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顆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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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時光線昏暗,角度也刁鑽,一張捕風捉影的曖昧照片誕生,被許多媒體拿出來抹黑。

秦同盛怒之下病倒在醫院,與此同時,薑初宜的風評也一落千丈。

這個帖子詳細地列出當年的蛛絲馬跡,說她背後是滬派的勢力,絕對跟秦同脫不了乾係。樓主繪聲繪色地撰述出一段充滿權色交易的忘年戀,精準戳中了當代年輕人看八卦的獵奇欲。

營銷號蹭著西暴官宣電影的熱度,很快將帖子搬運到微博。

*

這場飯算是吃不下去,高檸跟薑初宜回酒店。

在大堂的時候,正好碰見同劇組的幾個人。他們看到薑初宜,都不約而同靜了一下。

擦身而過時,辛荷主動打了個招呼:「剛吃飯回來啊?」

薑初宜停住腳步,回以微笑:「對。」

打量她幾秒,辛荷開口,「網上的事情不用往心裡去,過兩天就消停了。」

薑初宜嗯了聲。

就在此時,旁邊有人出聲:「對了,秦導最近還好吧?」

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高檸正要發作,薑初宜拉住她,沖著他們頷首,「挺好的。」

回到房間,高檸忍不住罵了句,「哪壺不開提哪壺,賤不死她。」

見薑初宜一直緘默,高檸緩了口氣,安慰她,「算了,你這兩天先別上微博,我已經聯係好法務部了,馬上就下律師函,讓他們刪帖。造未成年黃謠,真他媽沒下限。」

薑初宜心情倒是很平靜,「我知道的,你不用著急。」

這些所謂的「黑料」,對薑初宜來說其實無足輕重,她真沒感覺到煩悶。就像已經結束的一場戰爭,她用了很久,熬過最痛的時候,當後來的人提起這場戰爭,試圖還原那時的屈辱和硝煙,將傷疤重新揭下,其實根本沒法給她任何沖擊。

他們看她像一場笑話。

她何嘗不是。

薑初宜安頓好高檸,便不再多待。明天劇組要開會做圍讀,她回到房間洗個澡,還要抽時間再看一遍劇本。

接近十二點,微信還在不停作響,列表有不少好友發來慰問。不管這些人好心還是單純湊熱鬧,她都懶得回也懶得看。

薑初宜拿過手機,設置成靜音,關燈睡覺。

晚上睡得並不安穩,薑初宜做了幾個斷斷續續的夢。

半夜被痛醒,發了一身的冷汗,原來是月經提前到來。她拉開台燈,進到浴室,打電話給客房服務,換下弄髒的床單。

幾番折騰後,已經早上六點多。

薑初宜坐在床邊,打開手機查看信息。昨晚爾爾發了一條微信,問她明天能否提早一點到,有劇本的事商量。

薑初宜背了會兒台詞,把寫好的人物小傳和劇本收拾進包裡,去隔壁房找小鍾。

圍讀會九點開始,薑初宜吃不下早餐,被小鍾直接扶去了會議室。

她們到的時候爾爾還沒來。小鍾把熱水袋充好電,給薑初宜抱住,「捂一捂。」

怕她冷,小鍾細心地給她披上流蘇毯:「你實在不舒服就趴一會,等編劇來了我叫你好麼?」

薑初宜裹住毯子,含混地應了聲。

一陣窸窣的響動過後,小鍾接了杯熱水擱在桌上,欲言又止:「對了,姐,跟你說個事。」

「什麼?」

「你看看。」小鍾猶豫著,把手機擱到她麵前,「昨天太晚了,我就沒找你說。」

薑初宜垂下眼,一則新聞稿映入眼簾——

「辛荷親自下場點贊,是手滑還是故意?」

她往下滑,翻到一張辛荷點贊了關於她黑稿的截圖。

「這事兒是昨晚的,太晚了,我沒跟你說。結果早上起來看,又上熱搜了,感覺一時半會消停不了。」

瞅著她表情,小鍾小心征詢道:「辛荷已經發微博了,說自己是手滑什麼的,咱們這邊要回應嗎?」

「有什麼好回應的。」

薑初宜把手機遞給小鍾,「不用管了,跟我們沒關係。」

「可是」

「不管。」

薑初宜懶得多言,胳膊放在桌沿,重新趴下。

她偶爾有些小性子,身體不舒服時就會冒出來,小鍾見她這幅模樣,擔心地低語:「要不要去房間給你拿止疼藥?」

薑初宜將頭埋在手臂間,提不起力氣回答,幅度很輕地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薑初宜小腹墜痛。她精神不濟,懨懨地問了句,「小鍾,幾點了?幫我買一杯咖啡吧。」

半晌沒人接話,她被流蘇毯壓著,懶得換姿勢,又虛弱地喚了聲,「小鍾,幫我去買杯咖啡。」

「咖啡?」

薑初宜疲憊地應了聲。

幾秒後,她覺得不對,睜開眼扭頭看去。

冀凱和王灘奇怪地盯著她。

——小宗?

隻到了幾個人的會議室安靜得出奇。

被使喚的人神情如常,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詢問:「八點了,要熱的嗎?」

薑初宜被問的一怔,腦子還在當機狀態,渾渾噩噩重復他的話:「熱?熱的。」

宗也從善如流,慢悠悠地說,「那您等一會兒。」

王灘噗地一聲,終於忍不住笑場。

愣了一會神的功夫,薑初宜猛地神智歸位,「那個,我,我助理呢?」

「你助理?」冀凱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偏頭示意,「去幫你買咖啡了啊。」

薑初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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