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值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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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西野話問完,所有人都被他身上狼般陰沉暴戾的氣場所震懾,麵麵相覷,噤若寒蟬。

陳三把玩著佛珠手串,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微眯,心裡權衡起來。

他和鄭西野同在蔣建成手下做事,又都在淩城,平時沒少打交道,當然知道鄭西野的手段。這位主,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瘋起來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這次拿這女娃娃開刀,陳三自認打得一手好算盤。他想,事情的結果,最好就是逼鄭西野退出淩城,最次也能給鄭西野一個警告,以後見好就收,見了他恭恭敬敬喊聲「三爺」。

可他轉念想,放眼淩城,自己如今可是第一個敢和鄭西野叫板的人物,手底下那麼多號兄弟睜大眼睛在瞧,伸長脖子在等,不說揚眉吐氣立個威,該撐的樣子總得撐足。

再者說,被人騎在頭上的日子,陳三是真過夠了。

一番思索後,陳三拿起桌上的煙盒,倒著抖兩下,抖出一根煙。邊上人眼明手快,趕緊打燃火機湊過去。

陳三點燃煙,深吸一口吐出來,沉聲說:「野哥,這小娃娃動手刺了我兄弟一隻眼,她掛點兒彩,很正常吧。」

聞言,許芳菲瞳孔猛地一震,不可置信道:「你胡說什麼?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兄弟是誰,什麼時候刺傷他一隻眼睛了?」

「你的意思是我兄弟冤枉你?」陳三冷冷一笑。

就在這時,一個穿灰色外套的瘦高男人推開門進來了。他左眼區域包著一塊方形紗布,樣貌還算端正,臉色蒼白,剩下的右邊眼睛透著一股江湖人的狠勁兒。

他走到陳三麵前,恭敬喊了聲:「三爺。」

「喲,來得正好。」陳三夾煙的手揚了揚,不露痕跡地遞過去一記眼色,「來,阿凱,跟野哥好好說道一下,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

叫阿凱的男人心領神會,點點頭:「是,三爺。」

他扌莫了扌莫自己眼睛上的紗布,扭頭揚手一指,瞬間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狀貌,道:「都是這個丫頭!我隻是跟她說了兩句話,媽的,拿辣椒水滋了我一臉,還拿刀砍我!幸好我躲得快,刀刃子就擦著我眼皮底下過去,再往上半寸,我這隻眼睛就沒了!」

聽見這番話,許芳菲再也克製不住,憤怒道:「血口噴人!我沒見過你!」

少女的眸光堅定如炬,獨眼男被她看得一陣心虛,嗓門兒立馬拔得更高,厲聲嗬斥:「想不認賬啊!」

「就是。」邊上有人附和,譏諷許芳菲道,「你要是沒動手刺傷阿凱,平白無故,我們為什麼把你請過來?」

許芳菲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又急又氣,話都說不利索了:「今晚我放學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就有人沖出來拿帕子捂住我的嘴,我怎麼知道你們為什麼綁架我?」

「小妹妹,嘴硬可沒用,口說無憑,凡事要講證據的。」

陳三露出個陰森森的笑,頭往邊上一歪,問:「還沒搜到?」

一道嗓門兒應了句。眾人循聲轉過頭,隻見一個卷毛瘦高個兒顛顛地跑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隻陳舊卻乾淨的白色書包。

卷毛拉開書包拉鏈,正想把裡麵的東西全往外倒,一隻煙灰缸卻忽然抵住了他的手背。

卷毛動作被製止,一愣,疑惑地抬起頭。

鄭西野安靜地盯著他,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

「……」卷毛心裡發怵,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卷毛立即認慫,舔著臉擠出個討好的笑,兩手並用,把書包恭恭敬敬給他遞了過去。

卷毛被嚇破膽,左右瞧瞧,不敢趟這趟渾水,趁沒人注意便縮著脖子溜了個沒影。

鄭西野打開書包,垂眸往裡看,底部確實有個東西,壓在擺放整齊的教材練習冊最下麵,被塑料袋包裹著,不知道是什麼。

取出來一瞧,竟然是把沾著血的水果刀。

「對!對對對!」獨眼男頓時鬼叫起來,「她就是拿這把刀刺的我!」

許芳菲搖頭:「這不是我的東西。」

「好了好了,別爭了。」陳三看向鄭西野,「野哥,現在物證我有,人證我也多得是。你說這事兒怎麼算哪?」

鄭西野像是沒聽見。隨手把刀往地上一扔,重新拉好敞開的拉鏈,然後便將書包還給身旁的少女。

許芳菲接過書包抱懷裡,輕咬唇瓣,認真道:「我真的沒有。」

鄭西野看著她,語氣平緩:「我知道。你先等我一下。」

許芳菲微怔,還沒明白他要她等什麼,就看見鄭西野慢條斯理走到了那個獨眼男麵前。

獨眼男頭皮發麻,條件反射般往後退了一步,結巴道:「野、野哥。」

鄭西野:「你說她刺傷了你?」

「……」

獨眼男怵得厲害,偷偷往陳三那頭望了眼。

陳三端起桌上的茶杯,低頭輕輕吹了口氣,拂開飄在水麵的茶沫子,嘖嘖咂了口。

獨眼男隻好硬著頭皮,說:「對。」

鄭西野點點頭。

然而下一秒鍾發生的事,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鄭西野動作極快,反手剪住獨眼男的兩隻胳膊往後一擰,將他死死摁在了桌上。

