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亨 不要怪我不孝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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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皇宮中,所有人都在為那一句「漁陽鼙鼓動地來」而心神震顫。

唐玄宗更是直接反復在大殿內踱步,思考安祿山造反的可能性,滿腦子隻有自己的身家性命,肉眼可見的著急和慌張。

周圍的侍女和宦官都呼啦呼啦地跪了一片。

宦官高力士緊張地給唐玄宗端茶送水,拿著手帕給他擦汗。

真正被劇透要死了的楊貴妃則是無人問津。

楊貴妃聽到自己會被賜死,難免驚慌失措,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陛下——」

剛剛還柔情蜜意的唐玄宗立馬變成了一個合格又冷血的政治家,仿佛完全顧及不到這個寵愛的貴妃,連安撫一句的心思都沒有。

畢竟比起花瓶貴妃,最重要的是屁股底下的皇位。

因為安祿山不在,他的怒氣不知道往哪裡發,隻能開始罵楊貴妃:「未來朕的軍隊為什麼會把你當做混亂的源頭?難道是楊家霍亂朝綱?你們一家好大的膽子啊!」

「宰相楊國忠呢!讓楊國忠滾過來!」

不得不說,唐玄宗晚年政治嗅覺還是敏銳,確實牽頭扌莫瓜,扌莫到了事情的線索。

明明天上的《長恨歌》,還在描述唐玄宗和楊貴妃天上人間、刻骨銘心的愛情。

真正的唐玄宗,哪裡有詩歌中的唐玄宗那樣對貴妃之死念念不忘。

他眼中甚至閃過殺機,開始思考是不是太寵楊貴妃,把楊家捧得太高,胃口餵得太大了?

秦朝漢朝等等朝代的人都在為這絕美愛情落淚,雖然貴妃死了,皇帝活了,卻仿佛看了一場雙雙殉情的《孔雀東南飛》。

畢竟這個皇帝看起來是如此愛貴妃,上窮碧落下黃泉,翻天覆地地找啊!

可緊接著,天幕話鋒一轉:【對了,這是一首歌行體詩歌,是用來唱的!

據說,連皇帝都看過他寫的文章,當時婦女小孩都會唱。

這是白居易寫給唐朝人看的。我們作為現代的三好學生,當然不能隻看表麵了。

白居易開頭罵得挺狠,漢皇重色思傾國,說唐玄宗是個老色批。可他也隻敢搞搞暗諷,不敢說唐皇,隻敢說漢皇。

後麵,他也不敢寫具體的楊貴妃入宮的過程。

他直接寫「楊家有女初長成……一朝選在君王側」,看起來楊貴妃好像是通過選秀進宮的。

實際上,楊貴妃是他的兒媳婦。

唐玄宗五十六歲的時候,看上了二十二歲的兒媳婦楊玉環,這兩人差了整整三十四歲。

唐玄宗喜歡這個傾國美女,可得不到,那該怎麼辦?

他讓楊貴妃去道觀,然後把楊貴妃接到皇宮中來,真是個小機靈鬼!】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諸天萬界。

那些磕c的古代人不知道該怎麼磕了,這糖裡,為什麼一股屎味?

漢武帝劉徹花了一會兒才理清這復雜的關係,無話可說:「唐玄宗……厲害。」

他後宮雖然多,可也沒有搶過兒媳婦,唐玄宗玩的是真花!

剛剛誇贊《長恨歌》的文武百官氣炸了:「這唐朝皇帝,難道不把倫理放在眼裡嗎?此乃禽獸之舉!」

「身為皇帝都這樣,不怕上行下效,天下大亂嗎?」

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倒是聽說過這件事情,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不像別人那麼驚訝。

可每次聽到的時候,都忍不住感慨:「妹子,咱曾經是布衣,讀的書不多,可也知道倫理綱常啊。」

「那唐玄宗讀了這麼多書,怎麼就不知道這些東西呢?」

「一大把年紀了,瞧上比女兒還小的兒媳婦,別說天下人笑不笑話,光是楊玉環和壽王都要氣死了吧。」

別的不說,平民百姓出身的朱元璋對自己的子子孫孫是真的好。

他嘗過沒飯吃的苦,所以希望自己的每個子孫都有飯吃,給他們非常好的待遇,跟養豬一樣。

他非常在意骨肉親情的,無論地位有多高,也做不出來強搶兒媳婦的事情。

馬皇後:「讀書跟人品沒有必然的關係。」

壽王獨坐院中,望著天空,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他非常年輕,風流倜儻,和楊玉環成婚之後,也算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誰曾想一場宴會,讓父皇看見了他的王妃,竟然釀成了皇室扒灰的苦果!

