘就算偶爾得了賞,也隻能小心的收著,可不敢逾越往衣飾上鑲嵌。
她到好,皇帝直接許她用東珠打彈弓了。
這她真要是用這個打了誰,隻怕人家都不敢說啥 ,還得跪地謝恩了。
不過池魚卻抱著不要白不要的心思,接過小太監送上的一盒子東珠,打開拿了一顆在手裡把玩了一下道。
「還不錯,用來打磨成粉敷臉應當不錯。」
景帝聽到這話不由得抽嘴,鴿子蛋那麼大一顆的東珠,一年進貢的不過隻有這一盒,她卻想著磨粉,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好在池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然一定會反問。
「難不成,打彈弓就不浪費了?」
一顆東珠她可以換許多同樣大少的銀錁子了,不是比這個打人更疼。
好在兩個人都是在心裡默默的吐嘈對方,彼此麵上還能保持著和平。
池魚有心想離開,可周雨還沒回來,她隻能在這裡等著。
原本,她以為她周雨和常喜公公一起出去,應當不會有事,不會有人為難她。
可是沒想到,她才喝完一盞茶,便見一個小太監匆匆來報。
「陛下,周小姐被皇後娘娘請了去,常喜公公被擋在了永和宮外。」
小太監回著話,額頭卻不住的冒著冷汗,渾身更是顫抖著如打擺子似的。
池魚聽到這話,噌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也不看那小太監,而是對著景帝道。
「陛下,你這皇後不是常年理佛嗎?怎麼突然對小雨感興趣了。」
池魚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是有些慌了。
畢竟,在太後那裡常喜公公都有幾分臉麵,但到了永和宮卻直接被人攔在了外麵,還讓人匆匆回來報信,看來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事自己擺不平。
那麼被單獨帶進去的周雨誰敢保證不會出事。
想到此,池魚也不得景帝說什麼,直接一把拎起地上的小太監,運氣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