獨眼男驚恐地大叫,掙紮間拂落幾套碗碟茶具,驚起劈裡啪啦一陣響。

陳三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嗖的下從椅子上起身。

他眼中驚懼交織,話都說不出來。

「野哥!」獨眼男顫聲,「野哥您這是做什麼呀?」

「你一口咬定是她刺傷你,那她嘴角的傷肯定就是你弄的。」鄭西野嘴角一勾,撈過獨眼男一隻右手,用腳踩死在桌上,掂掂煙灰缸,眸光冷戾,狠進骨子裡,「哪隻手?這隻?」

「不!三爺!」獨眼男驚聲尖叫:「三爺救我!」

陳三臉色難看到極點。這裡是他的地方,裡裡外外全是他的人,他怎麼又沒料到,鄭西野有這膽量在這兒跟他動真格。不禁咬牙道:「阿野,咱們可都是自己人,有誤會說開就行。為個小女娃跟我動這麼大乾戈,你劃算麼?」

鄭西野臉色冷漠,眉毛都沒動一下,舉起煙灰缸便狠狠砸向獨眼男的右手手背。

這力道又狠又重,幾乎能聽見掌骨碎裂的聲音。

獨眼男淒厲哀嚎,整隻右手青紫一片,因劇痛而輕微痙攣。

許芳菲嚇得捂住了嘴。

其餘人也都被震住,鴉默雀靜,不敢有任何動作。

「骨頭挺硬啊。」鄭西野冷嗤了聲,揚手又要往下砸。

然而這一次,獨眼男繃不住了。

「野哥!野哥饒了我!我說實話,我說實話!」獨眼男臉色煞白,連呼吸都覺得疼痛,渾身顫個不停:「我這眼睛的傷和那高中生沒關係,是我誣賴她,我誣賴她的!」

陳三臉色黑了一半,拳頭捏得咯吱響。

鄭西野:「誰讓你誣賴她?」

「……」獨眼男沒作聲。

他誣賴這個高中生,自然是受陳三指使。陳三想給鄭西野使絆子,又怕鬧到上頭那兒沒法交代,隻好隨便找個由頭。

這樣,既能給鄭西野一個警告,上麵追究起來也是陳三占理。

但獨眼男並不打算對鄭西野和盤托出。他雖是個小角色,但出賣大哥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思索著,獨眼男回說:「沒有誰,我就單純看不慣她。」

話音落地,雅間內寂寂無聲。

片刻,鄭西野鬆開五指,隨手將煙灰缸扔到一邊,放過了獨眼男。

獨眼男驚魂未定,用力喘了幾口氣,捂住仍抽搐不已的右手,咬牙忍著疼,顫顫巍巍退到一旁。

陳三臉色陰沉,幾乎把手裡的佛珠擰得粉碎。

鄭西野側身往桌子上一靠,冷冷挑了下眉,道:「三哥,真相大白了。怎麼說?」

陳三用力閉上眼睛。

數秒鍾後,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終於下定決心,狠狠幾腳揣在阿凱腿上,大罵:「混賬小子,他媽的!利用老子給你報私仇!人家小姑娘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坑人!還害我和野哥傷了和氣,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阿凱硬生生挨了幾腳痛得半死,愣是咬牙沒有作聲。

陳三伸手,暗暗用力擰了下阿凱的肩,轉眼便又朝鄭西野堆起笑臉,很是歉疚的姿態:「對不住啊野哥,實在是對不住。誤會誤會,趕明兒我親自帶著我這殺千刀的小弟找你喝酒,我讓他跪下來跟你磕三個都行!咱們都是自己人,可別跟我記仇。」

鄭西野笑,眼裡卻如覆嚴霜,「我哪兒受得住。」

陳三麵露疑色,和阿凱兩個麵麵相覷,都有些不明所以。

鄭西野無視其餘人,側過頭,目光定定看向站在男人堆裡校服少女,喚道:「過來,到我這兒來。」

許芳菲抱著書包眨了眨眼,有點茫然地走過去。站定。

鄭西野:「再近點。」

許芳菲又朝他挪了幾步。

忽的,鄭西野伸手捏住她的胳膊,微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個兒身邊。然後再次看向陳三和獨眼阿凱,風輕雲淡地說:「不是說要磕三個。來,對著她磕。」

陳三:「……」

阿凱:「……」

鄭西野又問:「他們有沒有餵你吃過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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