這所謂的長恨歌,也就暗暗諷刺了父皇幾句,之後便再也不敢了,連搶兒媳婦的事情都不敢提,大書特書他們的愛情。

他這個真正的原配丈夫和死了一樣,被無數人無視。要不是這視頻博主還提了幾嘴,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誤解。

壽王心裡痛如刀絞,眼眶通紅,恨不得沖到皇宮中質問唐玄宗。

父皇!你是禽獸嗎!

唐太宗李世民眼前犯暈,氣血倒流,沖上腦門,整個人搖搖欲墜。

一通兵荒馬亂下,太醫趕忙送來了安神補腦的藥。

李世民喝過之後,這才稍稍好轉。

他這一年發怒的次數,都沒有天幕出現的這一個月多。

「朕遲早有一天,會被這些不肖子孫給氣死!」

「混賬!混賬!五十多歲了,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了,居然搶自己的兒媳婦,顱內有疾否!這是要讓皇室成為天下的笑柄嗎?」

他憤而下定義:「這唐玄宗,是朕最無恥的子孫,不堪為人父,不堪為人夫。朕怎麼會有這樣的後代!」

年幼的李治眨眨眼,配合地說:「確實如此。」

他其實不太贊同父皇,如果真心相愛,倫理又有什麼重要?

不過有一說一,年齡相近才有真愛,56歲和22歲有真愛嗎?

或許有,可聯想到唐玄宗九五之尊的身份,比起真愛,更像是強搶民女啊。

連思想開放的李治都不敢苟同

事實證明,唐太宗的擔憂是正確的。

唐玄宗的事情一定程度上算得上是皇室秘聞,隻有一些上層人士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敢多說,寫詩也要含沙射影。

比如白居易寫詩的時候,唐玄宗都死幾十年了,唐皇都要換成漢皇,還不敢提一嘴楊貴妃是兒媳婦。

底層人更是捕風捉影,略微聽說過楊貴妃的美貌和楊家的顯貴,對真正的情況不明所以。

這一下子,大唐的百姓都炸了!

那些磕c的人再也磕不下去了,像吃了蒼蠅一樣,臉都綠了。

坐在皇位上的哪裡是什麼英明神武的帝王?

原來是個覬覦兒媳婦的老頭子!

連平民百姓都未必會強搶兒媳婦,那英明神武的帝王卻能做出這種事,這還是聖主嗎?

天子號稱君權神授,難道神仙支持這種搶兒媳婦的行為?那算什麼神仙啊?

他們連帶著對神仙的觀感都不太妙了。

唐玄宗通過開元盛世維持無數年的明君人設,在這一刻,哢嚓哢嚓裂開了

唐玄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等了好半天,終於等到了安祿山。

安祿山這個圓潤的胖子一進來就屁滾尿流,還不等唐玄宗主動問話,就不停磕頭:「陛下,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絕對沒有造反之心啊!」

唐玄宗聲音仿佛淬著寒冰:「那為什麼白居易會寫一句漁陽鼙鼓動地來?漁陽郡明明是你管轄的地方,你還敢狡辯?」

安祿山非常機靈,做出一副乖順地模樣:「陛下,漁陽那個小疙瘩確實屬於臣的轄區,但是根本沒什麼人,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看看。」

「天幕中的漁陽根本說的不是漁陽郡,而是前線的意思。」

「陛下還記得王維那首詩嗎?他剛剛考上進士的時候,寫下——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

「這個漁陽分明是個虛指!陛下,臣冤枉啊!」

事實上,白居易確實沒有明確指出安祿山造反的地方。

因為安祿山起兵的地方是範陽,並不是漁陽!

從秦朝開始,漁陽就是漢族和匈奴交戰的地方。到了唐朝,這個名詞已經成為戰場的代名詞。

王維寫這首詩的時候,安史之亂還沒有發生,這個漁陽指代前線,並不是指具體的漁陽郡。

唐玄宗一聽,目光凝滯,突然覺得有點道理。

他差點忘了漁陽這個詞的特殊含義了。

安祿山見他表情稍稍有些鬆動,立馬找準機會,不顧自己節度使的尊貴身份,沖上去抱著他的大腿,像小孩一樣依戀,表情非常真摯。

「義父,臣原本是個胡人,不被別人所接納,日子淒淒慘慘,受盡白眼。臣的一切都是父親給的。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陛下如果懷疑,那就親手收回這條命吧!」

他猛地站起身來,往旁邊的柱子上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顯然要以死明誌。

唐玄宗一看,倒吸涼氣,忍不住抬起右手。

說時遲那時快,安祿山撲通一聲撞到了柱子上,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他軟倒在地上,整個人奄奄一息。

安祿山氣若遊絲:「義父,臣這次回來,是想給你跳胡旋舞,可這下估計做不到了。」

安祿山特別擅長胡旋舞,可以像陀螺一樣滴溜溜旋轉,肚皮波濤洶湧,像疾風一樣迅速。

熱愛舞蹈的唐玄宗第一次見,就很喜歡,於是提拔了安祿山。

安祿山長得特別胖,有三百多斤,唐玄宗曾經笑著問他肚皮裡裝了什麼。

安祿山說:「隻有一顆忠於陛下您的火熱滾燙的紅心。」

唐玄宗於是愈發喜愛他。

唐玄宗想起往事,冷漠的心湖泛起漣漪,突然有點不忍,不過麵色不改,還是冷著臉,像看著一條死狗:「宮中也有人會跳胡旋舞。」

安祿山滿臉是血,一副垂死的模樣:「義父……別人跳得,哪有我跳得好?」

說完,安祿山就暈了過去。

他擅長舞蹈,肢體靈活,掌握了力道,表麵撞得很慘,實際上還留了一條命。

他心知肚明,是生還是死,就看這一波能不能成功了。

唐玄宗以為他要死了,心驚肉跳,連忙去探鼻息,發現還有氣。

他本來是想弄死安祿山的,現在見他這麼忠誠、居然願意以死明誌,突然有點拿不準了。

他長長嘆息,於是問自己最寵幸的宦官:「高力士,你說朕是不是錯怪了他?」

他是不是真的理解錯了漁陽的意思,害了自己的好大兒?

高力士是個人精,聽陛下這意思,顯然是有所鬆動,自然是往下說:「陛下可以再仔細調查一下,莫要著急,不能誤殺忠良。」

唐玄宗也有了台階下:「有道理,來人啊,把太醫叫來,給祿兒診治!」

當然,即使不殺安祿山,他也不會讓安祿山再出長安了。

安祿山要是知道唐玄宗願意放過自己,估計得感謝死白居易,沒把自己想要造反的地方寫明白。

白居易如果知道的話,估計要哭了。

他是不想寫明白嗎?他是不能寫啊!

沒看到他,連唐皇都不能寫清楚,隻能寫漢皇嗎?

唐玄宗見過安祿山,見他沒有造反的意思,心裡舒服不少。他給了安祿山如此高的權力,讓他管轄三鎮,就是因為無比信任他。

如今安祿山好像沒有辜負他的信任,讓他心裡稍稍安定。

不久,宰相楊國忠也戰戰兢兢地來了。

唐玄宗態度非常不好:「你聽到天幕說的話了嗎?未來的叛軍,居然會把你當成混亂的源頭,這是為什麼,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楊國忠撲通一聲跪下來,哭天搶地:「陛下,臣做的事情都是您指使的。那些外人為什麼敢造反?那是因為看不慣臣外戚的身份、看不慣陛下!」

「西漢時期,以吳王為首的七個藩王,打著『殺晁錯,清君側』的名號,發動七王之亂。他們不僅是想清君側,也想把君清掉。」

「晁錯是奸臣嗎?他隻不過是個筏子!」

唐玄宗聞言,思索良久。

確實啊,晁錯是個好官啊,他是主張削藩,所以才被天下共擊之。

楊國忠想到自己的妹妹,又為妹妹求情:「這世上哪有什麼紅顏禍水?不過是那些造反的小人非要拿這個當借口罷了,陛下明鑒啊!」

唐玄宗望天長嘆:「唉,你說得有理。這樣吧,朕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你好好查清楚,到底是誰有反心。

安祿山那邊,需要你多多注意,朕把他軟禁了。等他洗脫嫌疑,才會將他放走。」

楊國忠答應得非常爽快:「臣遵旨!」

唐玄宗忙完事情,感覺自己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帝王心術被用得淋漓盡致,心裡安定不少。

他相信楊國忠和安祿山的狡辯嗎?

其實不相信。

不過唐玄宗不喜歡凡事親力親為,喜歡當領導,卻又貪戀權力,所以非常喜歡玩製衡術。

製造出兩股對立的勢力,讓他們互相平衡,此消彼長。

他不會輕易殺死安祿山,因為他擔心楊國忠獨攬大權,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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